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太古旧了,经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阿紫似乎听不到有没有声音,她手指轻按琴键上,闭眼,手速越来越快,似乎正在弹奏一首曲子,手指翻飞,丝毫看不出孱弱的姿态。
银筝在不远处看着她一举一动,没说话,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雨声,砸在窗沿边,砰砰作响。
一曲结束,阿紫低头看自己的手,轻摇头,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表现,她有些恼怒,又开始低头弹奏。
估摸半小时,阿紫才瘫在钢琴上,她累的趴钢琴边缘,神色放空,沈轻微很想去问话,又看向银筝,只见银筝轻摇头,她也就没动。
“好难听啊。”阿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肯定不喜欢。”
她说。
她?沈轻微捕捉到她这个字眼,蹙眉和银筝对视,两秒后,阿紫站起身,她走到旁边窗口位置,沈轻微见她推开窗,将手伸出去,雨水打湿她的手,也打湿她衣服,阿紫脸苍白抬头看着天空,郁郁寡欢的神色。
很快她便回过神,将窗户合上。
阿紫在钢琴房又待了一会才走出去,长廊依旧是刚刚那副样子,但是在阿紫的眼里,却又是另外一幅模样,这里gān净透明,光鲜亮丽,地板是深褐色,墙纸是暖色,她穿拖鞋走在上面,能清晰倒出她的身影。
她得去厨房看看,厨房里做了一道菜,她很喜欢。
阿紫熟门熟路走到厨房里,沈轻微见到她站灶台边,掀开锅盖,尘封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尘沸沸扬扬,阿紫却低下头嗅了嗅,随后唇角扬起淡笑。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碗,放灶台上,又找来勺子,似乎在盛汤。
沈轻微看她还好没有尝一口,不然她无论如何都要叫醒阿紫。
不过这个阿紫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轻微轻手轻脚走到银筝身边,很小声的喊道:“师姐。”
“嗯?”银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淡淡然:“想问她怎么了?”
沈轻微点头,这个黎小姐从进这栋房子就不对劲,现在经不是不对劲能形容的了,简直换了个人。
可是这房子没有邪祟作怪,自然没有鬼魂上身,以面前的一切,都不太好解释了。
银筝说:“我记得yīn阳门古书上有这么一段,说是一个妇人醒来性情大变,突然不认识家里的人,吵着要走,家里人没辙,又是请仙又是看病,后来辈记载,这种症状很像是——夺舍。”
沈轻微面微变:“你是说她?”
“不。”银筝摇头:“她这种情况,我们再看看。”
沈轻微点头,夺舍她自然听师父说过,小时候提过一两句,是为邪术,有天师门都极力杜绝,铲除,以在很多年前就经销毁了,自然没有相关记载。
现在看阿紫这副样子,沈轻微一时有些不确定。
不远处的阿紫经盛好一碗粥,她从柜子里拿出勺子,端碗出了厨房,沈轻微和银筝立马跟上,只见阿紫端着那个碗上二楼,她小心翼翼的护着碗里的东西,生怕洒了。
还真有点像是端一碗jī汤。
沈轻微觉得莫名,银筝跟上去,二楼没有灯,只有一楼的火苗窜上来,将一切都照的模糊,深红色的家具,隐藏在角落和人一般高的花瓶,还有遮住家具的白布,残余的风从窗口缝隙挤进来,如孩子的呜咽声,令人毛骨悚然。
比鬼屋还鬼屋,比凶宅还凶宅。
沈轻微想点火折子,银筝按住她,让她跟上去,视线没那么好,沈轻微看东西模模糊糊,反倒阿紫很自然,她往里走,丝毫没有受到光源的影响,似乎有光和没有光,对她来说一样。
很快,她站在一间房门口,沈轻微站定,和身后银筝对视,只见阿紫推开门进去,脸上是温柔笑容。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生给人一种悚然感觉。
沈轻微自是不怕,她也跟着走进去,看到阿紫将碗放在桌上,黑兮兮的四周,银筝说:“轻微,点灯。”
她听话的从包里拿出火折子,轻轻一chuī,点燃了,将房间里一切照的清楚。
很明显,是个女孩子的房间,房间里还有残留的粉色布娃娃,一张chuáng铺,上面印着卡通人物,听说这户人家在总是闹鬼之后,就搬离了,后来又搬进来几户人家,那这间房,是之前那家的?还是后面几户人家的?
银筝细细打量房间里的一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布局,一张chuáng,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两个chuáng头柜,chuáng头柜上还放不知道什么黑兮兮的东西,好似很多年没人碰过,chuáng上方有块墙纸发白,整个房间灰蒙蒙的,没有任何yīn气和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