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翻了翻生死薄,答道:“咦,她不是还有接近三十年的阳寿吗?这还怎么加,活到八十多岁已经算高龄了,这难不成还要凑足一百岁?”
我心里一疑,这叶言的妈妈不是得了癌症吗?照理来说,应该是命不久矣才对啊,怎么会还有三十年的阳寿。
我答道:“你在仔细看看,千万别弄错了,叶言的母亲,在几个月之前就得了癌症的。”
判官拿着笔,指着生死簿说:“你自己过来看,这白纸黑字的清楚明白,我还会忽悠你不成。”
我正欲走过去瞧个清楚,这时老头子开口道:“不用去了兔崽子,这或许是这几个鬼王的法术,事先让这些被选中的人得病,造成自然死亡的假象,以此来瞒过地府的追查。”
老头子这么说也有理,可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对判官开口道:“反正你记住,你答应我了的啊。到时候你们要是敢没到三十年就来拘魂,我可不买账啊。”
黑无常答道:“行了,我的阴帅大人,这鬼王现在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谁还敢惹你啊。你放心吧,不到三十年,她绝对死不了。”有了黑白无常这二位拘魂大使的话,我心里也就放下心来了。
判官一边往阴门内搬这三大鬼王的实体,一边开口道:“那小子,我们就回去了,你这次立了大功了,回去我们也跟着沾光。以后有事啊,你就尽管招呼,我们立马就到。”
我开口道:“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好像我没干成这件事,叫你们,你们就不会来似的,得了得了,赶紧走吧,这天快亮。”
说着话,判官跟黑白无常,带着三大鬼王的实体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笑着对我们挥了挥手,看得出来,他们三个心里是真高兴。我动了动身子,打了一晚上的架,我这身上这个时候到处酸痛。
我对老头子开口道:“现在问题解决了,你快让那些睡着的病人快醒过来吧,马上就天亮了。”
老头子骂道:“老子还要你教啊,兔崽子现在你还真出息了,有事居然还会瞒着我。”
我疑惑的开口道:“老头子,我这是怎么了,我有啥事瞒着你了?”
老头子没理我,自己转过身就往病房里走了进去,看着这阵势好像是真生气了。郭波这时走过来说道:“崇云兄,你发什么楞啊,赶紧追啊。”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吐出血来,这话说得怎么那么暧昧啊,我骂道:“你这两天是不是爱情剧看多了,追什么?老头子啥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气得了多久?”
郭波笑着说:“崇云兄,不过说实在的,你今天使的那些法术,你啥时候学会的,怎么以前没见你使过。”
听郭波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老头子生气什么,他这是在生气,我没有告诉他我怎么学会这些法术的,哎,等一会儿好好的跟他解释。
我笑着看着郭波说:“想知道啊?”
郭波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答道:“好,一会儿我就告诉你们,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先通知叶言她们,来接你丈母娘出院。”
郭波一拍脑袋答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等天亮了,咱们就让她们过来。”
我笑着拍了郭波脑袋一下,说道:“这一下,叶言要是知道,还不得高兴死,得了咱们先上去吧。”
我跟郭波两人上了楼,来到了病房内,老头子见我们进来,故意把脸扭到一边,不看我。我笑着走了过去,开口道:“好了,老头子别生气,你不就是生气,我学会了新法术没告诉你吗?等一会儿回去,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老头子骂道:“这才像话嘛,连老子你都隐瞒,这还像话吗?”
听了老头子的这句话,我心里感觉特别的温暖,身边有人无时无刻在关注着你,不管好的坏的,他都想知道,这一点是许多人梦寐以求。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云南这里的天空特别的明亮,自然这朝阳也就显得更加的美丽,叶言的妈妈也醒了过来,见病房里多了我跟老头子,笑着说:“怎么你们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我微笑着答道:“阿姨,不早了,一会儿我还要把叶言他们全部接过来。”
叶言的母亲,听我这么说,特别的疑惑,开口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大家都要往医院跑啊。”
我接着说道:“今天当然是个好日子了,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告诉您,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言的母亲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得的绝症,今天就会好了。老头子跟郭波留在了医院里,而我则是回家去接几个女生过来,这好事当然要一起分享嘛。我这一路上,心情都极好,虽然晚上的时候跟鬼王们打得天翻地覆,自己还重伤了,可是这有付出,才有回报嘛。
等我一回家,这几个女生才刚起来,正在弄早餐,见我从外面回来,云熙开口道:“崇云,你昨晚没回家啊?跑那去了。”
我笑着说:“当然是去做好事去了,走吧,咱们去医院。”
叶轻语答道:“等一会再过去,我们正在弄早餐了,要给郭波和我妈妈带过去。”
我向着她们几个走过来,对叶轻语开口道:“也行,这可能就是你妈妈在医院里最后吃的一顿早餐了。”
此话一出,叶轻语、叶言,甚至是云熙居然表情立马就变了,看样子是被吓着了。
叶言焦急的开口道:“堂主,我妈妈怎么了?”
