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庆仁见到宗望春突然之间的抽搐,不免手紧攥了起来,可他那根执掌家法的上古神棍只要是挨了一棍,就没有办法中途停止,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宗汉栋也慌了神,他见到此时在抽搐中的宗望春,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眼中溢满了惊慌之色,他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连连向后退着。
“快把他给解绑!”宗庆仁急声吩咐着身边的那两个大汉道。
两个大汉不敢耽搁,忙将宗望春身上的麻绳和荆棘解开,将他平躺的放在了地上。
“望春——!”宗庆仁蹲下身去,唤着宗望春的名字,可宗望春的身子抽搐的愈发厉害,全然没有半点回声,宗庆仁的眉头紧促,眼中忧色深然。
可在此时,他唯一想到能救宗望春的人只有康德,可康府和宗府又是死对头,这让他如何去屈身求助于他。
宗庆仁将手抚在宗望春的胸口之上,将体内的气通过手传输到宗望春的体内,助他抵挡着上古神棍的折磨。
只见得宗望春身上的淤黑之色稍有缓解,可宗庆仁只稍一喘息,那淤黑之色便又蔓延开去。
就在这形势危急之时,一家丁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他看到大堂内的场面先是一愣,而后慌声禀告道:老爷!薛军回来了!
宗庆仁心中大喜,薛军体内的异能可是上乘,若是有他助力,保不齐可以保住宗望春一命,还不用去求康德那老家伙出手,稍作思虑过罢,宗庆仁急声道:“快带他进来!”
那家丁应了一声后,捯饬着小碎步便转身朝着宗府的门口处跑去。
待那家丁的身影消失后,宗庆仁才恍然想起莲香的事,他不知薛军要是得知了莲香的死因会不会开罪于他,可当下救宗望春要紧,他顾不得其它,集中精力运转着体内的气为宗望春抵御着上古神棍的折磨。
薛军跟随家丁走进了大堂之中,他一见大堂内的景象,脸色一凝,双眼睁大,心中惊道:卧槽!这特么的什么情况?宗庆仁这个老狐狸搭台唱苦肉计?
可当他的目光打量过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的宗望春过后,才觉察他是真的负了重伤,而宗庆仁正集中精力为其抵御着体内的折磨。
薛军心中喜道:看来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做尽了坏事就该受到惩罚,不用自己动手为莲香报仇,自有天收他!
宗庆仁见薛军站在一旁,他为宗望春传输体内的气,体力稍有不支,已是气喘连连,“小兄弟!快——快来帮我往他的体内传气!”
什么?让我用体内的气去救宗望春?我巴不得他早点儿死呢!
薛军的心中恍若万千的草泥马飞驰而过,真是我了个曹嘞!
“小兄弟,还愣着做什么?”宗庆仁见薛军还站在原地不动,催促道。
薛军在思虑到底是借此机会假装自己体内的异能有限,无法救得了宗望春,干脆让他一命呜呼算了,还是把他治好,讨得宗庆仁这个老狐狸的欢心?
薛军否定掉了第一种想法,宗庆仁不是傻子,他有没有尽全力去为宗望春传输气,宗庆仁一眼就能看穿,而为莲香报仇的事只能先暂且搁置,往后推延,至于第二种想法,可以讨得宗庆仁的欢心,让宗庆仁对他信任有加,这样一来就可以免去身后如影随形的跟踪的麻烦,这样长久以来的跟踪终究有天会露出马脚来,免不了殃及到李胖子和柳絮然等人。
薛军稍作犹豫了片刻后,朝着宗望春走近,他这时才细致的打量着宗望春身上的伤势。
宗望春通体如碳一般,肌肤之上尽是细小的孔洞,如墨一般黑漆般的血液从中渗出,薛军抬起手去碰触了一下宗望春的皮肤,直觉得坚硬无比,他甚至有一刻想提出建议:都这样了!埋了吧!
