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生将手中的乌黑长剑收回到风衣中,双手插入到了口袋中,眸中的神色恢复如常,没有半点情绪的波澜起伏,他冷声回道:“周国平,我不知你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但要是想害人的话,你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周国平脸上仍是盈满了笑意,不见半点怒恼之意,他还没做声,他身后的那西装革履,看模样像是保镖一样的男子“唰”的一下从右手侧的西装内的枪套中拔出了枪来,双手端起手枪,枪口对准着王灵生的头部,手指已扣动在扳机之上。
只这一掏枪瞄准的动作,却使得方才止息住的火药味又再次重燃起来,且愈发的浓烈。
王灵生的面色如常,依然冷淡,他嘴角略微抽动了下,轻蔑的讥笑了一声,说道:“周国平,你是知道的,要是这枪能伤得了我分毫,怕是我早就到阎王那里报道不下十次了!”
周国平点点头,对着身后的那西装革履的男子摆了摆手,身后的男子会意,将枪放下,收回到了隐藏在西服内的枪套之中,再次双手交叉于小腹前,身子站的笔挺。
周国平朗声大笑了两下,而后道:“老王!你还是这个老样子,一身的意气风发,二十年前的事,只是个意外!”
“意外?”王灵生眸中的神采震颤,情绪激动起来,旋即他深吐出一口气来,平复了下心绪,眸中的光彩又恢复如常,似若一泊平静淡然的湖水,不见半点涟漪波澜,平和道:“二十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要是你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事来的话,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最后半句话的吐出,王灵生的眸中乍射出两道刺骨的寒芒。
李胖子尽然将王灵生和周国平二人的话听入了耳中,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王灵生竟然在二十年前就与周国平相识,而周国平称呼他为“老王”,那这样想来,王灵生和周国平的年纪应当相仿,甚至还要比周国平更大一些。
李胖子的脸上的胖肉颤动了两下,手中更是用力的攥紧了那张照片,他心中确信他爷爷二十年前的死,王灵生、周国平以及那站在身旁的白袍男子都是其中的知情者。
在二十年前李敢当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什么原因让王灵生不愿去提及二十年前的事,而这张由他爷爷合照的照片中的三人都出现在了这古墓中,这一切绝不是巧合,李胖子更是坚信,这世间的一切巧合都是积蓄已久的阴谋,这扑面而来的谜团犹如一个个难以解开的线团,一股脑的塞入到了他的脑中,让李胖子头痛欲裂,一片茫白。
薛军倒没有如李胖子般的谜团,比之于他而言,薛军只是一个旁观者,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王灵生的年龄的谜团的解开,让他颇感震惊,可随后他细细想来这一路上见识到的王灵生的能耐,至于他的年龄的惊讶感淡释了不少,薛军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有些别扭。
当所有的事件不是顺理成章的发生,而是有诸多的不通顺的地方,那就说明这些事件的背后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
而现在发生在眼前的一切,这突兀出现的周国平三人,薛军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周国平和王灵生抱有相同的目的,都是为了在这古墓之中找寻些什么。
就在薛军观睨着面前的周国平和王灵生二人时,李胖子直接一步跨了出去,走到了周国平的面前,周国平身后的那西装革履的男子见到李胖子走上前来,忙上前一步,手支在李胖子的胸膛上,阻拦着他,使得李胖子难以上前半步。
李胖子扯着嗓门,吼喊着,“老头!你是不是认识李敢当?”
周国平的听到“李敢当”这三个字,忽的一下,双目一睁,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而后他的瞳孔中的神采愈发的深邃,像是在回忆着很久远的事一样,过了片刻,他的双目又再次微阖上,冲着他身后的西装革履的男子摆了摆手,那男子会意,把手放下,又向后退出一步,笔挺的站在他的身后。
周国平拄着拐杖的手颤巍巍起来,问着李胖子,“你是李敢当的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李敢当话声微微发颤的回道。
“你是……?”周国平苍老的面容之上难以遮掩住惊讶的神色。
周国平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他身旁许久都没做声的白袍男子突然抢声,以玩笑般的语气说着,“原来是李敢当的孙子,这下可好了!二十年前的人又快聚齐了,真热闹!”
“你闭嘴!郝庄!”周国平情绪激动的呵斥了一声,旋即他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李胖子,急声问着,“是谁把你带来这古墓里的?”
李胖子挠挠头,反问着,“这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
“快回答我!”周国平咆哮的大喊着,催促着李胖子。
李胖子抬手指了指宋祖安,喃声说着,“是这个糟老头把我找来的,不过半路上他想把我丢了,算是我自己找来的!”
周国平听后,抬手指着一旁的王灵生,急声问着,“那他呢?”
“他是那糟老头找来的,不过从哪儿找来的,我可不知道!”李胖子毫不隐瞒,直言道。
“呵呵!”周国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来,他旋即半眯阖着的眼中乍现出两道阴冷的杀气,他这两道目光投向了宋祖安的方向,对站在身后那西装革履的保镖模样的男子,严声道:“去把他给我带过来!”
当那西装革履的男子走到了宋祖安的面前时,宋祖安的双腿不住的打起了哆嗦,慌声问着,“你……你要干什么?”
西装革履的男子不由宋祖安分说,抓住了他的衣领,直接把宋祖安拔地拎了起来,像是拎小鸡仔一般,容不得宋祖安挣脱开。
小张见势,慌不迭的冲上前去拦在了那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喝喊道:“快把教授放开!”
“找死!”那西装革履的男子嘴角勾动,脸上显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话声未落时,男子抬起脚来,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小张的胸口处,这一脚的气力刚猛,将小张瘦弱的身子一脚踹出了三米远,身子撞到了石室的石壁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小张面目因胸口处的疼痛而狰狞,五官扭曲,他紧捂着胸口处,忽然咳嗽了一声,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直接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