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得到了一些答案，但心头却愈发的迷茫了。
我抱着鸣香，靠在一个大树上，只觉得身心疲惫。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灵体进入了我的意识海中。
黑牙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着，此时正在爬那个大蘑菇，看到我进来，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张嘴在上面啃了一口，随即跳了下来。
“心情很难过？”
我一愣，这话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黑牙摇了摇头，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我茫然的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五彩的云朵，此时却全都变成了乌云。
“唉，老黑，我现在心里很乱，从未有过的混乱。
现在我得到了以前我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但是这个代价，却有点大，有点重，重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在那大蘑菇下面坐了下来。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听起来有些缥缈。
“事实上，我早就已经醒了，所以你经历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不想安慰你什么，因为你已经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了，我觉得你已经有能力自己调节好自己的心情。
但是，十八啊，就好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世上的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有人去做的。
那个项昆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当就是霸王转世。
可惜，当日不可一世的楚霸王，如今却变得心机深重。
当年在大好的形势之下，他却输给了一个混混，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很正常。
不，准确的说来，他是输给了天命。
所以，他把这口气撒在了你的身上，何尝不是对抗天命的一种形式。
从你的出生，到后来咱们遭遇的一些事情，都是他规划好的，有人刻意去引导的。
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跟断阴阳，还有那位君子，皆是变数。
至于……”
他说到这儿，看了一眼依旧在沉睡的寒若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至于雪儿妹妹，这个答案，还需要你去寻找。”
我低声应了一声，看着熟睡中的寒若雪，怔怔出神。
黑牙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在为了鸣香妹子难过，为了不与你为敌，她勇敢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是一个好姑娘。
所以，十八，你若想让鸣香活过来，现在在你面前，有一个机会。”
我听了这话，顿时回过神来，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
黑牙轻轻笑了笑：“你这臭小子，办法在你身上，你却不自知罢了。
鸣香妹子的尸身不能久放，你不妨借尸还魂，将雪儿妹子的灵体放进去，这样，她还能用另外的一种方式，陪伴着你吧。”
我呆呆的看着黑牙，他所说的固然是一种办法，可是，这样一来，似乎对这两个女孩都不公平。
“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妨问问当事人的想法。终究是两个深爱你的女子，我倒是认为，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同意！”
一个略带几分哀婉的声音传了过来，寒若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时正痴痴的看着我。
“雪儿……你……”
黑牙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好了，有什么话，你们两个商量吧，我继续去爬这大蘑菇。
别说，这玩意对灵体简直是大补，而且吃了以后，竟然能抵挡你这意识海中的法则力量，好东西。”
说着不理会我们两个，自己吭哧吭哧的接着去爬那大蘑菇去了。
寒若雪往我跟前跑了两步，眼睛里晶莹闪烁，似有泪花。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睛深处，藏着一抹恐惧。
她在恐惧什么？
是因为她之前的身份与鸣香一样，还是因为对我隐瞒？
我的心里一痛，这个样子的寒若雪，真的是让我心如刀绞。
是因为爱，让她变得患得患失么？
我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她的气息很乱。
“十八，我……对不起。”
我猛烈的摇着头：“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许有。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遇到你以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快乐与满足。”
寒若雪低声哭泣了一阵，紧紧的搂着我。
“不，我以前，是欺骗了你，我与鸣香一样，以前都是属于黑夜十八暗香之一，我接近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了凤凰血玉佩。”
寒若雪絮絮叨叨说着以前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但我无心去听，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身边的人，谁都不准动，谁都不准！
“所以……十八，你一定很恨我对吧，其实，我是一个心底如此恶毒的女人。”
我笑了笑，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认真的说道：“是，我恨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一切，让我白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寒若雪眼睛一阵躲闪，缓缓低下了头：“我，我是怕，怕项昆仑对付你。”
“我知道。”
寒若雪一愣，抬头看了我一眼：“你知道？”
“唉，其实在鸣香作出选择的那一刻，我便想明白了，就算你与她身份上欺骗了我，但你们两个，谁，都没有真的伤害过我们。
而且有些时候，莫名其妙的转危为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们在背后使力了吧？
只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我，对不起鸣香。”
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这些，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或许很重要吧，但如今对我而言，却比不上这个人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现在很后悔，本来，我对鸣香，就应该是十分信任才对，结果却因为我没脑子，却生生逼死了她。
寒若雪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意，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既然如此，就让她与我合为一体吧。让我们两个，陪在你的身边。”
“我想，如果鸣香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也会同意的。”
“所以，十八，放我出去吧。”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呵，我果然，还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