可他看到宗庆仁额头上尽是汗水,吁吁的喘着粗气,仍在奋力向宗望春的体内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气,他也只好学着宗庆仁的模样,将手抚在宗望春的胸口之处,将体内的气从体内输送出去。
宗庆仁和薛军两人合力向着宗望春的体内输送着气,他渐渐平复了抽搐,肌肤之上的淤黑之色散去,恢复如常。
如此忙活了一番过后,薛军体内的气损耗的极为严重,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他明日还有异人大会的较量,便起身对宗庆仁作别道:“宗老前辈,令公子已无大碍,那晚辈就先行回房了!”
“这次犬子之事,还劳烦了小兄弟鼎力相助,老夫在此谢过!”宗庆仁拱手作揖,他说过后,张阖了下嘴,似是还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薛军疑惑了一声,开口问道:“宗老前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
“有件事——老夫想要替犬子向小兄弟道个歉!”宗庆仁面色犯难,不住的叹了叹气,“昨日老夫赐予小兄弟的那名家妓和犬子发生了些许的争执,犬子失手,不小心将其打死了!”
薛军心中冷笑,暗道:宗庆仁这老狐狸连撒谎都不会撒,莲香——一个被买来的家妓,和宗府的少爷发生争执,说出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知道莲香真正的死因,不过于现在而言还不是时候去揭穿。
薛军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愠恼,亦或是不悦之色,只淡声一笑,“女人嘛,无所谓的,宗老前辈实在是太过客套了!”
薛军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为了保持他在宗庆仁心中既定的形象——好色的形象!
宗庆仁听的这话,爽朗大笑,“小兄弟说得对,女人只是阻拦男人成功的绊脚石!遍地都是!”
薛军皮笑肉不笑的应着声。
宗庆仁对站在薛军身后的家丁稍使了个眼色,家丁会意的点点头,而后从大堂中走了出去。
薛军端倪到了宗庆仁这个眼色,只是不明其中之意,也不多问。
宗庆仁忽然手轻拍了下额头,自言自语道:“老糊涂了!老糊涂了!重要的事都忘了!”
“小兄弟,有一件事要对你交代一下!”宗庆仁突然沉声说道。
“宗老前辈但说无妨!”
宗庆仁说,明日异人大会的赛程不是抽签决定,而是异人公司分组,而宗庆仁一早就已经看过了分组的名单,薛军较量的是这次异人大会中的一匹黑马,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家住何方、有何背景,只知道这人行事古怪,终日戴着一个面具。宗庆仁曾派人去阻拦那个面具选手,可派出去的人多数都被打成了重伤。
薛军明白了宗庆仁这话中的意思,这就是明摆着告诉他:明天你要靠自己了!
可是关于这个面具选手,他一早也有听闻,不过一直被各种杂事所耽搁,没能亲眼目睹这个面具选手的能耐,不过众多人都有称赞,甚至连宗庆仁派出的人都尽数被这面具选手打成了重伤,失败而归,足可见这面具选手的能耐不容小觑。
薛军道了一声:“知道了!多谢宗老前辈提醒!”
宗庆仁没有再过多说些什么,薛军便转身从大堂走了出去,他看着薛军的背影走远,嘴角勾动,面容之上显露而出阴冷的笑意。
他根本没有派人去找过那个面具选手,而那和薛军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他凭空杜撰而出。他只是有所听闻,本次异人大会之中一面具选手过关斩将,异能超群,对这面具选手起了兴趣,他便暗地里吩咐分组的人员将薛军和面具选手分到了一起,让他们两个在异人大会中一决高下,到时两人择其优入宗府当门客。
薛军对宗庆仁没有起疑,他比起宗庆仁那只老狐狸而言还是太过年轻,在从大堂回到房间的一路上他还在思忖着该如何能打败面具选手。
当他走近房间时,听得屋内传来了一阵笛声,这笛声空灵,在此般宁静的夜中飘飘而来,格外悦耳动听,他推开门走进房中,见得一身着透亮的纱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吹动着手中的笛子,月光从外洒在那女子的背影之上,纱裙之中那雪白的肌肤暴露而出,蜂腰肥臀,引人遐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