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军毫不慌乱,毕竟战神是老何和老葛两个人带来的狗,宗府的人哪里敢得罪。
敲锣的家丁见无人来认面前的战神,挥动起手中的木槌便要朝着战神打去。
“住手!”
轿内的人喝止了一声,纤细的手将轿帘掀开。
轿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宗七七。
薛军对于宗七七的突然出现,也颇感吃惊,他从那天联合宗七七欺骗了宗庆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足可见她平日里是深居闺中,极少露面的,可为何出现在这儿?
敲锣的家丁闻到了宗七七的喝止声,怏怏的将手中的木槌放下,而后退到了一旁去。
宗七七从轿子中走下,见到战神的样子后,嗤笑了一声,自言道:“这狗长得真有意思!”
战神这时似是能听懂宗七七的夸赞一般,吐着舌头,摇动着尾巴朝着宗七七走近了些,当它走到宗七七面前时,忽然前爪跃起。
周围人见到战神突然的这一幕,心头都猛然一紧,像是怕战神伤害到宗七七一样,一旁那敲锣的家丁更是已高举起手中的木槌,随时准备冲着战神砸去。
可战神的两只前爪搭在了宗七七胸前饱满而出的两团肉球之上,抻着脖子,舔舐起了宗七七的脸颊。
薛军见得眼前一幕,心一松,额头上尽是竖起的黑线,心说:这战神一定是条公狗,见到美女也把持不住!
宗七七被战神的舌头舔得直发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两只纤细的手环抱住战神的头,轻抚着,似是在同它嬉闹一般。
“大小姐——何大人?”
敲锣的家丁缓缓凑上前去,面色犯难,他张阖了下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吞吐道。
闻得家丁的提醒过后,宗七七的俏脸上的笑滞住,随后哀叹了一声,美颜之上,嫌恶之色显露无遗。
敲锣的家丁也端倪到了宗七七的神情的变化,不敢再多言,只道了一句:“小姐,还是快上轿吧!”
宗七七点头应过一声后,转过身去,欲要上轿,战神紧跟在她的身后,也随同她钻进了轿子里去。
敲锣的家丁哪里敢阻拦,挥动起手中的木槌,敲响了另一手中的铜锣,一声清脆的锣声再次响起,轿夫扛起了轿杠,继续向前行去。
薛军心说,这下可坏了!宗七七把战神给带走了,万一战神再出个三长两短,自己这条小命可保不住!
他便跟在了轿后,随着一行人走去。
轿子行的缓慢,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才落下轿。
宗七七落轿之处,是天南省的省会之中最负盛名的酒楼——醉仙阁。
这醉仙阁由来已久,年岁已无可查,装潢古朴却不失富丽,素来只接待达官贵人,以宗七七的身份到这醉仙阁来,薛军不感惊奇。
在醉仙阁的门口之处,赫然而立四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彪形壮汉,腰间皆挎立着一柄三尺来长的亮晶白刃,面上一对儿豹眼外凸,不怒而自威。
宗七七从轿子之中走下,战神摇动着尾巴跟在其后,一前一后,相继入到了醉仙阁之中。
随行的家丁和轿夫只得守在门外,等着自家主子出来。
薛军心如火灼,眉宇紧蹙,他守在门外,不知这醉仙阁中会发生何事,当下更是忧心起战神的安危来,毕竟他同战神相比于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性命相连,也不为过。
该如何混入到醉仙阁之中,成了他心中的难题。
以醉仙阁这门口的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看来,若不是熟脸,必定会要证明身份的信物,薛军可不曾有任何信物,要不然还有一法,便是硬闯,不过师出无名,倘若宗七七约见的是哪个大人物,贸然顶撞,只怕到时战神安然无恙,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思来想去许久,他也没想出一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只得猫身在墙角后,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醉仙阁的门口处。
过了大约一刻左右,薛军远远便闻得一阵马蹄声响,他的目光循着马蹄声响看去,见得一公子哥模样打扮的人骑跨在一匹一人来高的宝马之上,驾马而来,待他到了醉仙阁门口处,勒紧了缰绳,将马停下后,侧跃下马去,将手中的马鞭朝随行的家仆手中一丢,大步流星的走入到醉仙阁之中。
公子哥身后的家仆抓住了马的缰绳,引着马去了醉仙阁后的马肆之中,为其喂些草料。
薛军远远的瞧见眼前这一幕,脑中顿时冒出了个主意来,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脸上浮显而出坏笑来。
他跟随在那家仆的身后,行至马肆处。
家仆有所觉察,警觉起薛军来,守在宝马旁,一手已从靴子之中抽出了一把五寸来长的匕首来,余光紧随着薛军的身形而动。
“呵呵!”薛军干笑了两声,说道:“小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打你的主意!”
“不想死就滚远点儿!你可知道我是谁家的人?竟敢在此造次!”
家仆的双眸怒睁,射出两道凶狠的目光来,恶视着身旁的薛军,呵骂道。
薛军才不管他是谁家的家仆,不过是想借这宝马用一下,混进醉仙阁中去。
“我还真不知道!”
薛军摇摇头,嘿嘿一笑,话声未落,他的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然蹿出。
家仆见得眼前一幕,反应极为敏捷,手中的匕首已高举过头顶,欲要朝薛军戳刺而去。
薛军运转起体内的真气来,将周身罩在薄雾一般的红泽之内,就在瞬时之间,他的一手擒住了家仆的衣领。
家仆见衣领被抓住,慌乱的戳刺下了手中的匕首,可当那匕首戳刺到薛军周身之上的那一层红泽之上时,只闻得一声脆响,匕首竟应声从中断裂两段。
“啊——!”
家仆的面容似若被冰霜所冻结了一样,一脸愕然惊异之色,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着实不轻,面色毫无红光,俨然如同一张白纸。
正当他惊诧之际,薛军的手拽住他的衣领,骤然暴喝一声,将他从地上拎起,而后飞甩了出去。
家仆陡然飞出,身子撞在了马肆四角处的木柱之上,震得马肆晃动,马肆之上的荒草散落下些许,家仆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