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旭笑着道:“乖,别听!”
石梦娇的大声哭了出来,“纪旭!”双手上却覆上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向下用力,她整个人都扑在纪旭的身上,穿着的裙子上能感受到他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鲜血热度,灼人的很。
她把头埋在纪旭的脖颈边,整个人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灵力消耗太过,还是心头传来的疼痛太过,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觉得疼,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
在她疼的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她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话,“你做的很好!”
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是她年少的爱人,在魂飞魄散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做的很好。
杀了他,是她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从此,这句话成了她午夜时的梦魇,无边的黑暗里,她只能听到那句轻声的‘你做的很好’不停的在她脑袋里回转。
——“……后来呢?”
一座漆黑的房间里,桌子上点着几根蜡烛,外面电闪雷鸣,屋子里呆着的一群年轻人围在桌子边上,全都看着刚才讲故事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年纪看起来并不怎么大,二十多岁左右,一头长发被她扎在脑后,身上穿着白色体恤,下身穿着牛仔裤,上面又套了一件军绿色的衬衣,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却又很干练。
“后来?”那个女人笑了笑,“后来,那个女孩子就在想啊!那个人那么喜欢她,就算只剩下一丝魂魄也会来找她的。”
“第一年,没有魂魄来找她,她就想,没事儿,他估计忘了回来的路了。”
“第二年,还是没有魂魄来找她,她告诉自己,再等等,他肯定会来的。”
“第三年,那个女孩儿自己用男孩儿的东西招魂,什么也没有招来。”
“第四年,女孩儿跑到男孩儿死的地方去招魂,招来了不少邪祟。”
“第五年,女孩儿大学毕业,依然没有任何东西来,她一点儿也不伤心了,她想,大概那个男孩儿忘了她,她也忘了那个男孩儿了吧!”
那些听了这段话的女人,有的都隐隐落下泪来,“好感人啊!”
“怎么是个悲剧,不是说好了,讲个好结局吗?”
另外有人一边抹泪,一边感兴趣的道:“那个女孩儿真的忘了男孩儿吗?”
石梦娇坐在椅子上,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掌心的那道疤痕,“肯定忘了啊!”
“两个人都好可怜啊!”
石梦娇摸着自己掌心的伤疤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眸垂下。“是啊!好可怜!”
还有人准备再问一点儿什么,旁边忽然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有缕缕烟草味儿过来,窗户外面是诡异的黑暗,只有墙角的那一点亮光时隐时灭。
“有东西要来了。别吵。”抽烟的人声音冷冽道。
众人心神凛然。
石梦娇起身,走到窗户边上,这是深山里一座很简陋的木屋,外面除了偶尔有闪电闪过外,再没有任何的亮光。
大雨打在窗户上,汇聚成宽大的水流。映在窗户上。
窗缝里吹来些冷风。
忽然,石梦娇察觉到自己头上的铜铃微微晃动,在黑暗里,她和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对视了一眼,那男人微微点头,一侧身闪到了身后几个人的身边。
那几个人看着他那副架势,都有点儿害怕。
石梦娇双手握着自己插在腰间的断刀,双眸盯着外面,这间屋子,四处她都贴了符咒,只有门口的她没有贴。
那东西肯定会顺着门口的缝隙进来的。
她一手握着短剑,站在门口,忽然,木门外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声音,蜷缩在一起的年轻人都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们害怕的缩在一起,背脊生出丝丝寒意。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然,只见原本栓着的门,猛地打开。
混合着雨水刮了进来。
有人小声尖叫了一声,被旁边的人捂着嘴巴,有胆子小的早就吓得闭上眼睛,哪儿还有刚才那副为鬼故事而感到凄婉的模样。
门口缓缓踏入一个举着破伞的男人,他浑身上下湿哒哒的,面目清白,外面闪电一闪,光芒透过他的躯体,他踏入屋内,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为什么不让我进来,我好冷啊!我好冷……”
他嘴里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又带着一点儿诡异。
“好冷,好冷……”
石梦娇面色不变,神色淡漠的看着这个不停说话的邪祟,缓缓收起自己腰间的短剑。
她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呢?
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语气淡漠道:“只怕,你鲜少见到外面的鬼魂吧!”
那邪祟把注意力放在石梦娇的身上,面色更加恐怖了一点儿,鲜血从他的五官里沁出来,嘴巴咧开,长大。
“如你这般邪祟,见到我,只有逃的份儿。”大概是还没有死几年,更没有接触到外面的鬼魂,没有鬼魂告诉过他,见到玄门中人是要躲开的。
她嘴里冷笑一声,一张符咒甩过去,那邪祟吧便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不过瞬间就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石梦娇收好了手上的魂魄,把黑色的袋子塞到自己的背包里,转过头看着那群还在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好了,东西已经除掉了,明天我们就能走了。”
“真的吗?”有人小声道。
石梦娇眉目一蹙,“怀疑我?”
“不是,不是……”
他们都是登山族,这次没有想到,在下山的时候居然下不去,一直在原路绕圈儿,而且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只能被困在这座山上,而且到了晚上的时候,总会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在屋子里。
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和家里打过招呼的,家里人这才让石梦娇和这个……警察过来找他们。
石梦娇收好自己的东西,把背包放在自己胸前,搬了一把椅子找了一个角落坐着,闭上眼睛。
忽然,一道身影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一黑,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就罩在她的头上,她取下来,看见谢帆冷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她摸了摸手上的外套,“谢谢。”从善如流的盖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