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东西的?”
这步瑾萱的母亲居然直言不讳的答道:“你们要找的是不是一把刀?在你们哪里被你们称作七宗罪?”
我心一惊,她居然还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七宗罪,而且居然还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她的这脾气和她的外表完全不符合啊,步瑾萱的母亲虽然上了点年纪,但保养得却很好,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亮得简直不像是人的眼睛,我原本还以为她是那种攻于心计的女人,没想到说话却如同一个男人一般,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隐晦。
我刚想问她那么她们庄园里有没有,但步瑾萱母亲却抢先的开口道:“年轻人,你不用问了,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我又是一愣,我这还没说话了,她怎么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而且她居然告诉我没有?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啊。
我答道:“您怎么就那么肯定没有?您会不会是再骗我啊。”
我说话时,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死死的盯住了她,步瑾萱的母亲,居然毫不避讳我的眼神,反而盯着我的眼睛开口道:“我说我们家族中没有,而且是真的没有。”
说完话,我突然感觉从步瑾萱母亲的眼神中射出两道金光,而且还是那种可以透彻我灵魂深处的光芒,在她面前我就像完全被她看透了一般,没有任何的秘密和隐私,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郭波一把把我扶住,而步瑾萱见我这个样子,则是对她母亲开口道:“母亲,您难道就不能对我们恩人客气一点吗?人家可是救了我们啊。”
步瑾萱的母亲却开口道:“我这是在教他怎么做人,别自己把自己逼疯。”
我听了她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就不会做人,而且我自己还能把自己逼疯?而且这时步瑾萱的母亲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虽然脸色依旧的苍白无力,可是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却让我丝毫不敢再对她不敬,难怪连老头子都要敬畏这拉玛家族三分,这领袖果然是领袖。
我恭恭敬敬的对步瑾萱的母亲开口道:“晚辈,刚才失礼了,不过我想请问您,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您为什么可以洞察我的心事。”
步瑾萱的母亲,这时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年轻人,你的确很了不起,不过从你刚才一进来,我就感觉你身上的怨气太重,就如你们中国人所说,就如同鬼上身了一般,不过你这个鬼,可不是真的鬼,而是心鬼。”
心鬼!我还真想不通了,我抓了无数的恶鬼,什么鬼我都见过,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心鬼?
我开口道:“还请您明示。”
步瑾萱的母亲答道:“你的这个心鬼,其实就是你的疑心病,你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坏了,包括现在你也不太相信我的话。不要不承认,你不是说我为什么能洞察你的心思吗?很简单,就因为你的那双眼睛,你表面上虽然将你的情绪,掩盖得很好,可是你的那双眼睛却骗不了任何人,你处处提防着其他人,除了跟着你来的这个人除外,而其他人在你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不信任。”
我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样,我真的有吗?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我眼神里有没有透漏出来,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任然还是不敢相信她们母女。
我没有说话,但步瑾萱的母亲却接着说道:“年轻人,我送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万物之心本为善,莫将本心化为恶。”
我默念着这句话,但我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些深奥了。
我开口道:“您能简单的一点说,我实在弄不明白。”
步瑾萱的母亲,却摆了摆手,答道:“今天唠叨得够多了,这要靠你自己去领悟,牢牢记住他,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这句话的意思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说什么好,这步瑾萱的母亲居然可以几句话,就把我训斥得毫无脾气,而且我还不能反驳,感觉她说得还挺对。
这时步瑾萱的母亲接着开口道:“年轻人,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们是来找那个七宗罪的两拨人中的那一拨?”
听步瑾萱的母亲这么一说,这到是让我想起了刚才的那件事了,这被训得连这事都给忘了。
我答道:“您可以先告诉我,有那两拨人来过吗?”
我说这话是为了先试探试探她母亲是不是在套我的话,虽然尊敬归尊敬,可是这相不相信还得另外一说。
步瑾萱的母亲看着我,居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答道:“哎,你这年轻人的悟性,真的太低了,还没明白我刚才说的话。行,你怕我套你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共有两拨,一拨来自云南的,被称作四兽堂,而另外一拨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不过我从另外的途径探听到,他们是你们中国的邪教,被称做六道魔,你来自哪里?”
我跟郭波两人同时傻了眼,这六道魔居然还来过这里,而且他们怎么会来寻找七宗罪?虽然六道魔教主跟鬼王联手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可是也从未曾听说他们找过七宗罪啊?莫非他们现在跟着鬼王也在找七宗罪吗?
我答道:“我们来自四兽堂。”
步瑾萱的母亲笑道:“不管你来自哪里,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你以后都是我拉玛家族,最为尊贵的客人,问你来自哪里,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好报恩而已。”
我摇了摇头,答道:“我并不是想奢求你的回报,正如刚才我所说,我帮你们,也只是我跟你女儿之间的一场交易,至于交换的条件,那便是能允许我们在你们府上找七宗罪和驱除我体内剩下的一半情人降。”
我这话一出口,步瑾萱的母亲反而愣住了,开口道:“什么?你体内有一半的情人降?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我开口,步瑾萱便自己把她在我身上下降头的事,用中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母亲。
她母亲听后一笑,开口道:“这还真是机缘巧合啊,你体内剩下的那半情人降,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驱除掉,你要找的七宗罪,我虽然告诉了你没有,但是你要找的话,也可以尽情的寻找,只要你能找得到。”
步瑾萱的母亲说她府上没有七宗罪,我还真不太相信,但是看着她的神情和表现,也不像是再说谎,不过她给我说这些,究竟是何目的了。步瑾萱的母亲这个人很怪,但给人感觉却很实诚,就如同一个豪爽的英雄,不会藏着掖着,这也算是她身上独特的人格魅力吧。
我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去找七宗罪,又可以解除情人降吗?”
