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军和李胖子,以及李长生和情嗔四人回到康府中时,见得门口处家丁手持着长刀,列开了一字长阵,面容严肃,整装待备,似是大战在即,而康杰正立于康府的正门之内,双目之中杀寒之气深然,他的视线只扫了一眼站在门外处的薛军和李胖子等人,没有多言,只对身旁近处的家丁吩咐着,把薛军等人引回到内院中去。
薛军等人跟着家丁走回到内院中,途径内堂时,见得康老爷子正坐在内堂的正座之上,愁眉不展,薛军径直走了过去,康老爷子闻及脚步声,抬起头看去,见走近的人是薛军,便摆摆手,让薛军在侧座上坐下,而后叹了口气,不置一言。
薛军张阖了下嘴,缓声开口问道:“不知前辈因为何事而满面愁容?”
康老爷子又是长叹了一声,不住的摇摇头,沉声说道:“少庭在望春楼中坐的荒唐事,我已听闻,木府正在集结家丁和门客,只片刻间就会到康府来让我把少庭交出去!”
康老爷子为康府的执掌者,又为公司的高层,在天南省中的名望颇高,他的愁绪与心思,薛军难以去揣测。
“可……这事情不怪少公子!是那木府的公子欺人太甚,简直是咎由自取!”
薛军有为康少庭开脱之嫌,可句句皆来自肺腑,若是将他放在今日的场景中,他也会杀了木安,为小春红报仇。
康老爷子沉吟了一声,脸上苦色跃然,“我怎会不知我那孙儿的秉性,他秉性本不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在市井之中,寻处可见之事,可……!”康老爷子没有说完,重重的拍了一下木桌,不住哀叹起来。
薛军自然明了,康老爷子决没有半点责备康少庭之意,不过木府借由此事,大做文章,甚至会借题发挥,将康家灭门。
这时,康杰步履匆匆的走进内堂之中,拱手对康老爷子作揖,急声道:“父亲!少庭那个败家子还没有回来,这该如何是好?”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随他吧!”
康老爷子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之意,而后他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内堂外的湛蓝的天空,双眸愈发的深邃,像是一道深渊一般,难以望及其底,康老爷子定睛于天空中,过了许久才收回了目光,他侧过头去,对薛军道:“小兄弟,你我二人相识一场,若是能度过这一劫难,我定会为你和你的朋友医治,要是度不过这一劫,那你就速速带着你的朋友逃命去吧!”说完,康老爷子冲着康杰招招手,严声道:“木府中人已到,随我到门外去会一会他们!”
康杰双眼中闪烁过一丝慌乱,而后定了定神,点点头,跟在康老爷子的身后朝着正门走去。
薛军站定在原地,心中度量了片刻:从李长生和情嗔的口中知康府是仁义之士,而康少庭和木安之间的纠葛,全然是木安咎由自取,怨不得康少庭,木府要是借此事发挥,想要将康府逼入了窘境中,这天启帝国怕是全然落入到了歪门邪道中,在这平行时空中待得也不自在,更何况自己头痛的恶疾只有康老爷子可以医治,如果康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命不久矣!薛军如此想来,坚定了脑中的一个想法:这场争端无论结局如何,他都要尽全力帮助康府!且不论个人的利益,而是为了天理公道!想罢,薛军两步并作一步,紧追着尚未走远的康老爷子和康杰二人朝着康府的正门处走去。
康老爷子闻得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去,见到追来的是薛军,眸中乍显出一抹惊诧,而后脸上浮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苍老有劲的手拍了下薛军的肩头:“小兄弟,年纪轻轻竟如此有情有义,我天启帝国有望啊!”
“前辈过奖!晚辈只是追随天理正义而为!”
“好!好一句天理正义!”康老爷子对薛军所言颇为赞许。
说话之间,从康府的正门处跑来了一家丁,这家丁慌里慌张,捯饬着小碎步,将到康老爷子等人面前时,两腿纠绊了一起,打了一个踉跄,以“狗吃屎”之势摔得结实,他慌不迭的站起身来,顾不得磕得鼻青脸肿的脸上的作痛,支吾着说:“老……老爷!不……不好了!木府的人到了门口,正和府中的家丁对峙呢!”
“来的好快!”康杰惊讶道。
康老爷子的双眼深邃,面色更显凝重,而后他迈开步便直朝着康府的正门走去。
康杰同薛军二人相视一眼,未做多言,疾步跟在康老爷子的身后。
康府正门处,身着青色麻布的康府家丁手持着长刀同身穿赤色麻布的木府家丁对峙,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火药气息,只要稍一点怒火就会引爆。
在康府正门处有一人骑跨在一匹汗血宝马上,这人年过而立之年,身形魁梧健硕,双目如炬,留有髯杂的胡须,身穿一身金色铠甲,手持樱花红枪,口中大声叫嚷:“康德!你快把康少庭叫出来,否则我木玉安就用手中的这一把红缨枪杀尽你康府的人!”
康老爷子走出门去,身后跟着康杰和薛军二人,他站定在正门处的门匾之下,面色怒然道:“木玉安,我同你父辈称兄道弟,何处轮得你来直呼大名?”
“哼!”木玉安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你不配同我父亲相提并论!今日你要是不把杀了犬子木安的康少庭交出来,我就集结我木府在天启帝国中的门客将你这康府踏平,把你康家子嗣,男的杀掉,女的卖到青楼去!”
“就凭你?”康老爷子双眸中杀气腾然,厉声道。
木玉安樱花长枪对天一指,只闻得“嗖嗖”一阵风声,应着风声在木玉安身周出现四人,这四人着青红蓝紫四色长衫,手中摇着纸扇,齐齐抱手,躬身作揖,齐声道:“青岭四兄弟在此见过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