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军又往炉中填了些柴火,丢了几个土豆进去,想着好歹填补下肚子。
柳絮然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物,站在薛军的身旁,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如同一个小女人一样依偎着薛军,她缓声开口问着,“咱们要在这部落里呆多久?”
薛军的目光注视着火炉,更像是在看着炉内燃烧着的熊熊的火焰,摇着头,回着,“lisa的身子还很虚弱,估计还得恢复上日子,而且在这女族部落里,粮食可以供足,也不必有太多担心!”
“可是我……”柳絮然张阖着嘴,欲言又止,眼眶不禁有些微微泛起潮气,“可是我有些想家!”
柳絮然说她家里就她一个独女,打小她父母就视她如珍宝一样,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本来这次驴行,她父母极力的反对,可她还是不顾他们,毅然闯了出来,没想到……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情绪会传染,柳絮然这般伤感的思家的情绪惹得薛军不由得心里也有些感触。
薛军同柳絮然自小生长的环境截然不同,很小的时候,他母亲就离开了他和他的父亲,邻里街坊都说他母亲是跟着一个南方有钱的大老板走了……薛军起初还不信这些,可当他父亲告诉他时,他才相信这些并不是周围的邻里捏造虚构出来的。
打小缺乏母爱,养成了薛军独立好强的品性,而他的父亲怕他受委屈,一直没有续弦,独自一人抚养着他。可有时造化弄人,前年薛军刚从部队上专业回家,就亲手送走了自己的父亲,这巨大的噩耗使得他险些一蹶不振,他也是从那时起接触了驴行!
薛军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没察觉眸中的潮气凝结成了一颗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你哭了?”
柳絮然怔怔的看着薛军脸颊上那一道泪痕,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薛军,不禁有些惊觉。
薛军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声音有些粘滞,“没……没!眼睛里进了沙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着,狠吸了一口,借着香烟的麻痹来使得自己不再去想过往的种种。
“电影里哭了都这么说!”柳絮然窃笑着,“哭没什么不好,人下生就是哭着来的,要是人连最初的情感都没了,那还算得上是一个人吗?”
薛军斜眼睥睨着身旁正盯着自己看的柳絮然,问着,“你确定你是学法学的?”
柳絮然柳眉微挑,媚笑着说着,“我还选修了哲学!”
薛军哑然……他把手中的烟蒂丢进了燃烧的炉子里,用树枝把烧的焦黑的土豆给拨弄了出来,放凉了许久,才用手拿起,剥去土豆表面一层黑糊的焦皮。
薛军掰下一块递到了柳絮然的嘴边,“尝尝我的手艺!”
柳絮然双眼一翻,白了一眼,“这还用得着手艺,有手有脚都会弄!”
薛军听得此话,佯装出恼怒来,“爱吃不吃!”说话间,将要把手收回。
柳絮然一口噙住薛军手上的烧土豆,含入嘴中,咀嚼起来,甘甜入口,她微微点头,说着,“谁都会做倒是不假,不过你做的是我吃的最好吃的!”
这话说得薛军心头一暖,用沾着土豆上黑灰的手指刮了下柳絮然的鼻尖,“会说话!”
沾着黑灰的手指刮过鼻尖留下了一道黑印,在柳絮然白皙的脸蛋儿上尤为明显,薛军又用手在她脸颊上画了几道,足是把柳絮然画成了一只小花猫。
薛军看着柳絮然脸上的黑印,大笑了起来,柳絮然不知是什么情况,一脸茫然,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放在眼前一看,见得指尖的黑灰,娇嗔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絮然顺势抓起地上的土豆,在手上抹了一层灰黑,直接把手摸在了薛军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黑的巴掌印来,她见到薛军这副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经这么一嬉闹,倒也察觉到饿,在草屋中闹了许久。
此时露娜的木楼内,贺风盘腿席地而坐,身子坐的笔直,面呈冷色,而同他相对的正是男氏部落的族长老头。
老头半眯着眼,盯着贺风看着。
贺风对于老头突然到女族部落来前,一无所知,这突然的到来,让贺风直觉得此行并不简单,而是另有所图。
贺风太过了解坐在面前的这个老头,老谋深算,早早就觊觎于女族部落,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女族部落刚刚闹出来反叛的事来,部落内动荡,人心还未规整,眼下他更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