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天,颜奴才从那魂不守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问她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只道无碍,只是隐约觉得她和原来不一样了,会笑了,淡淡的,浑然天成,仿若自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现在的她,和悲天悯人,普渡慈航的南海观世音菩萨一样,眼神中若有若无的存在着包容与慈爱。
她告诉我说,她想起了一些事,『颜奴』这个名字,不是她的,是生前的她最好的朋友的,最好的姐妹,可她却选择站到她的对立面去。
她,原来不是圣女,圣女本该由『颜奴』担任,可『颜奴』却因为男女情爱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是导致昊陵族灭族的导火索。
她本来的名字,是嫦蕈(xun),是昊陵族大长老的次女,曾经的恋人,丧生于死魂者手中,因此,极度厌恶一切死魂者。
生前的死因还没有想起来,但一定和『死魂者』有关。
死魂者,便是僵尸真祖,一种依靠传播毒素而存在的特殊生命族群,不老不生不死不灭。
传闻其本是一远古氏族,十二祖巫之一的血脉,因为妄图逆天改命,不惜生灵涂炭,成为永生不死,不入轮回的仙族,以致于遭到了天道的惩罚,也是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诅咒。
本就拥有悠长的生命,却依旧不知足,最终也真的永生不死,可却被摒弃在了五行六界轮回,与世隔绝,过着不人不鬼不妖的生活。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得偿所愿,只不过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天道,真是谜一样的存在,何时何地都有祂的身影,『死魂者』是因为祂的惩罚,而昊陵族又拥有祂赐予的『天道之力』,就像是世界秩序的执法者,只要不触犯到底线,任凭你如何翻天覆地也无所谓。
颜奴,不,应该叫嫦蕈,她因为怎木的刺激,激发了深埋骨子里的一小部分记忆,至于更多的,则是被掩埋的更深,需要深刻的挖掘和刺激。
嫦蕈告诉我,必须阻止怎木找到昊陵族圣物,否则天下必将大乱,甚至会让世界秩序的崩坏,善恶不分,世界混乱,从而踏入传说中的『寂灭』。
寂灭,是毁灭后重生的理想世界,没有任何战争与是非黑白,因为,万物归零,是为了防止世界秩序遭到不可逆转的破坏而立下的,也是天道的责任。
将世界上的万物清洗后再重建,就好比是进入了『宇宙大爆炸』初期,经过无数岁月,才进入太古代,再经过数十亿年的演变,才进入史前时代。
简单来说,就是回到了世界诞生之初。
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世界重组,万物归零,天道的力量,真的是强大到无法想象。
我问嫦蕈,昊陵族的圣物长什么样,她告诉我说,是一种类似于火焰一般没有实体的存在,拥有天道一成力量,可以视为力量的具现化的一样事物。
持有者,可以凭空造物,拥有天道的部分能力,例如控制世界自然秩序,改变物质结构,让水拥有火焰一般的高温,让火拥有万年玄冰一般冷彻骨髓的低温。
操控人心,改变意志,扭转善恶,无声无息,极其可怖。
天道与命运,都是神秘而又恐怖的存在。
我的世界观,一次次被推倒重建,已经有些麻木与适应,从一个普通人到世界存在鬼怪再到仙人,最后再来个天道,令世界归零。
我的世界观,无疑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不要不要的。
最后就算是再来一个什么『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我也毫不意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总而言之,为了不让世界归零,必须阻止怎木得到圣物,嗯……除了嫦蕈,就只有他会圣物的使用方法。
不过嘛,怎么十分强大,而且还没恢复鼎盛时期,现在应该已经比之前更强了,我现在就算是找到他了,也阻止不了他。
上次接住他一次攻击,我就躺床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现在的话,估计没有一个月是下不了地,而且未必能活着回来。
所以啊,还是从圣物这方面着手,赶在怎木之前找到,要么彻底掌握,要么销毁,怎么都好,反正就是不能落入怎木手里。
头疼啊,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来。
从异人部那里拿来的灵性之物,对太阿剑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全部吸收了也才恢复个百分之二。
那些灵性之物,哪个拿出去拍卖,不能卖个几百上千万的,这百分之二可是吞掉了几千万甚至上亿。
我卡上虽然有江春生给的几百万酬劳,但是连给它尝尝味道都不够,这才是真正的烧钱大户。
控制万物之灵的事,必须赶紧提上日程。
太阿剑强是强,但是也需要有足够的体能来支撑它的消耗,元炁可以加成它的威力,但是现在的我,最多只能全力挥出三剑。
三剑之后,我就成了软脚虾,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到最后,还是不要轻易动用最好,作为我最后的保命底牌。
这一晚上,我开始琢磨起了如何让万物之灵进入太阿剑中。
一夜无果……
7月19日,也就是六月初四。
蒋白容和蒙雅一同找上门来,轻装上阵,还有一个张秋等在外面,貌似这家伙是专职当司机的。
带上东西上了车,一辆八人座的白色面包车,非常低调,他们加上我和美含嫦蕈,一共六个人,车内的空间不算小,就是有点闷。
打开窗,透透气。
上了高速,一路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熟人,我一度以为已经哪来回哪去的无性。
“无性师父,抱歉,路上耽搁,让你久等了。”蒋白容熟络的上前打招呼。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无性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上海。
“没有,小僧也是刚到不久。”无性客气施礼,而后看向我,颇为感慨的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