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坡得势,面露得意之色,纵身朝着薛军飞来,舞动起手中的铁棍,乘胜追击,“就这般能耐,也敢同我对阵,真是不知好歹!”
薛军的目光紧盯着王坡手中的铁棍,连连向后退却,他刚才见识到了这铁棍击打来的威力,不敢同他硬对。
王坡见薛军向后退,手中打出的铁棍接连打空,不由得急躁了起来,“看我要了你的命!”
恶声厉吼旋即湮没在这龙卷风卷动的声响中,王坡手中的铁棍以起手腕为中心竟旋转起来,极像风扇的扇叶一般,随着这铁棍的旋转,空气中形成了一股劲风,这劲风似是有无穷的吸力一般,吸得薛军向那铁棍靠拢。
薛军屏住体内的气息,用气将身子在这风中定住,可王坡紧咬住牙关,似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一般,手中那旋转的铁棍所形成的风骤然猛劲得更多,薛军心中叫糟,若是被这风吸近,到时就算这全身的红泽护体也难以保全他的性命。
薛军双目睁大,眸中瞬间燃烧起了两团火焰,脸呈冷色,他暴喝了一声,干脆不再躲闪,身形一闪,竟在这龙卷风中凭空消失,寻不到身影。
王坡眼珠不住的向两侧瞥去,余光环顾着身周,心中犯疑,薛军在何处?忽然,他只觉得背后一痛,陡然向前飞出了数丈。他飞滞在空中,连忙转过头去,可身后却空无一人,他左右摆着头,惕惕的扫视着身周,可薛军如同在这龙卷风中突然消失了一般。
“小子,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受死!”王坡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戏耍的猴子一样,勃然大怒。
吼喊声未落时,王坡的腹部突然被踹了一脚,这一脚劲道极大,踹得他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手中的铁棍从手中脱落,背脊一躬,飞出了龙卷风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这时,那龙卷风渐渐熄停,看台上围观的人觉到龙卷风熄停,将掩住面的手缓缓拿下,目光向场地之中看去,只见到王坡嘴角处挂有未干的一片鲜血,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围观的人自然觉得错过了一场好戏,也认定王坡实力不济,只这么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不约而同的嘘起声来。
王坡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的屈辱,更是对薛军愤恨不已,他大口呼吸了数下,待到腹部的疼痛稍有缓和,他紧咬着牙关,拾起掉落在身旁的那一根铁棍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薛军间王坡站起了身来,警觉起来,双手攥起拳,一脚微微向前开立,“怎么?还想要我的性命?”
王坡无力的笑了笑,一手紧抓着铁棍当作支撑,另一手抬了起来摆了摆,“不了,不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最初不是问我有没有孪生兄弟吗?”
薛军见王坡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心生疑惑,可转念想来,他应当是意识到他是手下败将,不想让自己伤了他的性命。薛军点点头,却没说话。
“你这么问就是说有一个人和我长得很像,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王坡脸上一直挂着谦逊的笑容,看不出半点的恶意。
带王坡去见王灵生,这本就不是难事,薛军一口应下,“你跟我到康府去,就能见到他了!”
王坡应了一声,然后迈了一下脚,身子不住的向前打了一个踉跄,幸亏手中紧抓着那根铁棍,要不然就要摔上一个结实的狗吃屎,“我现在走不了,你能不能搀着我?”
薛军稍作疑虑,他在龙卷风中只用拳击打了王坡的背脊,用脚踹了他的腹部一脚,并没有伤到他的腿。
“算了,看来你还不相信我,看来我和长得很像的那个人是见不了面喽!”王坡的神色显露出失望来,哀叹了口气。
薛军意识到王坡意图不轨,他弯下身去,佯装提鞋,在手中抓了一把土,而后站起身子,朝着王坡走了去。
王坡见薛军越走越近,眼中闪烁过一丝阴邪,只一吸过后就消失不见。
薛军走至王坡的身侧,用手将王坡搀住,王坡忽然嘴角一勾,流转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用手重重的拍打了下铁棍,铁棍的顶端同棍身分离开,一把锋利的匕首飞出。
薛军见状,将要向后退去,可王坡的胳膊紧紧的夹住薛军的手,使得他挣脱不开,而这时,那一把利刃已落入到王坡的手中,“我不准任何人赢过我!”