我看着她们的样子,肯定是误会了,以为她妈妈出了什么事了。
我忙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妈妈的病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叶言面色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妈妈的病是癌症啊,而且昨天医生还说病情还有可能进一步恶化,怎么可能就好了。”
我笑着答道:“医生的话,能信吗?我们忙活了一晚上,这要是都不能治好,我们不是白干了。”
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三个女生听,三个女生听完以后,脸上的笑容由心而生,或许是因为太兴奋了,原本的女神形象这个时候居然一点儿也不顾及了,直接是上蹿下跳啊。对于她们这种兴奋过度所产生的这一类现象,我把它总结为两个字,发疯。
弄好了早餐,我们一起去了医院,这一路上三个女生都在鬼吼鬼叫的,闹得我耳朵都快聋了。到了医院,三个女生更加兴奋了,老头子还骂我说,回家带来了三个疯丫头。我们一块儿,去找到了叶言母亲的主治医生,让他对叶言的母亲进行检查,检查完后,连这医生都疯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夜之间,这癌细胞就全部消失了,用他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奇迹啊。
叶言的妈妈当听到医生说自己没事的时候,高兴得都快晕过去了,这生与死在一夜之间就彻底扭转,这怎么能不让她高兴。接了叶言的母亲出院,三个女生立马跑去了菜市场,说今天是个发生了奇迹的日子,要好好纪念一下,就连叶言的母亲,也跟着去了菜市场,说要亲自下厨。
整个别墅内的氛围都被喜悦包围,每个人的心情都好到了极点。我本来也想跟着去,可是一夜没睡,脑袋失踪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回到房间里先去睡会。这刚一闭上眼,蚩尤就主动把我拉到了他所在的空间内。
蚩尤一见到我,便开口道:“怎么,今天的心情很好啊?”
我点了点头,答道:“叶言的母亲没事了,还能多活三十年,怎么不开心啊。咱们的修炼不是暂时不进行了吗?找我来干什么?”
蚩尤一听这话,立马骂道:“怎么了,不修炼就不可以找你了,你每天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老子找你说说话就不行了?”
蚩尤的声音,特别的大,震得我耳朵生疼。我说道:“你小点声行不,生什么气啊,要聊天我陪你聊不就行了。”
蚩尤说道:“早点这么说,不就好了,非要让老子发火。”
我看得出来,蚩尤今天找我肯定是自己心里不太高兴,或则是说我身上的什么事,触动到他了,所以他才会这么主动的找我聊天。既然如此,我就好好的安慰安慰他,谁让他跟我是一体的了。
我答道:“那快跟我说说吧,想聊点什么。”
蚩尤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就是心里闷得慌,想找你说说话。”
看来我猜得不错,蚩尤的确是心情不太好,而这原因就在于他很孤独。
我坐在了地上,让蚩尤也过来坐,蚩尤坐下后,我开口道:“我看你是憋得太久了,快憋出毛病了。”
蚩尤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这只能在你脑海的这个空间活动,其他地方我又去不了,怎么可能会不憋得心里难受啊。”
我笑道:“这高手总是孤独的嘛,那既然是这样,那你给我讲讲故事吧,讲讲你也就是我以前的故事。”
对于孤独的人,或许心里的寄托就是从前的回忆,而这些回忆即是最美好的,也是最残酷的。最美好是因为它总有着人们对它的怀恋,而这最残酷,则是因为永远也回不去了。
蚩尤答道:“小子,故事我不太想讲,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吗?”
我点了点头,答道:“你说啊。”
蚩尤接着说道:“你现在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爱着,现在的你或许过得很幸福。可是你又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他们都生老病死,或则是战死后,你心里会不会难过?当你有一天从一群人,变成一个人的时候,你又会不会感到孤独?”
说句实话,蚩尤所说的话,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或许是我的性格太过于乐观,看什么事情都只看好的一面,而从来不去考虑让我难过的一面。
我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想过。”
蚩尤接着说道:“以前,我跟你一样,你也知道我有八十个亲兄弟,数不清的手下,我们亲如一家人。为着我们心里的信念去战斗,去争取,别人说魔是天地开始之初造出来的失败品,可是他们又何曾知道,其实我们魔族最重的就是感情。以前我跟你一样,从来没有想过今天我问你的这些问题,可是当逐鹿大战以后,我的兄弟被杀害,我整个魔族被灭族,我虽然逃脱了五龙分尸,活了下来。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感觉庆幸,甚至是后悔,后悔我自己为什么要逃出来,不跟着我的兄弟们一起去死,一个人的苟活,带来的是无尽的凄苦,我不仅孤独还感觉迷茫。可是等你出生以后,我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自己,虽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在孤独中没有找到我问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却希望从你身上找到答案。”
蚩尤的一番话,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说他在孤独中,没有找到答案,而我却连就孤独二字都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想我肯定会孤独,但这就一定是孤独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
我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蚩尤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我都可能害怕孤独,也更害怕失去,但是现在你并不孤独,所以好好的珍惜吧。”
蚩尤让我珍惜,我自己也时刻的都在提醒我自己,要学会珍惜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是谁离我而去,那都将是我无法接受,此时这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把我原本特别兴奋的心情,此时都快浇熄了。
我这个时候想起了,我答应老头子的事,把我跟蚩尤的之间的关系告诉老头子他们,虽说我已经答应,可是我却不知道蚩尤是个什么态度,他以前不让我说,说时候没到,那么到了现在,我还不敢肯定,他到底会不会答应,我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