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话时,木苍汉的的面容之上已是老泪纵横。任凭他想破了头,想尽一切可能都绝对不会想到木玉安竟然是被自己带去的人杀掉的。木苍汉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渐渐攥成了拳,他的双眼中渐渐升腾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来,他将木玉安的死归责在了司马风的头上,他认为要不是司马风不让司马青男来管这件事,木玉安绝不可能死。
木苍汉猛然站起了身来,用手指着一旁的司马风,双眼中爆射而出的怒火,仿佛要将司马风给吞没了一般,“司马风,玉安的死,老夫和你没完!”说完,木苍汉的袍袖一挥,转身就走出了房间去。
司马风也是老江湖,自然能听出他这话中的意思,他不住的叹着气,“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将木玉安的死怪在老夫的头上不是?”
司马风这话自然是说给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宗姓老者说的,宗姓老者听过后,只笑了笑,将手抬起向下压了压,说道:“你先别生气,老木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只要他过了这阵丧子之痛后,自然会想明白的!”
司马风气哼了一声,而后也袖袍一挥,转身走出了房间去。
康德看着木苍汉同司马风两人相互对立,自然是心中乐开了花,他恨不得这两大家族斗得越凶狠越好,他站起身来,将要从房间里走出,可还没等迈步,那位宗姓老者便叫住了他,“听说康府新招来了三位门客,都在今日的比赛中胜出了,你可以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啊!”
宗姓老者这话中有话,这字面上的“照顾”二字,更是透露出威胁之意,康德自然能听得出他这话中暗含的意思,只是康德未曾料想到这位宗姓老者的消息竟如此灵通,而他和自己一样,从异人大会开始就一直坐在这屋子中,可见他手眼通天。
“这事就不劳你宗庆仁操心了!”康德冷言回道,“我康府的门客,我康德就算拼尽了老命都会照顾周全,可要是有人想暗中搞些小动作,那别怪我康德不清饶!”康德说罢,气冲冲的从房间中走了出去,只剩下宗庆仁还坐在椅子上,脸上露着富含有深意的笑容,端起身前桌子上的那一杯天山雪莲茶品着。
薛军一早就出了异人大会的场地,他在出口处等了许久,都不见李长生和情嗔两人的身影,没有法子,只得独自一人往康府走去,可还没等走出两步,竟然被一人给拦住了去路,薛军定睛看去,见拦住他去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在报名处的抠脚糙汉子。
这抠脚糙汉子脸上堆着谄笑,一手将胸前的长衫裹紧,似是在他的怀中藏着宝贝,而这种欲盖弥彰的遮掩方式,无遗是在告诉身旁的人,他的怀中有宝贝,他神色惕惕,双眼环顾着身周,而后不顾薛军的反应,另一手拽住薛军的手,就将薛军往这一旁的小巷中引去。
薛军没有反抗,一来这抠脚糙汉子是异人公司的人,想来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来,二来这抠脚糙汉子身子瘦弱,左手胳膊粗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里撸多了,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胯下的那个鸡儿还是有的。
薛军跟着那抠脚糙汉子到了小巷子中来,他显然还放心,又神情警惕的朝着巷口处瞥了两眼,见从巷口处经过的人根本就不朝这巷子里看一眼,他这才放下心来。这抠脚糙汉子这么一弄,使得薛军不禁好奇起来,不知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只是这神秘兮兮的劲头,让人看着起疑。
“你是康府的门客吧?”抠脚糙汉子脸上堆着谄笑,“你不用瞒我,你那报名登记簿上写的就是康府门客!”
薛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抠脚糙汉子闻得这话,脸上不见半点怒容,只嘿嘿的笑着,“我这儿有样东西,你一定用得到!”
薛军听得他这么一说,目光便看向了他那用手裹紧的怀里,心说,天顶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就算掉下来了馅饼,没准也得把人砸死!况且这抠脚糙汉子开口第一句先问的是他是不是康府的门客,意图再明显不过,这糙汉子就是冲着康府来的。
“我不感兴趣!”薛军摇摇头,“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薛军甩开那糙汉子拉着他的手,径直朝着巷子口走去,可不想那糙汉子将怀中的东西直接掏了出来,硬生生的塞进了薛军的怀中,薛军还没看清楚这怀中的东西是何物,只闻得那糙汉子大声的喊叫起来,“有人用禁药啊!有选手用禁药啊!”
这话一出口,薛军心中叫糟,一想自己着了这抠脚糙汉子的套,可此时想要把这怀中的东西塞回到抠脚糙汉子怀中为时已晚。
抠脚糙汉子的喊声极大,“嗖嗖”几声,从巷子两侧的房顶上突然跳下了足有十来个身穿黑袍,腰缠缎带,腰挎长刀的官差模样的人,将薛军团团围住,领头的一人将薛军怀中的东西夺过,放在手中,只着一眼,斥声便道:“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这是他给我的!”薛军用手指着那抠脚糙汉子,“他一把将这东西塞到了我怀里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就大喊起来了!”
“是他吗?”那领头的人一手擒住抠脚糙汉子的肩头,将他往薛军面前拽了拽。
薛军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人,他可是异人公司的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哼!”领头的人满是轻视的哼了一声,“他只是公司的临时工,怎么会加害于你?”
薛军双眼陡然睁大,心说:卧了个槽,这特么就是活生生的钓鱼执法啊!可薛军看着这十来个官差模样的人的气势汹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很显然是针对康府,要是这会儿反抗的话,免不得会牵连到康府,只得忍了下来。
那领头的人见薛军不言,厉声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薛军摇摇头,突然恍悟道:“能不能跟康老爷子说一声,就说我不能参加异人大会了,辜负了他的厚望了!”
领头的人稍作思索,一口回绝,“服用禁药参加异人大会是重罪!”而后他冲着身后其余的人一挥手,命令道:“把这人给我押到公司的大牢去!”
身后的那几人领命,为薛军上了脚镣和手枷,又有两人在后用手狠力的压着薛军的两肩,使得他的身子向下微微俯着,这种姿势极其不舒服。
那十数个官差模样的人将薛军一路押到了公司的大牢中,这大牢其实就上古角斗场的地下,那里冰冷潮湿,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牢笼上的栅栏是用千年玄铁制成,任凭关在牢内的异人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从这牢笼中脱身。而这样的大牢中并不关押寻常的平民百姓,而只关后天异人。
那十数个官差模样的人将薛军押入一个牢笼中后,为他将脚镣和手枷取掉后,便将牢笼上了三道锁,径直离去了。薛军在背后叫喊着他们,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把他放出去,可那十数个官差就像聋了一样,全然不理会。
薛军用手猛烈的摇晃着牢笼的门,可是上了三道锁的牢门无比的坚固,任凭他再怎样去运转体内的气都无法将牢笼的门给打开,薛军不免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