王坡的杀意显露无遗,手中的匕首朝着薛军刺来,薛军将方才手中抓的土朝着王坡的双眼处一扬,土粒入眼,王坡下意识的用夹住薛军的手去揉眼,薛军见机,忙向后退出一步。
王坡揉过双眼中的砂砾过后,发了疯一样,手中紧握着那一把匕首,胡乱的挥动着,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朝着薛军扑来,“不管怎样,今天的胜者都是我!”
薛军向后躲闪出数步,索性将心一横,双眸中乍射出两道寒光来,杀意湛然,他身上有爆射出那幽幽的红泽,这红泽如同火焰一般,翻滚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只是在康德这些天的指导下,薛军已可以将体内的气运用自如。
薛军冷笑了声,踏动着双脚迎着王坡冲上前去。王坡挥动着手中的那一把利刃朝着薛军的身上刺来,每一刺都朝着要害的部位刺去,恨不得将薛军一刀毙命,可利刃戳刺在薛军身上罩起的红泽上,那红泽如同一层坚硬若磐石一般的屏障一般,任凭王坡使用出多大的气劲都难以将这红泽刺破。
“这……这怎么可能?”王坡面露惊诧,惊异道。他从未见过这样坚硬如铁,不可击破的气,双目睁得极圆,眸色颤动,他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呆呆傻傻的笑着,口中喃喃的念叨:“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薛军见王坡失了心智,同傻子无异,想来他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至于其它的事情,薛军不想再过多的追究,便将周身上的红泽隐去,目光看向了场地旁的裁判。
那裁判的双眼并没有看向薛军,而是盯视着王坡,他从看台的前排处翻过栅栏进到场地中,喊着王坡,可王坡现在失了心神,纵使在他耳边叫喊他的名字,他也未必能分辨的出是在叫他。
裁判跑动起来,朝着王坡追了过去,抬起手来,一手抓住了他的肩头,面露厉色,“场地的损坏费,你得付一下!”
场地的损坏费?薛军朝着身周环视了一圈,见方才王坡的铁棍旋转而形成的那一道龙卷风将近处的栅栏毁坏了,可他心里疑惑:这种异人大会不是一早就要把场地的损坏算在其中的吗?
裁判见王坡只冲着他呆呆傻傻的笑着,一手擒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如同拎一只兔子一样,“看来你是打算赖账了?那就做工抵账吧!”裁判拎着王坡从入口处离开了。
薛军可心里一惊,暗暗庆幸他没有弄坏这场地,他庆幸过后,又牢牢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谨记着:比赛里弄坏东西要赔钱,没钱要打工抵账!
裁判还没宣布比赛的结果,薛军也不知道这场较量是结束了,还是没结束,只得盘腿坐在场地正中处,闭目养神,等着裁判回来。
看台上一满头白发的老者微微阖起了些双目,目光聚会在了薛军的身上,他开口问着身旁一黄毛小儿,“孙儿,你觉得康府这门客如何?”
那黄毛小儿睁大着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仰起头来看了看老者,又侧过头看了看薛军,而后嘟起了小嘴儿,圆圆的小脸儿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爷爷,为什么要这么问?”
黄毛小儿这一声反问逗得老者大笑起来,他捋了捋下颌处的长须,“原来你还不懂!”
老者这话极富深意,对于这不过八九岁大的黄毛小儿来说,成人的世界太过复杂,他什么都不懂,对于这薛军身上的异能而言,黄毛小儿还难以看出。老者不再多问,只是双眸中神采复杂的看着薛军。
过了不知有多久,裁判才走回到场地中,他见到盘腿坐在场地正中,昏昏欲睡的薛军,才恍然想起只顾着收王坡的场地损坏费了,忘记宣布比赛结果了,他从怀中掏出簿子,在王坡的名字上打了个叉,扯着嗓子,宣布道:本场较量获胜者丙三十号薛军!
薛军从地上站起身来,伸展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走出了场地去。
今日丙场的初赛已结束,薛军便前往甲场和乙场去看一眼情嗔和李长生二人结束了没,搭个伴一起回康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