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片刻,已有不少壮汉实在敌不过,面容上的鲜血淋漓,瘫倒在地上,而他们看着正走近的壮汉,心提到了嗓子眼处,一顿狂跳,尽管他们心知肚明就算求饶也不能生还,但看着将他们打倒的壮汉渐渐逼近,不免还是开口哀求。可在这场地中,犹如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些仍站立着,可全身上下尽是伤痕的壮汉不曾理会那些瘫倒在地面上的壮汉的哀求,像极了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拎着鬼头大刀,将要在他们的脖颈上砍下一样。那些仍保有战力的壮汉走上前去,牟足了气力,用脚踢在瘫倒在地面上的壮汉的头颅上,数声脆响在瘫倒的壮汉的脖颈上响起,头颅侧向一侧,咽过了气去。
保有战力的壮汉环顾身周,在场地中扫视了一眼,见还有四个壮汉在这场地中存货,不再争斗,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场地旁的穆寒春,喘着粗气,问道:“现在就剩四人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穆寒春双手叉胸,嘴角处的戏谑之意更深然,“那你们四个就较量一下吧!赢的两个人可以从这里离开!”
“你……!”
剩下的四个壮汉心里怒火猛然生起,双目怒瞪着场地旁的穆寒春,可也只敢怒而不敢言,方才那十来个壮汉合力都不是穆寒春的对手,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而他们四个人又身上尽是伤痕,更别想打得过穆寒春了。这四个壮汉只能心存希冀,希望在他们四人打斗过后,穆寒春能将他们放走。想罢过后,余下的那四个壮汉又将目光看向了近旁的人,一时间气氛沉闷、尴尬,又弥漫着浓烈的火药气息,一触即发。
忽然一名壮汉暴喝了一声,一个猛扑朝着近旁的另一名壮汉扑了过去,他似是用了浑身的气力一般,另一名壮汉没有防备,突然被他扑倒在地,他双手将身下壮汉的双手按压在地,而后张开嘴,露出两排尖牙,而后咬向了身下那壮汉的脖颈上,尖牙刺进入那壮汉的肌肤中,鲜血涓涓流淌而出,他身下的那名壮汉极力挣扎着,只是这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双眸中的神色渐渐暗淡下去,归于绝望,没有丝毫生气。
那伏在大汉身上的壮汉见身下的大汉不再挣扎,将满是鲜血的嘴挪开,他此时已不在意身下这壮汉是死是活,他唯一的执念便是——自己要活下去!
场地中的另外两名大汉,见已有一名大汉死去,场地中就剩下了三人,那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还骑在那死了的大汉身上的壮汉,一同朝着那壮汉冲了过去,壮汉闻得脚步声,慌不迭的转头看去,见两个庞然的身躯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只眨眼间便到了身前不足半步,壮汉将要站起身来,可那两名大汉的身子突然跃起,犹如饿虎扑食一样,一同将那壮汉压在了身下,两名大汉似是暗中达成了共识一样,只要将这名壮汉杀掉,他们二人就可以活下去。
这两名大汉将那壮汉压在身下,壮汉极力的挣扎着四肢,可那两名大汉的气力实在太大,两人又将整个身子压在了壮汉的身上,使他无法挣脱,而那两名大汉伸出手双手去,那四只手犹如蟹钳一般死死的扼住身下壮汉的脖颈,让他无法喘息,脸色憋得涨红。而这两名大汉没有半点停手的念头,直到身下的那壮汉双目极睁,嘴张得极大,面色青紫,四肢不再有任何动作,这两名大汉才迟迟将手从身下的壮汉的脖颈上挪开。
两名大汉相视一眼,脸上皆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之感,他二人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穆寒春。
“做得很好!”穆寒春鼓掌叫好,“不过你们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活下去!”穆寒传话锋一转,话声充满了凉寒的冷意。
两名大汉双目极睁,愤然骂道:“你这个小人,竟引得我们自相残杀!看来我二人是不能从这里活着离开了,不如就和你拼了!”
