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了，还欺负那些漂亮的女大学生。”她狠狠的瞪着吴老板，“打你是轻的，打死你才活该。”她转过头看着艾恩，“你下手怎么这么轻！”应该活活的打死这种人渣。
旁边的警察听着李寒月狠戾的话，拍拍桌子道，“放什么狠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褚玥安抚好了李寒月，才转过头对警察说了顾雅的事情，“艾恩也是因为顾雅受了欺负，才一时生气打了他，但是……”褚玥转过头看向艾恩，“同样的，吴老板也打了艾恩。”
虽然这是她和李寒月两个尤其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们两个不信。
褚玥才说完，吴老板立马站起来开口说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告诉你……”
“吴老板，要不要我们去调一下你们店子里的监控来看看你今天早上到底对顾雅做了什么？”褚玥打断吴老板的话。
吴老板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面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
警察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转过头对着艾恩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人。”更何况还没有打赢。
得不偿失！
艾恩嘴角紧抿，一句话都不说。
……
褚玥一行三人一起走出了警局，李寒月双手环胸的走到车旁边，对着艾恩道：“你这是为了给顾雅报仇吗？差点儿没把你自己给弄进去。”
艾恩依然不语。
褚玥看着不说话的艾恩，对着李寒月使了一个眼色，三人正准备上车，吴老板忽然跑过来，拦住艾恩，神色阴鸷的对着他说道：“今天，你打了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你好看。”
“……”李寒月神色一变，正要上前，却被艾恩拦住，艾恩神色淡漠的看着吴老板道，“奉陪。”
哼！
吴老板气呼呼的离开。
艾恩面色如常的坐上了车，李寒月开车，褚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低垂这头的艾恩，车内灯光昏暗，此时外面也没有什么人，安静的很。
褚玥看了看李寒月，李寒月其实也发现了艾恩的不对劲儿，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李寒月才开口道：“艾恩，顾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担心死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
这还没事，他一个术法高强的修行者，居然被一个凡人打成一个猪头，怎么说这也不像是没事儿吧！
不过，两个人听艾恩的语气，大概也能猜的出来，艾恩是不愿意说的。
回到公寓，褚玥正要回去，艾恩忽然开口道，“褚玥，我有话和你说。”
褚玥点头，李寒月看看他们两个，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却没有进去，而是靠在墙上等褚玥。
楼梯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照在褚玥和艾恩两个人的身上，艾恩始终垂着头，他的手微微握紧，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他脸上的疼痛，那是一种他已经快要忘记的疼痛，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在花园里蹦蹦跳跳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一种疼痛。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褚玥见艾恩不说话，小声的喊了一句，“艾恩……”这样的艾恩，太奇怪了吧！
艾恩缓缓抬起头，露出那一张青紫的脸，他双目盯着褚玥的脸，轻声道：“当年在城堡，你答应过我，嫁给我还记得吗？”
“……”褚玥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道，“艾恩……”他怎么忽然开口说这个啊！
艾恩上前一步，褚玥猛地后退一步，她扬起头看着艾恩，“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她以为，艾恩早把当时的约定忘记了。而且，现在他不是有了顾雅吗？
且，他对顾雅也很好。
为什么忽然开口说这个。
艾恩双手按住褚玥的肩膀，手指微微颤动，他声音也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前一直都不愿意表明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此时的艾恩，不像当初她在城堡看到的那个暴戾狂躁的艾恩，也不像这些年来，情绪几步外露隐忍的艾恩。
艾恩的眼神炙热的看着褚玥，“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根本就配不上你，褚玥，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绝对不会这么多年来，放任自己对你的感情。”如果，他是个正常人，是个能给褚玥幸福的人，就绝对不会……
褚玥看着有些焦躁的艾恩，忽然开口问道：“可现在你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就能接受顾雅？”
艾恩愣了一下。
褚玥继续反问道：“难道你不能给我幸福，就能给顾雅幸福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艾恩心里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他对褚玥，从褚玥能看到他，能碰到他，甚至能够陪着他一起生生世世的时候，他就认定了褚玥。可后来……他找到了褚玥，却发现她和阎绝在一起。
他心里太明白了，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给褚玥幸福。
当然是比不上阎绝的。
自那以后，他一心就想要让自己变成正常人，在他心里，想的就是，只要他变成了正常人，他就有资格，有能力可以争取褚玥的。
可褚玥说，他为什么能以这副模样接受顾雅呢？
他，到底为什么能够接受顾雅，却不能接受褚玥呢？
褚玥看着迷茫的艾恩，微微叹了一口气，艾恩虽然活的长，可他的感情很是淡薄，自小以为父母不爱自己，后来又做了那么多血腥恐怖的事情，他的感情早就被他自己隐藏了起来。
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对自己，对顾雅到底是什么感情？
“艾恩，如果我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会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褚玥转过身离开。
楼梯间里只剩下艾恩一个人。
她说，只要喜欢一个人，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喜欢的。所以，她不喜欢他，就算他变成了正常人她也不会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