我们两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子有的没的,断阴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把黑牙给叫走了。
而我,则跳到了大鳌的脑袋上,盘膝而坐。
“前辈,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大鳌的声音似乎更加的苍老了几分。
“去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
额,虽然我已经设想过无数的答案,但是它这么回答,还是让我有种错愕的感觉。
“那项子羽似乎跟您很是熟识,他又是什么人?”
大鳌沉默半晌,方才笑道:“一个可怜之人罢了。这世间之事,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很多人为了莫须有的希望,苦苦在尘世挣扎着,到头来却发现,什么都得不到。
也罢,你既然是天命之人,说给你听,倒也无妨。
那项子羽与项昆仑乃是当年楚霸王转世,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如今的这个世上一分为二,就好像把一个人的善恶完全分了开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道做出的预防措施,但是如今的天下,已经禁不起太大的折腾。
上古神族,妖族,早已陨落,或者避世不出,五行之德分崩离析。
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唯有天道,亘古长存。
小家伙,你便是水德的化身,这在以前,可是要做皇帝的。”
说到这儿,这东海大鳌似乎也感觉好笑,低声笑了半天,声音很是沉闷。
五行之德的说法,我倒是知道的。
这东西最早是由战国时期的一个阴阳家提出来的,这人叫做邹衍,看过寻秦记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么一号人物,而这个人在历史上其实是真的存在的。
他认为,历朝历代,都有自己的五行属性,国君需要遵从五行之德来治理国家,否则就会失去天道庇护,被其他的五行之德取代。
而这五行之德从土开始,在水终结,然后又是一个新的循环,周而复始,从未停息过。
最早虞舜时期便是土,夏朝是木,商朝是金,而周朝则是火。
《文选》中有言:代火者必水。
所以秦朝是水德主世,秦人尚黑,黑为玄色,代表北方玄武,似乎也验证了这一点。
当然这套学说到底是不是为了迎合当时的统治者,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东海大鳌似乎对这些深信不疑。
就好像国外认为宇宙最基本的元素是地火水风四大元素,而在国内则被认为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
这东西说不上是对是错,但既然存在,必定有一定的道理。
至于做皇帝这种事情,也只是个玩笑罢了。
现在这个时代,早已不需要皇帝这种东西存在,所有妄图阻挡历史洪流的家伙,最终全被湮灭了,那袁世凯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知道,东海大鳌只是在拿我开心,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前辈,这天道到底是什么?”
听了我的问题,东海大鳌的笑声渐渐停息了下来。
“天道啊,到底是什么?我想,没人能够知道。它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它掌管了世界上的一切定律与法则,你们人类不是喜欢研究物理数学化学这些学科吗?
说白了,它们只是天道的一部分。
在海的那一边,曾经有人无限接近过天道的本质,但是最终,也失败了。
他们在你们人类之中,应该知名度挺高的,一个叫牛顿,一个叫爱因斯坦。”
我……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东海大鳌,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一些。
“前辈你认识这两个人?”
东海大鳌晃了晃脑袋,差点没把我掀到海里去。
“不认识,但是我毕竟活了这么多的年岁,知道一些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哪里正常啊喂?
对于这两个人,大家自然都很熟悉。
牛顿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他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构建了力学的体系,发明了反光望远镜,研究音速等等。
可以说这个人是一个传奇人物,而且所有的这些伟大的发现,都是在他26岁之前。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然而在他三十岁之后,他却突然抛开了这些,去研究神学。
有的人怀疑,科学的最终尽头,便是神学,当然这个并未得到证实。
至于爱因斯坦,不需要我多介绍,不知道的,大家可以去自己搜一搜,也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之所以提到这两个人,实在是因为东海大鳌告诉我的话,有些颠覆我的认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天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用实际的例子阐述给我听,而且这个道理来自一只巨大的乌龟。
见我沉默半天,东海大鳌悠悠叹了一口气,脑袋扬了扬,说道:“从古至今,无数的人在寻求天道的真相,但这些人其实都是盲人摸象。
天道具体是什么,没人能说的上来,只要抓住了一条线,已经足够让一个人在某个领域,成就伟大的事业。”
我心里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现在世上存在的学说,道理,都不足以描述天道。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过深奥,我摇了摇头:“管它呢,天道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前辈,你见多识广,所有人都在说我是天命之人,您能跟我说说,这天命之人到底是什么吗?”
“这天命之人,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秉承天地气运而生。
这东西一样虚无缥缈,以前的天命之人都做了皇帝,至于你,应该是天道之下的一个变数,所以你以后的结局如何,我看不透,你走的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变数?天道还会有变数?”
“那是自然,一台精密的计算机,也有数据出错的时候,何况是天道。
人常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那遁去的一便是无限的可能,而你就是那个遁去的一,所以你以后的结局如何,没人知道。”
我……
“前辈,您真的是从那神话时代活到现在的吗?你知道的现代知识,未免太多了一些。”
大鳌又是一阵笑:“不是说了么,我活的年头长了,自然知道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