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必须道歉!”
“哦…如果我不呢?”
“不道歉,也行,就当是被狗尿了一身!”
“呵呵。”
“啊!我的眼睛好疼,睁不开了——”
“啊——虫、虫、虫子!好多的虫子!”
“这这人身上好多虫子!呃啊!肯定是寄生虫!快!快离他远点!”
“开门!我要下去!快点开门——!”
听动静,后面似乎乱成了一锅粥。
大概是哪个普通人惹到了异人,结果反被教训了。
说起虫子,目前好像有活的可以靠近我周围一米,再近就不行了,估计道行上去了,就能慢慢收敛起让虫子恐惧气息了吧。
对于异人来说,普通人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好比刚出生不久的孩童一样,稍一用力,就会死掉。
不论有理没理,是对是错,惹到了脾气不怎样的,都只能自认倒霉。
散乱过后,普通人基本上都下了车,只有几个人还坐着,或许是赶时间,也可能有其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飞机起飞过程中的那种失重感,坐几次都不适应,脚没有踏实地,心里没底,担心会掉下去。
不像别人,四平八稳,毫不担心有什么问题。
如果可以,我绝对不坐飞机。
待稳定下来,几名空姐便先后走了进来,询问要什么饮料或是需要什么服务。
我本打算假寐,其实是想让身处高空的自己安下心来,而且这一次是长途飞机,没那么快落地,神经一直紧绷着,对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没啥好处。
可就在我合上眼的瞬间,惊鸿一瞥,看到了一些东西,后面一个空姐,好像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异人,而是化了形的妖。
我只是隐约能看到到一些深藏不露的妖气,但又好像不是咱国家的妖,看外表,有点像混血,听声音,字正腔圆,带有那么一丁点天津的地方口音。
不知道是习以为常,还是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对此没有任何惊讶或好奇的反应。
可能只有我大惊小怪了,其他人估计是知道情况,所以才没有任何奇怪之类的反应吧。
过来询问我的时候,我要了条毛毯,虽然并不需要,但是手里攥着点东西,心里多少能放轻松些。
盖上毛毯,看着转身离开扭胯动作有些夸大的空姐,问高长韫,“这飞机上的空姐都是普通人吗?”
他优雅的端起咖啡,“嗯,都是普通人,不过她们在知道刚刚发生的事之后,还能如此冷静,确实难能可贵。”
都是普通人,那我刚才看到的?
我见他就要喝咖啡,忙伸手拦下,却不想用力了些,让杯子里的咖啡洒出来一些。
幸好反应快,高长韫避开了大部分,但还是沾了一些在裤子上。
他皱眉转头看我,“有什么问题?”
虽没发火,但也表现出了不悦。
“有东西。”我小声说。
高长韫虽然疑惑,但是出于几次合作过的关系,选择了相信我说的话,与冰灵霜和陆宗舆打了个暗语手势。
然后叫来了空姐,拿一条毛巾过来,擦干裤子和擦掉座位上的咖啡。
我起身往厕所方向过去,目光扫过一个个座位上的乘客,凭着这双鬼眼,倒是分辨出谁是异人谁是普通人。
商务舱一共12个座位,只有3个是普通人。
厕所在登机口附近。
我顺势往经济舱看了一眼,颇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架势,零零散散坐着百十号人。
在这些人里,我看到了一个有点印象的人,他是美含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丁老怪。
自从安徽那次之后,他就没了一点消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想到会出现在这。
按理说,他一出现就会被异人部的抓走,可他现在却在飞机上,看来异人部内部叛变问题,都已经蔓延到沈阳这边来了。
我快步进入厕所,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现在可不是正面对上的时候,他一旦动手,后果可能就是飞机坠机。
就算要找他报当初差点毒死我的仇,也得等飞机落地以后,不能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当初丁老怪从我手上逃走的时候所展现的手段,足以说明他不怕从高空坠落。
很难保证现在的他,不是一堆不知名虫子披着一张人皮。
从上千米的高空掉下去,粉碎随后是一定的,我就算恢复力再惊人,也不可能逆天恢复到毫发无伤,必死无疑。
从各方面考虑,现在对上,殃及池鱼。
息事宁人,不惹是生非,有事等落地之后再说。
洗手擦干,走出厕所,正要回座位,突然发觉机舱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不由朝经济舱看去,竟是有近八成的人都睡了过去。
当下念头电转,这架飞机有问题。
忽然间,我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不由得扶住旁边的门框,潜运元炁,摒除晕眩,脑内飞速思索原由。
没理由莫名其妙的头晕目眩,那饮料我没喝,其他人也肯定有没喝的。
既然这架飞机有问题,而且高长韫这些经常与异人妖物接触的人,也看不出那空姐有问题。
饮料或许没有问题,但让这么多人同时昏迷,又察觉不到,所有人都会接触到的,大概也只有空气了。
想到这,我屏住呼吸。
左右看了看,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
虽然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但是枪打出头鸟,而且不明因由,也不知道主谋是谁。
不能完全根除,后患无穷。
寻了个不会挡路的位置,靠着坐在地上,装作昏迷的样子,守株待兔,静观其变。
约莫过去一个小时,我感觉肢体都要僵住,周围安静的有些吓人,落针可闻。
想着是不是要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等待的时候,十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很柔。
随后是略显急躁的脚步声,踢踏的声音就像是手指不耐烦的敲桌子一样。
同时响起的还有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闷声音,人数似乎不少。
“这批东方异人全部都晕过去了,一点戒心没有,死了也是活该。”
男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粗糙,像是两张磨砂纸对磨一样。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娇媚诱人的女子声音,酥骨麻体。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之前要不是你自负,我们也不会损兵折将了……”
“少说废话,正事要紧。”
又一男人开口,冷声训斥二人。
这三人说的都是古英语,听他们的话,不是第一次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