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扫了一眼我们几个,最终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一个规则被打破了,那么这个规则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方兄,你赢了。”
说着他哈哈一笑,然后身体慢慢变淡,最终化作无数大道字符,飘上天去。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我看到在发生这一幕的同时,饕餮松了一口气,南天门守将嘴角浮起了笑容,而西王母则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不好!他们要用君子补天!”
我赶忙跑了出去,天空中那个被饕餮吞吃掉的大洞,随着金色字符涌动,缓缓的被补齐了。
“该死,千算万算,没想到今天本就是一个针对君子的局。”
黑牙他们也跟着跑了出来,看着天空,默然不语。
在天空漏洞被补全的那一刻,我感觉天空中一张巨大的网,随之成型,天地间散发着一股子微妙的压力。
我回头看了一眼,饕餮,西王母,南天门守将三人联袂而出。
“果然好计谋,堂而皇之的攻心之策,连我都信了八分。”
我算是看明白了,从我们出现,到西王母跟我们坦白所有事情的真相,就是为了让我们放下心里的提防。
因为这个世界那么多风雨,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过无聊搞出来的。
并且她有意无意的提到这天庭编织的天道已经没法挽回,君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就会消失这种话。
就是为了让君子这么相信,一旦他自己相信了,那么谁都阻止不了他的身体合道。
西王母见我面色不太好看,咯咯笑了笑:“至尊何必为了一个小人物动怒?现在不也是很好吗?
别忘了,你,本身就属于我们这个利益团体。
抱歉,我用到了利益这个词语。
其实你们的老祖宗都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神仙也好,古神也好,莫不如是。
只要是带着自己的目的的,都可以归结为利益驱使。
你之前的分析,基本上都对,但你没有算到,其实天庭掌控人间这件事情,对于我们这种存在而言,并没有半分影响。”
“可是你不要忘了,如今天庭正在进攻诸天,你也是诸天的一员。”
西王母摇了摇头:“你放心,只不过小打小闹罢了。诸天诸位只不过是懒得计较,否则翻手间,天庭便不复存在。
而且这次我送了天庭这么大一份礼物,他们退兵,安稳一些,这不过分吧?”
我皱了皱眉,如此说来,这西王母跟天庭,还有这么一个条件在内。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诸天的意思?”
西王母摊了摊手:“有区别吗?好了,该做的做了,该乐的乐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这世间恐怕又要无聊一阵子了,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不理会众人,纵身一跃,跳进了那雕像之内,那雕像顿时犹如活了一般,手轻轻一抬,那巨大的楼船,仿佛鹅毛一般,被她远远抛开,然后她亲手在万妖城外面布置了一层结界。
“我设下的结界,许进不许出,可存一百年。
至尊,这算是我给你的一个交代。”
说完,那雕像再次石化,我感觉得到,那西王母,已经消失了。
我心中明白,她所说的交代是一个什么意思。
万妖之城的妖怪,只能进来,出不去,这就保证了整个人间,一百年之内,不会出现妖怪,虽然我心里气愤她在背后搞鬼,但也不好意思翻脸,毕竟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真的动手,恐怕会灭世。
所以她给我一个交代,算是给了面子。这个时候,面子比其他的都重要。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南天门守将:“你待如何?”
天将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看得出来,我现在正处于要爆发的边缘。
“至尊既然发话,我天庭百年之内,自然不会插手人间。”
“行了,滚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以为然,认为我不可能一直在人间守着,但是你错了。
百年之后,你们若敢插手人间,我一样会灭了天庭,这也算是我一个态度。”
天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别的,纵身飞出结界,登上楼船,然后打了个呼哨,从远方飞来四个瘟神。
“至尊既然给天庭面子,那么灾神就留在人间吧,确保人间得百年风调雨顺,末将告辞。”
我摇了摇头,所以说面子是互相给的,灾神可以释放天灾,当然也能控制天灾。
如今天道罗网已经编织完毕,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若我强行破开,那么整个天地就会引发大动荡。
只不过被摆了这么一道,心里终究有些膈应。
我回头看了看饕餮:“真是恭喜饕餮老兄,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万妖城主的位置。”
饕餮没好气的指了指头顶的结界:“这算什么?囚禁吗?一百年!”
“一百年,对于老兄来说,实在是算不得太长,我对你不是很放心啊。
不过你可以放心,虽然你心里在想着等我们离开之后,会吃掉这个结界,我敢打赌,这个结界,你吃不掉。
因为,你要死了!”
饕餮一惊,有些骇然的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杀我?”
不等我开口,他早已爆退数十里,化出原型,一时间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他的身体,隐藏在风沙之中,看不真切,唯有一张血盆大口,腥气扑鼻。
我叹了一口气:“老兄,你这又是何必。我如今已经成为至尊之一,你吃不了我。
有我护着他们几个,你也吃不了他们。
而且,你作为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又怎么会杀你。
放弃挣扎吧,我会找个好地方,让你好好睡一觉。”
“你休想!方廿九,你打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从封印中逃出来,你又想再次把我封印,做你的春秋大梦!”
说着他猛然吸了一口气,周围的空间肉眼可见的坍塌了,被它吸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