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有很多晨练的老头、老太太聚集了过来。生意冷清的小贩周围,一下子就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大伙争抢着买小贩的药酒,当中一大爷,愣是甩出一叠钱,买了十几瓶。
我跟吴帆也就过去看看热闹,很快,小贩注意到了我们,就笑着问道:“哟!两位小哥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嘿嘿..没关系,都是男人嘛!来,买我的药酒保证你们回到巅峰时期。”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什么问题也没有,就是觉得耳朵聒得慌,对了,把你的喇叭关掉,说不定就好了。”
“额..两位要买就买,不买就滚蛋,别来打搅我做生意。”
小贩听了我的话,一张鞋拔子脸迅速阴沉了下来。
朝着吴帆使了个眼色,吴帆好像并不愿意走,而是憧憬的看着小贩,心中似乎也有所期待。
“内个..可不可以优惠一点,我想买一瓶给我妈喝。”
吴帆吱吱唔唔的说道,小贩拢拉着的脸立马恢复喜色,凑到吴帆耳朵旁,用只能我们三人听到的声音说:“你要实在想要,这样,一百块钱卖你得了。”
吴帆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跟吴帆认识了这么久,我从未过问过他的家庭,只知道他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将最有营养的汤盛在自己的碗里,然后每次都不喝。等吃罢饭了了,再倒进保温桶外出一段时间。
把吴帆当做是朋友对待,所以他的事我也没有过分的去追问。
直到今天,吴帆明明知道这药酒是假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买。将心中的疑问先暂时压住,帮吴帆付了钱,就跟他一起离开公园。
走在路上,吴帆怀抱着一瓶暗红色的药酒,是用普通的葡萄糖瓶子装的,看起来很接地气。
走到街角的一个岔路口,吴帆开口道:“师..师傅,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嗯,路上走着的时候注意安全。”
提醒了一下吴帆,我就走到了一条巷子躲了起来,等到吴帆距离我十几米远的时候,我又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大概十分钟,吴帆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平房前,他掏出裤兜里的钥匙打开了门。但他没有来得及锁上,一进屋就慌里慌张的喊了声妈,我疾步跟进去,只见布满落叶的院子里躺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手上还拿着一把扫帚,看样子是扫地晕倒的。
我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吴帆将女人扶到了一张椅子上坐好,就拍了拍女人的脸颊,轻声道:“妈,你快醒醒,你的病有治了。”
女人疲惫的睁开眼睛,吴帆倒了一杯子药酒便喂着女人喝下。
只是眨眼功夫,女人气色大转,不一会儿就站了起来。
“好..好了,本来无力的四肢就跟焕发了生机一般...”
女人惊呼出声,甚至连我也不敢相信的盯着吴帆手里的药酒,真有那么神奇吗?
“妈你真的好了,我实在太开心了。”
吴帆一把抱住女人,喜极而泣,女人拍了拍吴帆的脊背,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站的有人。
“你是我家帆帆的朋友吗?快进屋坐,别傻站着了,还有你帆帆啊!来了朋友都不告诉我一声。”
女人热情的看向我,我淡淡一笑,此时,吴帆一脸诧异的扭过头,当看到我时,刚要喊出口的师傅,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跟着两人进屋,我才发现吴帆的家早已是家徒四壁,客厅里就一张桌子跟几个凳子。
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得知吴帆的爸爸因为在工地干活出了意外死了,工地老板赔了二十几万。母子俩都知道那是家里的顶梁柱用生命换来的钱,所以更不敢乱花一分,可是谁也没想到,两年前,吴帆的妈妈曹雪患上了脑癌。
这对本来就已经破碎的家庭来说,就是一个悲剧。
曹雪不想死,只是想待在吴帆的身边照顾他,于是,就把那笔不动资产拿出来治病,结果花干了所有积蓄,却换来了一个活不过三个月的噩耗。
因此,母子俩只能从较好的房子里搬出来,住到这平房里,每天靠曹雪去外面捡捡垃圾,闲暇的时候就去餐馆端端盘子过活。虽然钱挣得少,但是能够勉强过活。
了解到这里,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快到晌午了,曹雪要去做饭,便热情留下我吃饭。我点头答应了,乘着曹雪去厨房忙碌的功夫,我拿起了吴帆买来的药酒观看。
药酒瓶子冰冰凉凉的,给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打开瓶塞,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味之下,好像还夹杂着一股奇臭,不容易发现,但仔细的闻还是能察觉到的。
“吴帆,这药酒不要再给你妈喝了,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那是我妈,总之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的。”
吴帆一把抢过药酒,随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哽咽道:“我跟我妈的感情特别好,我不能没有她,希望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没事的,你也放宽心,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开口。”
拍了拍吴帆的肩膀,吴帆这才停止了哭泣。很快,曹雪将饭做好了,一共炒了四个菜,全是素的。
为此曹雪还满脸歉疚的说道:“抱歉啊!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我..”
曹雪说着人又跟着哭了起来,不忍心看到吴帆家一来因为妈妈生病,二来又吃不到合适的饭菜,便将兜里随身携带的银行卡掏了出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曹雪见我要将银行卡往她的手上塞,连忙挥手拒绝。
“阿姨,这卡里有一万块钱,你平时用来买菜就行,毕竟吴帆还小,正处于发育期,整天吃素会影响发育的。”
“这..这..可咱也不能花你的钱啊!”
曹雪还想说什么?我一口打断她道:“无碍,反正你家帆帆是我徒弟,这点见面礼还是能给的。”
“徒..徒弟?不..不是,小伙子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啥呢!”
曹雪接下银行卡的手一颤,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