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娆丹站起身，走到褚玥的面前，弯腰与褚玥视线平齐，声音冷然的道：“你便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普通人不同，你不会真以为你乃是因为承袭了隐神的血脉，才会有这样的经历吧！”
褚玥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她，紧咬牙关，深深呼吸几次之后，勉强的转过头看着依然在欢快玩耍的褚凡之，声音带着微弱不可察觉的颤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这副模样，倒是让娆丹神色微微一变，继而露出笑意，“你果真不同。”
褚玥朝着她逼迫一步，神色不再像刚才那样怯懦，面色坚毅的道：“我飞升不飞升，谁也不能强迫我。你不能，天界也不能。”
她自认性格平缓，鲜少有什么事情能刺激到她。
可一旦有人踩到了她的界限，她就会进入战备的姿势。
而这个笑靥如花，温柔娇俏的娆丹，语气温和，神色柔弱，可她已经踩在了她的界限之上，她不该一次两次的肆无忌惮的挑战她。
她这幅冷冽的神色，娆丹看着却微微一笑，她盈盈一拜，弯腰道：“您既然自己清楚，我便不再提醒了，不过……”她眼角上挑，“只希望，您是真的清楚。”
她说完这话，如她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褚玥等到自己的眼前完全没有娆丹的时候，浑身才一软，跌坐在石头上，她垂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
娆丹一字一句的刺进她的心里，她说的对，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能看到一些诡异的场景，原本是梦境的场景，变得好像她自己真的去过一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拉扯着她，逼迫着她去走一条她并不想走的录。
她缓缓抬起头看上面，她，难道就不能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吗？
她就不能有选择吗？
……
双休结束。
褚玥看着还缠着阎绝的褚凡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提醒道：“凡凡，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他们现在还在冥界，等会儿又不可能凭空出现众人的面前，她们还要出现在公共厕所里才行。
褚凡之搂着阎绝的胳膊，纠缠道：“爸爸，你还很忙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做？”明明冥界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每件事儿都要让爸爸去做。
阎绝拧了拧她的小鼻子，轻笑一声，“爸爸答应你，一定按时回家。”
“拉钩。”
“拉钩！”
……
褚玥看着他们父女两个这么幼稚的动作，还好四周没有鬼差，不然他们看到他们的主上这么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褚玥牵着褚凡之的手，对着阎绝微微一笑，转过头，口中念了咒语，她和褚凡之两个人一瞬间就出现在一个公共厕所的隔间里。
褚玥牵着她出来，一路上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从校车上下来的球球，褚凡之开心的招手，球球快步走过来，对着褚玥问好。
褚玥看着两个小孩子进入校门后，才转过身离开。
“玥姨，玥姨……”球球从后面跑来。
“怎么呢？”
球球招招手，褚玥蹲下身，他在褚玥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妈妈，最近每天晚上都坐噩梦。还不让我告诉爸爸！”他说完，眉头深锁，“我晚上偷偷看了，有符咒在妈妈的额头上。”
那个符咒的咒印，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咒印？
褚玥略微点头，摸着球球的头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上学。”
“嗯。”球球说完这些话，便朝着学校跑去。
褚玥回到小区，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走到了李寒月家的门口，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才按下密码锁，走进去。
屋子里有些暗，阳台上的厚重的帘子拉着，一股浓重的酒味儿传来，她走了几步之后，打开灯，就看见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的李寒月，神情萎靡的一手拿着酒瓶子，喝酒。
她愣了几秒之后，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声，“寒月！”
嗜酒！
这不像李寒月的性格！
李寒月双眼泛红，脸色也带着醉酒的红色，呵呵笑了两声，“玥玥，回来啦！快，快……陪我喝酒！”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朝着褚玥招手。
褚玥快步走过去扶着她，谁知道醉酒后的李寒月死沉死沉，拖着褚玥两人一起坐在了地上，李寒月手上的酒瓶子也摔在地上，碎成碎片，里面的酒也一瞬间散落出来。
李寒月伸手要去碰，褚玥忙拦住她的手，“我来收拾，我来收拾。”她使劲儿拖着李寒月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拿拖把和扫把过来打扫干净，等到她把垃圾拿出去扔了回来，就看见李寒月双腿盘起来，又开始喝酒了。
“寒月！”她无奈的喊了一声。
而这个时候的李寒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她木讷的坐在沙发上，只有喝酒的动作没有停止。
褚玥几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身上被酒打湿的衣裳，叹了一口气，“怎么呢？”
李寒月幽幽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几眼过后，再次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可是笑都没有完成，她猛地端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刺激的她猛烈咳嗽。
“咳……咳……呵呵……”又咳嗽，又笑的。
褚玥忙伸手去拍她的背，等到她咳嗽声慢慢的平息。李寒月靠在褚玥的肩膀上，一手晃着手上的酒瓶子，语气轻飘飘的道：“我想起来了。”
褚玥的身子微微僵住，转过头看着李寒月，她白皙的脸因为醉酒而显现出红意，可她脸上滑落的泪水在灯光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褚玥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啪嗒！
李寒月脸上的泪水滴在她手上握着的酒瓶子上，泪珠破碎散开，顺着酒瓶子滑落，声音清晰可闻。
“顾思阳……顾思阳……”
整间屋子里，都是李寒月带着哭腔的声音。
……
褚玥把被子盖在睡熟的李寒月的肩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