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安见李胖子坐在了地上,这才捡起了掉落在身旁地上的半包烟,拿出了一根来点着,吸了起来,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本探险笔记中记录的少年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或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把当年的探险队带离了这片原始森林。
夜色渐浓,森林中的鸟兽不时发出鸣嚎之声,夜风渐起,直吹刮得枝叶簌簌作响,火堆的火焰随风摇曳,冷气渐重,冻得李胖子不住的打起了哆嗦,愤然骂了句,“这特娘的夜里是真凉!”说完,他就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帐篷里去。
宋祖安独自一人又翻阅了会儿那本探险笔记,这才回到了帐篷中睡觉。
薛军和柳絮然、安连婷一个帐篷,薛军只手在两人身上摸索了一番,身上毕竟有伤,虽有承欢做乐的心,身子却不准许,只好安然睡去。
翌日一早,众人整理了一番,简单吃了些口粮,又再次上了路。
李胖子不时的抬着头,想从那密密麻麻的树枝的缝隙中看到太阳的方向,以辨别东西,可那枝叶的缝隙有限,只能看到点点的光亮,难以用来辨别方向,李胖子没了法子,不得不凭借自己的方向感在森林中走着,可在参天原始树木林立的森林中,方向感微乎其微,李胖子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森林中胡乱的走着,他是向导,使得身后其余的人只能跟在他身后向前行进着。
日头当空,原始森林中又如同蒸笼一样,生出层层的热气,闷热难忍。
李胖子带着众人又向前走了许久,他看向前处不远的地方有两堆燃烧过的木炭,一下站住了脚,心一下揪了起来,心中急躁,心说怎么又走回了营地?
宋祖安见到李胖子站住了脚,上前走出一步,向前看去,面色一滞,支支吾吾道:“咱们……咱们怎么又回来了?”
薛军等人听到宋祖安的话,慌不迭的走上前去,不由得都脸上都溢满了黯然之色。
“这不是和咱们之前遇到的那次相同吗?”安连婷心生慌恐,扯了扯薛军的袖子,怯生生的问道。
薛军点了点头,对安连婷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宋祖安见得又走回了宿营地,心中不免有些绝望,现如今只能将心中仅存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李胖子的身上,他看向李胖子,开口问道:“咱们是不是走不出去这片迷林了?”
李胖子沉吟了一声,言语全然不同于此前的嬉闹,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还不好说!还得再走走看!”
众人都在极度的乏累中,又遇到了迷林,接连两次走回了最初的地方,不由得令众人心中都有些恼意。
“还得再走走?”
宋祖安听到李胖子这么说,没再开口,只是小张听到这话,登即双眼睁得溜圆,直盯着李胖子,眼中绽射出愠怒之意,恼声责备道:“李胖子!你这向导是怎么当的,连一个林子都走不出去,吃倒是挺能吃的,一点用都没有!”
“你说什么?”李胖子的眼中刹那间乍射出两道冷光,直打在小张的身上,李胖子轻柔的将背上的毕落雪放在了地上。
毕落雪见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态势已是剑拔弩张,她拽住了李胖子的手,劝阻道:“李哥!别动怒!”
李胖子缓缓地推开毕落雪纤细的手,淡声说道:“妹子!这不关你的事,不用你管!”说罢,李胖子抬手指着小张,喝声道:“你特娘的哑巴了!老子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张心中的恼意正旺,直接说道:“我说你是个废物!”
小张的话声未落,未闭合的嘴旋即张成了一个“O”形,张得老大,喉咙深处发出惨叫的声音。
李胖子在小张方说完话的瞬息间,一记直拳打在了他的腹部,这一下李胖子用足了气力,打得小张双手紧捂住腹部,一下跪倒在地。
如月心中虽偏向于李胖子,可看到李胖子这用武力强迫小张闭嘴的做法,直觉得不妥,她也知小张对自己有好感,不过她总觉得小张缺乏男子气概,见到他挨打,心有不忍,可毕竟是他先开口中伤了李胖子,只得默然不语。
李胖子这一拳打罢,仍不肯住手,眸中的寒光更甚,似是要将小张置于死地一样,他又抬起脚去,将要踹在小张的头颅上。
宋祖安见势不妙,急声大喝了一声,“李胖子!住手!”
宋祖安这一声喝止,使得李胖子收回了脚去,眸中的怒气未消,恶狠狠的看向那跪在身下的小张,冷声说道:“今日老子看在老头的面子上,饶了你一条狗命!要是你再口出不逊,我就取了你这条狗命!”
小张腹部痛得不行,紧捂住腹部,言语不得。
宋祖安蹲下身去,轻抚着小张的背,关切着。
薛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这探险队中的人大致有了些评定,李胖子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喜爱吹牛,脾气火爆,看来军旅生涯并没有把他的脾气秉性磨平。宋祖安表面看上去是个和蔼的老头,可在他的城府却是极深,至于如月,只是一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口硬心软,心中没什么主意。
薛军余光瞥见身侧还站着一人,不禁心头一颤,心说自己跟着探险队行进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个人,这人的存在感到底是有多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