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些疑惑和好奇,我悄悄的走出去,关好了门,小心翼翼的下楼,这时候,院子外面的小路上,正好是一群人从这里走过去,排着长龙一样的队伍,手里都抱着一个相框,看起来就跟送葬一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都穿着非常喜庆的衣服……
这些人头上都带着花帽子,带着花花绿绿的装饰,前面吹的唢呐,大概也是喜乐……
我总觉得这些走路的人,哪里有些别扭,可一时半会儿也觉察不出来。好奇之下我就凑上去,没想到,我刚打算过去,老爷子忽然就着急的冲上来了!
“别过去!”老爷子俩眼珠子瞪着我,眼神浑浊的吓人,尤其是眼白大于黑瞳的眼珠比例,更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可是这会儿不管怎么说我这属于客居他乡,总得对人家主人有礼貌。
而且我看这老爷子根本就是装疯卖傻,心里面机灵着呢,我就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两只香烟来。
山里面什么都是珍贵的,说实话,这山里面除了风景好空气好之外,其他方面就相当于一个监狱,外界能买来的东西,山里面很少有,烟自然就是稀罕货。
我毕恭毕敬的递给老爷子一支,老爷子白了我一眼,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好家伙,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老爷子烟都抽上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不过,彼此真正的目的,只有自己知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我紧了紧领口,“老爷子,为啥不让过去啊?”
我听着这唢呐声越来越远了,才敢开口发问,常言说得好,这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还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犯了人家的忌讳,惹怒了人家的风水,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好在,这整个村庄叫潘家寨,在村庄里面,他们完颜姓的也是外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老爷子吧嗒着嘴唇跟我说:“这是潘家寨规格很高的大典,一般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死去,出殡了,才有这样的场面,可是这次,据说是灵子回归,是要给他们赐福的,所以,这种排场就更大了……”
“就因为这个?”我问:“那别人去看看还不行了?”
“当然不行咯!”老爷子连连摇头:“在潘家寨的人看来,这个仪式神圣不可侵犯,其他人的血统肮脏,不能参加,否则,会影响灵子回归的过程,到时候,非但没有灵子赐福,反而会天降横祸哟……”
“什么玩意儿!”
我随便说了一句,一根烟抽完,老爷子在鞋底子上把烟屁股踩灭,“回去睡觉吧,马上就关灯了。”
“外面这么热闹,谁特么睡得着!”我摆手装作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出去撒个尿、”
“不能去看啊!”老爷子再三交代。
“放心吧,跟死人出殡一样我才不去看,万一出去要是染了晦气,岂不是给我自己惹麻烦?”
老爷子无奈的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盯着我说:“这话出去不可说,出去不可说……”
我基本上是懂了,他们这户人家也是外来客,估计在这潘家寨,也是孙子的存在。
不过,潘家寨还有这种习俗,我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山高皇帝远的,新奇事物还真是多。
不过,人类总是因为未知而恐惧,因恐惧而好奇,我自然也不例外,出去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撒了泡尿,我就从侧面的山坳坳那边跟了上去……
这灵子回归,恰恰选在这个时候,我总觉得能发现点儿什么,或许也就是单纯的好奇吧,下午我都睡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会儿完全不困,就打算悄悄的跟上去看看。
山里的小路很不好走,地上凹凸不平的,时不时的会弄出声响来,要不是前面那唢呐声,打鼓的声音异常激烈,我估计都要被人发现了……
只是,没过多久,这群人就到了村口的一个祭坛。
这祭坛我见过,正是今天上午我和莫小颜休息的这个地方,周围全部都是百年的疙瘩老榆树,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碾盘,估计站二十几个人都能撑得下,面积很大。
这碾盘中间有一个洞,洞口上面竖直了一个柱子,柱子上龙飞凤舞的,我也只是靠着这村民的火把,才能隐约看到上面有图腾。
“妈的,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棒子,忽然想到了这群人的诡异之处!
这群人里面,都是男人!!!
没有一个女人!!
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没错、我一开始就觉得这群人哪里不对劲儿,可是思来想去也没看明白。
此刻,我远远地躲在一颗老榆树后面,发现了这一点。
而且,仔细想来,好像我们到了这潘家寨之后,压根儿就没有见过女人!而且,唯一听到一个女人的踪迹,也就是完颜青的嫂子了,而且还是被洋鬼子那一根大大的“降魔杖”给捅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有些疑惑,“吗的,以前看小说只听说过寡妇村,没听说过汉子村咋,难不成这潘家寨,还是一个汉子云集,却没有女人的汉子村?”
可是,现实的情况来不及我疑惑,这时候,那高高的祭坛碾盘上,周围都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时候,村民从一个八抬大轿上面请出来一个男人,坐在了祭坛的椅子上。
这男人浑身是血,滴着脑袋,想来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看起来只剩下半条命了。
我特么下的头皮发炸,这完全跟鬼村一样的风格啊,灵子归位,那的准备让灵子给你们赐福的,结果把这哥们儿打的头破血流的,这就是所谓的灵子么?这群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虔诚的信奉灵子,结果却把灵子哥们儿打的半死不活?
要知道,在这种荒村,最可怕的不是鬼,也不是妖魔鬼怪,最可怕的是你突然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是怪力乱神的神经病和精神分裂症,你又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那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我紧张的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努力的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出声音。
这时候,所有人都唱起了颂歌……前面还有穿着黄袍的道士,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一会儿,祭坛上的哥们儿真的醒了……看到他的脸之后,我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