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单诡讶异的揉揉眼,再看下信的留款处,确定不是自己看错。
这,二十年前就写下的信。可我才几岁啊,不过十五岁,按虚岁,最多也就十六岁,这中间就差了几年了。难道老单还能未卜先知?提前二十年给自己留下的这封信?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额,貌似自己所经历的事,就没几件科学过。
可是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二十年前写的信。
将信纸放到一边后,拿起羊皮卷轴看了下,上面画的是一些山脉走势图,但是却没有说这是哪里的,连字啊,提示啊,什么的,一个都没有。
“玄武驼棺。”单诡重复了句老单信上说过的玩意,老单估计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去找失去的三年记忆,以及,从未谋面的亲生父母是谁。
每一件事,都是他所在乎的。字面上劝自己不要找,实际上却是有意让他去。不过,他有些在意的是,老单说什么自己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可能不在人世间了。
究竟有什么事,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也许,唯一能给自己答案的,是那丢失的三年的记忆吧。
头疼,算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先把一件事一件事给理清,然后再一件一件处理吧。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将铁盒子上的铁锈一点点刮掉。这是解开自己丢失的三年记忆的关键,所以,按照推理,应该跟老单让他去找的‘玄武驼棺’有关。
若是能在找‘玄武驼棺’前就找回记忆,或许就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也能知道究竟自己不知道的是什么,而且,最坑的是老单留款的时间,这无疑让事情一下子变得神秘模糊起来,仿佛有一层云雾挡在自己眼前,让自己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将铁锈用纸包起来扔进垃圾桶后,才沿着缝隙,一点点撬开铁盒子。
吧嗒!咔!
单诡小心翼翼的打开铁盒子,从一旁的纸盒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沾满铁锈的手指。
盒子里的东西很简单,是一块方形青铜牌牌,上面有无数凹槽,很像是在被砸出来的一样。
另外有两个钟鼎文,可惜,现在人还没人认识这两字。
摩挲着上面的凹槽,钟鼎文,心中依旧疑惑,这不过半个巴掌大,一指厚的青铜牌,是怎么跟自己记忆挂钩的。
看着像是钥匙一类,但是不知道是哪的。
这时,无意瞄了眼手边的羊皮地图,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急忙捡起老单留下的信。
许久,单诡才放下信纸,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只是奇怪的是,我的记忆,跟这‘玄武驼棺’是有何关系?这名字听起来就知道是一个墓葬,不会是要我去盗墓吧?”
摇摇头,长吁口气,拿起一根红绳穿过青铜牌一端的一个小孔,然后打一个结,挂在脖子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贴身保管比较好。将羊皮地图和信纸收进抽屉,拿出笔墨纸砚。
最近这段时间,把所有的黄符都用光了,必须得抓紧时间,赶制一批出来。
另外也得准备一些其他东西,免得没了黄符,就跟断了手脚差不多。
有些符只能白天阳气重的时候才能画,而有些符则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条件才能达成。
说来也是,这老单说要给自己整蓝符的符纸,结果啥也没有,幸好平时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在心中小小的抱怨了下,便开始画符。
画起符来,单诡便忘了时间。
不知不觉间,手边的黄符已经有了一小叠,直到手臂肌肉微微有些酸痛了,单诡才停下来。
揉着手臂,看了眼桌上的闹钟,“还是老样子,又忘了时间,都凌晨一点了。今天就不画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拍了拍趴在脚边的多吉一下,看着它有些委屈的眼神,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回到家后,什么也没吃便回到自己屋里,多吉也跟着进来,自然也是什么也没吃了。
现在放松下来,还真有点饿了。
“走吧,出去吃点东西再睡吧。”
说着,单诡便开门走出卧室。
一听到吃东西,多吉顿时兴奋的吼了一嗓子,摇着尾巴跟在单诡的身后走到厨房。
单诡打开冰箱门,顿时暗黄色的灯光从里面照了出来,打在他那稚嫩的脸上。
从里面翻出几小袋生肉丢给多吉,“今晚你就将就着吃吧,明天再给你吃好的。”
说完,便烧开水,给自己下了碗面,放点鸡蛋香肠什么的,倒也凑合。
“小吉,张嘴。”
单诡夹起一根香肠朝多吉丢去,“你要不要也吃点东西?”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不到,故意刺激我是吧。”
黑暗中,传来一道有些生气的声音。
将面端到餐桌上,打开客厅的开关,从客厅的书架子上摸了一束香出来,随便抽了几根出来后又将香放回远处。
拿起打火机点着,用手扇灭,走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秦嘉面前,“虽然不是什么好香,但是对你来说应该是不错的了。至于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把香插在茶几上的一个铁罐子里,转身回到餐桌上,将有些发稠的面给消灭掉,洗完餐具便回到屋里。
秦嘉并没有矫情,拿起桌上的香吸了一口,就见手里的香齐齐短了一小截。
面露痴迷之色,仿佛是吃到了什么美食一样,又是深吸几口,她手里的香直接少了一小半多。
她属于孤魂游鬼,因为她的尸身一半被碾成渣,一半又掉下山,没人来收尸。
家里人也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人上香什么的,更不用说尝过香是什么味道的了。
不知不觉间,她心中的怨气微微减少了一些。
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没了老单的破嗓子叫起床,单诡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总是感觉少了点东西。
洗漱穿戴完了,吃了点早餐之后便出了门。
骑着单车来到阔别已久的校园,单诡忽然有种重生为人的感觉,想要喊上一嗓子。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
停好车后,便来到刚开学就出事,建在别人坟上的房间。
朝里面看了眼,这间房子似乎被废弃了,可以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里面一些缺腿破旧的桌子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地上那滩干涸的血迹也没有被擦掉,前后门上也都贴上了封条。
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见到来人,不由叫出了声,“罗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