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登时就恼火了起来,这次情嗔没有横加阻拦,而是任由李长生将李胖子拎了起来,顺势一挥手,丢到了门外去。
这可就苦了李胖子,他还没等从梦里醒来,就硬是被摔醒了,等清醒过来,就见到李长生二人的门上贴上了一张禁止他入内的纸。
李胖子心里极其憋屈,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吃喝睡远比他的尊严要重要,尤其是在他没吃饱、口干舌燥、没睡醒的时候,这种表现特别明显。而这时的李胖子正拖着困倦的身体朝着薛军的房间走去,他走到了薛军的房门口处,用手推了推门,见门栓在屋内横着,将门关的严实,他心里正纳闷儿,薛军一个大老爷们儿睡觉,把门关得这么严实做什么?他便用拳头凿起门来,可“咣咣”凿数下,房内的lisa听到了这凿门声,没好气的问着是谁?
李胖子一听是lisa的声音,再一想想这门从里横上了门栓,尽管他这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小童男,凭借此前多年来岛国小电影的教育,李胖子立即就能想到在这房间内不止lisa一个人,而且还能想出她们和薛军做了什么事,对于这件事来说,李胖子的脑回路还算得上快,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可不想去招惹lisa这个姑奶奶,他打不过,连话都不敢回,生怕lisa听出是他凿门,坏了她们和薛军的好事,明个儿天一亮,算起后账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胖子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圆月,模仿起诗人来,吟上一句“他乡故月明,何处是睡窝……”尽管极不对称,可却能表达出他此时此刻的辛酸。
李胖子见薛军这房间进不得,李长生和情嗔的房间又禁止他入内,目光逡巡着身周,见得庭院内的那石墩和石桌,思忖着趴在桌子上也能睡上一晚,反正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也没少睡,上课铃下课铃就像是闹铃一样,打起上课铃就睡,下课铃一响立即就精神起来,老师讲课的声音就是他的催眠曲。李胖子没有多想,着实是瞌睡的不行,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把手放在石桌上,趴在胳膊上就睡。
李胖子睡眠质量可是极佳的,无论条件再怎样艰苦,只不到十个数的功夫就能响起鼾声来。
李胖子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他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就从梦中醒了来,他惺忪的睡眼睁开两条细小的缝隙,迷迷糊糊的环顾了一圈身周,见没什么旁人,又将头趴进了胳膊里去,将要入梦。
“啪……!”
一只手拍在了李胖子的肩上,李胖子人生有三烦:一是有人抢了他的食物,二是有人打搅了他睡觉,还有一个是有人抢了他的媳妇儿,不过这最后一条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满足,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不过眼前这在身后拍他肩头的人就犯了一条,打搅了他睡觉。
李胖子哼了一口粗气,怒生生的拍了下石桌,转过头去,正要问候着打搅了他入梦的人,可他一看到身后那张长满了茂密毛发的脸,登时怒容全消,胖脸上登即堆起了谄笑来,“大哥,这么巧,在这儿还能遇到!”
“马屁精!”康少牧白了李胖子一眼。
这话李胖子虽不爱听,不过也不敢表露出丁点不悦,脸上仍堆着谄笑:“大哥,你咋知道我名字!我姓李,就叫李马匹,打小周围的邻居说我人小鬼大,都叫我马屁精!”
康少牧走过南,闯过北,算得见多识广,阅人不能称之无数,却也不少,像李胖子这个样子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而且彻彻底底的刷新了他的认知观。
康少牧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转身要走,可却发现自己的腿被李胖子给抱住。
李胖子双手紧紧的抱住康少牧的大腿,“大哥,我拜你为大哥,你罩着我呗!”
康少牧摆动了两下腿,想要把李胖子的双手给挣脱开,可李胖子却像是一副狗皮膏药一样,任凭他怎样甩都无法甩得开,康少牧见实在没了法子,只得说道:“你先起来说话!”
李胖子听出康少牧的话声容有商量的余地,更是死活都不肯撒手,撒起泼来:“你要不答应,我就一直不松开!”
康少牧实在没了法子,叹了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李胖子这才心满意足,他松开了康少牧的腿,用手胡乱的拍了拍屁股上沾的尘土,痴笑的看着康少牧。
“你让我罩着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康少牧沉声问着。
李胖子噘着嘴,一脸委屈的说:“就是住在客房里的那个牛鼻子老道和那个老秃驴!”
“他们两个怎么欺负你了?”
李胖子背过身去,用手环抱住自己的肩头,喃喃的说:“那两个人趁着我睡觉没防备,把我丢出了房间,害得我只能在这冷冷的夜风中睡觉……”李胖子说着转过头去,见身后早就空无一人了,他跺了跺脚,黄豆般大小的两眼瞪得极大,可又不敢骂,他怕康少牧再听到了骂声回来教训自己,他可不想像周天罡那样,被一个酒葫芦穿了个通。
李胖子经康少牧这一折腾,睡意全无,独自坐在石墩上,望着头顶上的明月,可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再次响起了鼾声来,且一觉到了天明。
翌日一早,康少庭和康少卿两人在天未亮时,便守在了康德的房门处,今日正是康德修养过后的出关之日,而康少庭和康少卿两人作为康府中的小辈分,如此礼节自然是要有的。
时近晌午,康德才从房中走出,两日的时间他已将体内气的损耗恢复完全,气色俱佳。
康少庭和康少卿两人见到康德走出房来,齐齐抱拳作揖,躬身行上一礼。
康德笑了笑说,不必行此礼!而后他目光看向了康少庭,问他,康少牧可有从北疆回来?
康少庭眼神闪躲,吞吐的说,康少牧昨日便从北疆回到了府中,不过有些呆呆傻傻!
康德听到这话,半白的眉头忽的一皱起,问康少牧在何处,快带他过去!
康少庭不敢耽怠,应了一声,便在前引路,带着康德快步朝着康少牧的房中走去。
康德走到门口处,推开门见康少牧正呆坐在椅子上,目光木讷,康德走上前去,抓过康少牧的一只手,三指搭在其脉上,为他把脉。可康少牧的脉象极其诡异,康德在天启帝国行医数十年都不曾见过,似是有一股无形的气在同康少牧自身的脉搏抵抗,而这股气尽然掩盖住了自身的脉搏,若不是康德的医术精湛,换作寻常的江湖郎中,很难能号出这样的端倪。
康德又检查了下康少牧的头部、脖颈,不见有明显的外伤,此时他心中已有所明,他挥挥手,对站在房门处的康少庭和康少卿两人说:“你们两个先退下,我要为你大哥诊治一下!”
康少卿关切的问着,“大哥究竟是受了什么伤,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康德眉头蹙起,佯装出一副犯难的神色,唉声叹气道:“现在还不知,要为他诊治过后才能确定!”
康少庭抱拳躬身作揖,“爷爷,你先为大哥诊治,我这就和少卿退下!”说完,他便拉扯了两下康少卿的衣袖。
康少卿自然会意,只是心有不解,可二哥康少庭聪慧过人,他都不再追问,康少卿也只好作罢,抱拳作揖,行过一礼后,同康少庭一起退出了康少牧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