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轻微不同,她爱玩,朋友也比她多,殷若就是其中一个。
现在,她突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朋友了。
小玉刚刚那句话虽然刺耳,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能在离开之前,看着轻微和别人在一起吗?她能接受的了吗?银筝想到这个可能性握杯子的手一抖,水撒出来,手背被烫到,她好似没有感觉,还是沈轻微转头看到忙端过她杯子:“师姐?你想什么呢?烫不烫?”
银筝垂眸,手背微红,她用帕子擦gān净,神色自若道:“没什么。”
“没什么就早点休息。”沈轻微将她杯子放在chuáng头,两人各自一张chuáng,银筝看向她,依照沈轻微的脾气,她以前怎么都要赖着自己,非要睡在一张chuáng。
沈轻微似乎没察觉到她注视,而是扶银筝坐chuáng上后又自顾自回到自己chuáng边,低头继续玩手机。
银筝躺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沈轻微问:“师姐,你睡不着?”
“嗯,有灯。”银筝说完沈轻微忙把chuáng头灯关掉,耳边听到沈轻微说:“关掉了。”
关掉了手机屏幕的亮光越发明显,银筝发现胸闷的也越发明显,她试着闭眼,听到沈轻微笑了一声,沈轻微说:“师姐,这个殷若好有意思。”
银筝闷闷道:“哪里有意思?”
“就,说话有意思,她家里居然是做古玉的。”沈轻微语气轻快:“她说要送我一块,随便我挑,就上次我们救她表弟那事,谢谢我呢。”
银筝不是很想搭话,她淡淡道:“嗯。”
“还有她居然拍了小时候的照片给我看,小时候还挺可爱的,怎么长大就不像了。”
银筝并没有见过殷若,自然不知道沈轻微口中的可爱是什么样子,但——总觉得非常刺耳。
记忆中,沈轻微虽然爱玩,但从来对其他人,其他事并不上心,现在却破天荒觉得别人有意思,银筝翻了个身,双手攥薄被边缘。
沈轻微还在喋喋不休:“师姐,你家是做什么的?”
银筝想了会:“服装。”
她父母都是从事服装行业,这些,沈轻微不是都知道吗?她还记得沈轻微以前爱缠着她,说要是能出去了,第一个拜访她父母,顺便去照顾生意,后来她们真的能出来了,她婉拒过两次,沈轻微便没有再提了。
原来,她已经忘了吗?
沈轻微说:“那还是古玉有意思。”
银筝心口插了一刀,疼得厉害。
沈轻微又说:“师姐,要不过去我也给你选一块,你适合纯玉……”
银筝听的心不在焉,她并不想再听沈轻微这些话,但无孔不入,瞬间就将她包围。
“我要选个什么好呢?青玉吧,不行不行,不符合我气质。”
“哎呀,好想早点看看到。”
“好久没见到殷若了。”
句句剖开银筝的肉,扎进她心口,痛的银筝难受,她双手攥的更紧,突然开口:“不早了。”
沈轻微话戛然而止:“啊?”
银筝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才九点多。”沈轻微说:“师姐,我激动,睡不着嘛。”
她说着掀开被子跳下chuáng,溜到银筝的chuáng上,房间里空调温度调到最低,所以沈轻微手臂发凉,冷冰冰的,靠近银筝时,银筝打了个寒颤,沈轻微问:“师姐你冷吗?”
银筝没说话。
沈轻微掀开被子抱住她:“我给你暖暖。”
突如其来的暖意和香气,如奶油晕染开,满世界的甜,银筝不知为何想到沈轻微经常吃的那块草莓冰淇淋,每次她咬一口都要含在舌尖,迟迟不舍得吃下。
现在这香味,如出一辙,令人无法抗拒。
沈轻微抱着她说:“师姐,你真好。”
银筝默了默:“怎么了?”
“能听我说说心里话的只有你了。”沈轻微突然撒娇:“从小到大,我都不听话,还任性,又无法无天,但是你一直宠着我,舍不得打我骂我。”
“你说的对,我最近在想,对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从小到大的依恋。”
银筝心一抖,整个人僵住,联想到今晚沈轻微的表现,她突然不敢问,答案是什么。
沈轻微说:“师姐,我是不是一直在打扰你?”
银筝哑口,怀里的沈轻微换了个姿势,头埋在她怀里,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苏苏麻麻,还有点痒,那如丝秀发抵在她下巴那里,随着沈轻微的摇头,传来莫名刺激感。
沈轻微有些懊恼:“果然,师姐都不说话了。”
“没有。”银筝当即开口,语气不似平时,很快,又急促,似乎是想说明什么,沈轻微似没发现她这点异常,兀自道:“果然还在哄我。”
“你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