这两名大汉骂罢,其中一名大汉率先迈出步去,朝着场地旁的穆寒春冲了过去,可在他身后的另一名大汉的目光似是没有在看向穆寒春,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身前的那一名大汉的背影上,身后处的大汉忽然加快了些脚步,追上了跑在身前出的那名大汉,而后他从那大汉的背后用胳膊勒住了大汉的脖颈,大汉被身后突然勒住喉咙的手吓了一条,大惊失色,只是他的喉咙被用力的勒住,气息极其微弱,“你……你竟然还相信这个人的鬼话?”
在身后处的大汉的胳膊更是用力的向回一收,将身前的大汉的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和我打不过他,我只能杀了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那大汉说过话后,勒着身前的那大汉的胳膊又收紧了些,而身前处的那大汉用肘部向后击打着身后那大汉的侧肋上,每一下击打都生出“哐哐”的闷响,身后那大汉尽管侧肋上受此击打后,五官因疼痛而扭结到一起,可他却半点不敢松懈,胳膊仍用力的勒紧着身前大汉的喉咙,过了好一会儿,身前的那壮汉的肘部向后击打的力度愈发的弱了些,最终双手无力的垂下,头无力的向后仰去,已成了一具死尸。
身后的那大汉长长的舒了口气,而后将胳膊松开,任凭身前的那大汉的尸体滑落到地面之上,他的目光看向了穆寒春,喘着粗气,问道:“现在就剩我一人了,我可以走了吧?”
穆寒春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更显阴险,“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
那大汉听到这话,双目忽的一瞪,眼中尽是慌恐之色,因惊吓话音含糊不清,“你……你竟然骗我!”
“就是骗你又能怎样?”穆寒春冷笑着,“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大汉心灰意冷,恶喊了一声,“我要杀了你!”
大汉心中明知他绝不是穆寒春的对手,可眼前宁可拼了性命,也要将心里这股怨气发泄出来。大汉双脚迈开,朝着穆寒春冲了过去,穆寒春只站定着脚步,双手环于胸前,面容之上尽然是不屑轻蔑之色,身周的黑气愈发浓烈。
大汉的身形似箭一般,只转瞬之间便冲到了穆寒春的身前,双拳提起,朝着穆寒春的面门处打了过去,可这两拳打在穆寒春的身上的那一股黑气之上,却似是打在了一道屏障上一般,任凭大汉使尽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击破这一层黑气。
穆寒春突然一抬手,手只轻轻一挥动,看似软绵绵的一挥手,便将那大汉搭飞出去十数步开外,大汉早就是全身的伤痕,而这一下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更是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口中喷出,他的手抚着胸口,不住的咳嗽着。
穆寒春的双目微微阖上了一些,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虚空中,那虚空中有数十人正以极速朝着这场地中飞来,穆寒春的脚一点地,从地面飞起,而后重重的踩踏在了那大汉的胸膛上,这一下将大汉一下踩得咽过了气去,“真是惹人烦,又来一波送死的!”穆寒春说这话的同时,眉头忽然皱起,脸上显露出一股痛意来,他觉察到体内的气犹如奔涌的洪流一般,在全身各处中湍涌着,全然不受他精神力的压制,他蓦然想起情嗔在离去时说的话,他的嘴角抽动,脸上浮出苦笑来,心中暗道:看来命不久矣,那就多杀些公司的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多杀多赚!
而这时候,方才从远处的虚空中飞来的那数十人落在地面之上,在数十人之前的木玉安手中握着红缨枪,身披黄金铠甲,一脸怒容,他虎目瞪圆,开口便道:“还不束手就擒!”
穆寒春直觉得这句话可笑,让他束手就擒去做什么?去做工偿还着场地损坏费?他不由得讪笑了声,“要是有能耐就杀了我,否则就我杀了你!”
木玉安两股灼热的气浪从鼻中呼出,怒不可遏,他手中的红缨枪的枪头向着穆寒春一指,对其身后的人命令道:“取他项上首级者,薪酬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