步瑾萱的母亲,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点头。我心里就更奇怪了,这我还没帮她清理掉她儿子,她就早早的给了我想要的,她难道就不怕我得到这些后,丢下她们不管吗?步瑾萱的母亲虽然厉害,但是现在基本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而步瑾萱要是没了我,也根本不可能去扳倒她大哥,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成了她们唯一的依靠,但她还会这样说,我就真弄不明白了。
我正疑惑了,步瑾萱的母亲却开口道:“年轻人,我们拉玛家族,之所以能在泰国呼风唤雨数百年,靠的不仅是降头术,更多的时候依靠的是我们的品行,泰国的人不是怕我们,而是敬我们,因为我们交朋友,交得是心诚坦荡,求人办事,也要的是双方你情我愿,绝不会为难谁,你心里也不必疑惑,我这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现在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怎么选择我们都不会为难你,甚至就算你离开了,我们反而还会记住你今天对我们的恩情。”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又被人一眼看穿了,不得不说她母亲的确是个领袖,当之无愧的领袖,不会耍小心眼,要的是别人真诚相待,这么跟她一比起来,我反而显得是个小人了。
我答道:“您让我钦佩,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刚开始的时候,的确这只是一场交易,不过现在却是我真心真意的想要帮助你,只要我能够做到。”
步瑾萱的母亲点了点头,开口道:“年轻人,你跟我的大儿子很像,不过你们两都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多疑。我的大儿子,能力虽然很强,但是心狠手辣,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我不把家族领袖的位置给他,一方面是因为传统,而这另外一方面却是如果交给了他,我拉玛家族的势力肯定会比现在大很多倍,可是他绝对会丢掉我们家族中的传统,而且彻底的颠覆我们家族中原有的氛围,那时我家族中将会变得人人猜忌,丝毫没有半分信任,不管对内还是对外,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送你的那句话,其实我当初也送给过我儿子,他没能看懂,所以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能不能看懂,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内心此时突然有了一种拨开乌云,见明日的感觉。虽然我还是弄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至少我现在能明白我这两天,心情抑郁和郭波说的奇怪在哪里,这些都不是降头给闹得,而是我自己的多疑给造成的。
我嘲笑着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但没想到有时候过分的聪明,其实是就是一种愚蠢,这步瑾萱的母亲还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啊。
我开口道:“等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一定会向你多请教一些做人的道理,不过现在要扳倒你儿子,我需要您的配合。”
步瑾萱母亲答道:“我现在这把老骨头,已经不可能在跟我儿子斗了,你要我怎么配合你说吧。”
我答道:“来救您之前,步瑾萱曾问过我救了您以后,我要怎么办,我当时没告诉她,是因为她做不了主,您能做主,不过这也要冒一点风险。”
步瑾萱的母亲,没有丝毫的犹豫,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让我告诉她。
我把我要走的第二步,告诉了步瑾萱的母亲,大致的内容是这样的。现在他大儿子,已经完全的掌控了他家族中的大部分势力,基本上来说,步瑾萱的母亲已经成了一个光杆司令,除了说话还有些威信以外,其余的恐怕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我要做的便是利用步瑾萱母亲仅存的那么一点威信,来瓦解他儿子内部集团的团结。
她大儿子,不是要改变传统吗?索性就彻底的让这传统翻个天,不管是拉玛家族中的嫡系,还是旁系,只要姓氏是拉玛都有机会成为家族的下任领导人,拉玛家族中的嫡系,就步瑾萱他们三兄妹,而旁系则是除了她们三人以外的所有降头师,包括那想做墙头草的六大长老在内,这么做可以让她大儿子的建立起来的势力,出现裂缝和猜忌,有了这些,原来想依仗他大儿子的那些降头师,便不会再那么忠心,都有了机会,谁还会愿意屈居人下。
二来,这六大想做墙头草的长老,决对也坐不住了,便会行成第三方的势力,为了成型也会拉拢其他人对他们进行支持,而且规定嫡系的子女们,必须加入,这让步瑾萱的小弟,也加入到其中,凭着他的降头术,怎么也会成为另外一个大热门,这相当于让步瑾萱的大哥多出了许多的敌人,不在只是对付步瑾萱一人。
但这计划,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家族中会大乱,而且极不稳定,谁也不知道临时会发生些什么变故,甚至就是继承权被旁系血脉占领也有可能,这就如同为他人做好了嫁衣一般。我把计划说了出来,至于究竟应该怎么做,则是要看步瑾萱母亲的了,这是当前对抗他大哥的唯一办法,而且风险性极大,不知道步瑾萱的母亲会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