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是为了我。”
李寒月轻笑一声，她转过身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动，“你觉得她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自己。”
白卿卿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
“若她真是为了你，你今日怎么会来？”李寒月嗤笑一声，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人，“你放心，你要的我能给，我要的你告诉我就行了。”
李寒泽面色平淡，“你真能让我离开她？让她放过徐阡陌。”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白卿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
可……他也没有想到，白卿卿竟然在背地里调查徐阡陌。他太了解白卿卿，要是让她知道了他和徐阡陌两个人的事情，她大概会发疯。那个时候没人能阻拦住她。
她现在连白江河的话都不听。
李寒月看着李寒泽面色阴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中暗暗叹气，白卿卿啊白卿卿！枉费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偷肉身，训行尸，如今把他修行成尸鬼，可他还是不喜欢你。
到底她是该可怜白卿卿还是该可怜李寒泽。
只是，若白卿卿有一天得知真正的李寒泽已经飞升，她会如何？
此刻，李寒月心中没有丝毫的心软。
她能做出这一切，就要能够承受这一切的准备。
更何况，白家于玄门来说，也是一大威胁。
对付白家，只身一人根本不可能，家族与家族的对决才能有胜算。
可她还不想把石家牵扯进来。
如今的李家已经沦为玄门的笑话了，再过不久就是玄门盛会，李家四大世家之首的位置只怕会让出来。
说不定，李家还会被逐出玄门。
整个玄门李家现在能数的上名头的几乎都不在玄门之中了。
她原本还想着靠着李家，可回了一趟李家之后，看着如今乌烟瘴气的李家，她是半点儿都不想和李家占山关系了。
李家，李家……
李寒月眉目一蹙。
李寒泽眼神闪了闪，“她……到底是创造我的人……”白卿卿在很多事情上做的都不怎么好，可有一点儿，她对他是真心的。
即使这真心或许也不是对他的，而是对李寒泽。
她把他当作李寒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李寒泽。
白卿卿每每都和他说从前那个李寒泽的事情，什么玄门高手，什么李家顶梁柱，性子如何，脾气如何……
他知道，他不是那个李寒泽。
他乃是一具行尸，邪祟。
不容于玄门的邪祟。
只有白卿卿自欺欺人的以为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她以为她聚集起来的是从前李寒泽的魂魄，浑然不知，他是新生了一副魂魄。
可即使这样，她对他还是不错的。
若……若他没有遇到阡陌，或许可以如白卿卿所想的那样一辈子为她心中那个李寒泽而活。
他能做到的。
可他遇到了徐阡陌，那个让他感觉生命像是有了意义的女人，他开始想要做自己，他想要有未来，他不再觉得这每一日都是一样的。
白卿卿，徐阡陌……
若是可以，他愿意舍弃自己，让白卿卿放过徐阡陌。
可白卿卿不会的，他太了解那个女人了。
她把他当作所属物，谁也不能碰他，包括他自己。
……
李寒泽离开酒店。
石弘文才从卧室里走出来，他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的李寒月，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李寒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居然还利用他？”她为了自己的私利，去逼迫李寒泽做出选择。
“就算你不逼他，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做出一样的事情，他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是白卿卿的对手。他心中还想着要保住那个徐阡陌。”既不伤害白卿卿又能保住徐阡陌，根本不可能。
白卿卿的性格，他们都很清楚。
李寒月自嘲的笑了一声，“可我如果不逼他，他还能再拖一段时间。”而不是这么快做出决定，只是……“就算我狠心吧！”现在这是她唯一能够选择的办法了。
“我会帮你的。”
李寒月紧紧的抓着的石弘文的手臂，“弘文……”顾思阳说，她不要再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一切，他说，石弘文对她很好。
她可以依靠。
她知道。
她都知道！
她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全心全意依靠的人不多，而石弘文就是排在第一位的。“等这件事儿解决了，我们就结婚吧！”
她……不想再独自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
“好。”
李寒月静静的依靠着石弘文，双眼微微一闪。
她欠这个世界的不多，唯独欠顾思阳的太多了，她不能就这么当作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独自幸福。
就算顾思阳说，不要为他报仇。
可她欠了他的，要还的。
机场。
徐阡陌看着推着行李箱，肚子微微隆起的郑思思，“你想好了。”
郑思思素面朝天，伸手摸了摸肚子，点头应道：“嗯，伯父伯母都安排还了，那儿比较适合安胎。”
她哪里还有从前的娇纵跋扈，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散发着母亲的光辉。
徐阡陌却觉得眼睛酸疼，经历过这件事儿，郑思思仿佛一瞬间长大了一样，她一开始闹过，哭过，质疑过，到最后沉默了。
她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在自己父母要求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强硬的坚持下来。
或许，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只是在顾思阳的面前，她除了无理取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和他两个人有瓜葛了。
现在……顾思阳不在了，她也就没有无理取闹的必要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打电话。”
“嗯。”
徐阡陌目送郑思思离开，缓缓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离开，她朝着机场外面走去，忽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她旁边路过，撞了她一下。她抬头看过去，眼睛猛地睁大，“寒泽！”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转过身快速的离开。
徐阡陌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之后，追上去，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她，就算……就算他有什么瞒着她，他是不是应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