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中的异人起初还只是动动手脚,而情势愈演愈烈,动起了异能来,一个个腾然飞滞于虚空之中,身周泛起各色的光泽,刀剑棍棒挥动而起,各式的气浪冲击发出巨响,有的气浪打在如龟背的裂纹一般的石路上,将得石板击碎,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如同疮疤的洞坑。
坐在队伍最前处的桌子前的公司的登记员仍旧无动于衷,神态悠闲的抠着脚丫子,咂巴着手中的烟袋锅子,吞云吐雾,手中的笔不急不慢的在纸上记下登记的人的名字。
“住手!”
忽然从远处的方向传来一声喝喊声,这喝喊声传来,使得缠斗的异人停住手,循着声音看去,面色凝滞,忙敛住了周身的光泽,飞落在地面之上,佯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不敢再去张扬。
薛军目光紧紧的盯着方才喝喊声传来的地方,见到一男子从远处飞来,这男子身形欣长健硕,一对儿深邃如海的星眸,脸庞棱角分明,透露出几分坚毅,一身青紫色的袍衫,脚下一双镶玉马靴,手中握有一柄细剑,细剑通体透白,犹如玉髓,跟在这男子身后还有十数人,浩浩荡荡从远处飞来。
“司马青男!”李长生惊诧了一声,“看来这伙人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竟然惊动了司马府的人!”
薛军听闻到这男子的名字便知他同清河村那带头青年口中的司马部长的关系,他低声问着李长生:“这司马青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些异人见到了他乖得像狗一样?”
李长生忙对薛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这样去形容身周的异人,小心听者有意,薛军忙装势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心中暗说:幸亏李长生提醒,祸从口出,否则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长生见得薛军不再多说,才喃声说:这司马青男是天启帝国中最年轻最有为的先天异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异人公司中独当一面,更是凭借手中那一柄醒世剑所向披靡,将在天启帝国中的邪路中的异人全部斩尽杀绝,令得所有后天异人闻风丧胆。
薛军有所想明,难怪方才还怒气冲冲,拳脚相向的异人见到司徒青男,形同耗子见了猫一样。
司徒青男这时带领他身后的十数名异人一同飞落在地面,他的目光扫视过排起的长队中的异人,双眸中绽射出两道杀意。这杀意令人对而生畏,若不是手中沾满了鲜血的人,眼中难以散射出这般的杀意,这杀意近乎于一种本能,令人胆寒的本能。
排队中的异人的目光躲闪不及,哪里还敢对视司徒青男的杀气腾腾的双眼。
司徒青男手中握着醒世剑,大踏步的走在排起的长队旁,目光扫视而过,他着登记处走出数步,用手指向了排队中的异人,对身后跟随的异人下令道:“把这几人都给我带走!”
身后跟随着的异人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双手擒住那几个异人的肩,那几个异人不敢挣扎,乖乖的跟着司徒青男的手下往远处走去。
“我不想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揪出来,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自己站出来!否则不要怪我的剑下无情!”
司徒青男冷声说道,话语中充斥着刺骨的凉寒之气,令得队列中的异人身形发抖。
话语方落,队列中主动站出数个异人来,主动坦白方才他们动了手。司徒青男没有应声,只对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将那数个异人带走。
“还有谁?”
司徒青男的话声的音调提升了几分,目光再度扫视过队列中的异人。
方才没有跨出队列中的异人抱有着侥幸心理,盘算着能躲过这一劫,打算死扛到底,司徒青男的话中溢荡着威胁,令得他们吞咽着口水,双腿不住的打颤,可却不往外跨出一步。
“好!很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开杀吧!”
司徒青男的话像是在自语一样,星眸中的杀气更甚,话声刚落,他的身上笼罩起了一层翻滚的气浪,这层气浪无色透明,仿若一锅滚开的开水,不断的滚动着,忽然,他的身影一晃,到了薛军等人身前的一人身旁。
司徒青男的势速着实过快,只见得一道亮光一闪而过,便到了那人的身旁处,那异人还没闪出身来,眼前再度闪过一道寒芒,司徒青男手中的醒世剑已然挥动,横划过异人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那异人用双手捂住脖颈上的喷出的鲜血,张阖着嘴想要说些话来,可一张口,口中吐出鲜血来,只发出“呜呜”的声响,只几吸间,那异人仰身倒在了地上。
情嗔见得眼前的杀戮,双手合十,微微俯身:“阿弥陀佛!”
司徒青男的异能着实令薛军大为吃惊,笼罩在他身上的翻滚着的无色透明的气浪才是隐而不露,流露出无比的强悍,薛军更是认定将笼罩在身上的气息练就成无色乃是体内气的淬炼的最高境界。
“还没有人站出来?”
司徒青男手中的醒世剑还在顺着剑锋向下滴淌着血液,厉声问道。
司徒青男双目忽然一横,目光落在了近旁处的一人身上,那人觉察不妙,手中攥紧了木棍,先发制人,暴喝了一声,迎着喝喊声,一棍子朝着司徒青男的头上重打而来。司徒青男见势,并不躲闪,只嘴角一勾动,脸上浮显出一抹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那人手中的木棍划过空气发出“嗖嗖”的风声,闻得此声,便知这一棍的力道之强劲,瞬息之间,木棍离司马青男的面门处仅有咫尺,忽然,那人的口中发出一声痛叫,鲜血自口角处流淌而出,他低下头去见司马青男手中的醒世剑已从他的前胸处刺入,贯穿而出,从背部冒出了剑锋来。
“动手不要喊!”
司马青男冷言一句,抬脚一踢,顺势将手中的醒世剑向外一抽,那人的身形陡然向后飞出了数十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身子一瘫软,彻底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