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十三娘的帮助,我们挣开了绳子。可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变得灯火通明。
摆在房间四个角落里的煤油灯,无火自燃,燃烧的同时,不断向四周溢散出恶臭的气味。
又是尸油,这主持可真是大手笔啊!
“快看那是什么?”
方天麒仿佛发现了什么东西,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指着天花板上用千万根红色丝线吊着的白色圆球。
我也纳闷,方才没被关进来之前,那主持说了句十八纸人阵。
“管它什么?先出去要紧。”
转过身四处看了看,发现门就在关着,没有上锁,甚至风一吹还能随时被吹开,也不知道这主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走过去开门,门不知让什么东西给拴住了,用力一扯,只听蹦儿的一声,似乎琴弦断裂的声响。细致一看,竟然是一条红线,红线的另一端就系在天花板上的那个白色圆球上。
装神弄鬼的?忍不住在心中骂道,可等我跟方天麒跨着步子准备出去时,房门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系着的白色圆球也掉了下来,圆球在地上弹了好一阵才停。忽的,一股白色烟雾从圆球的中间向上冒出,如山间的袅袅青烟。我跟方天麒都忍不住往后退,白色圆球连忙跟进,同时天花板上扯着圆球的红线也在肆意抖动着。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一时气急,就对着白色圆球给了一掌。
这一掌打下去,如我所愿,白色圆球被我打成了两半。但就在这个时候,破成两半的圆球自己立了起来。然后从半圆的凹槽中,射出一串串穿着白色纸片人的红绳子。
纸片人大概也就手掌大小,脑袋被剪的圆圆的,五官都只是用小圆点代替。不一会儿功夫,纸片人就以五行八卦的摆列方式,一头穿在门板跟墙壁上,另一头扎根在地下,而我跟方天麒就位于阵眼中。
之所以叫它十八纸人阵,是因为每一条的线上都穿着十八个纸人。
就凭这些也想困住我们,我朝着方天麒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们背对背同时冲着纸片人轰出一掌。
令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纸片人不仅完好无损,还因此活了过来。
这会儿正抖动着小小的身体,豆点似的五官开始扭曲,口中还发出一声声穿破耳膜的尖叫。
我们连忙捂住耳朵,可尖叫声一波比一波强。
终于轮到纸片人不叫了,又是一瞬间,纸片人脱离了红线,像是一群蝶舞纷飞的鸟儿,扑簌簌的在房间里四处飞散。
其中一个飞散了,它就朝着我的胳膊飞速袭来,本就不怎么看好纸片人,当纸片人从我胳膊上划过后,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立马渗出了血。
我暗叫不妙,可这时整个房间的纸片人全都冲着我跟方天麒席卷而来,这要真近了我门的身,肯定会把我们削成面条的。
“快用你的月牙刀。”
我朝着方天麒一声怒吼,方天麒释放出月牙刀,如瀑布一般的月牙刀由一个变成两个,气势浑洪,二者相互撞在一起,纸片人当即发出一声宛若婴孩般的尖叫。
一个个月牙刀钉在了纸片人的脑袋上,但仍没有将它们消灭掉。
就在我跟方天麒松了一口气的功夫,纸片人竟个个自残起来,圆圆的脑袋一扭,便托着没有脑袋的身体,再次朝着我跟方天麒袭来。
因为没了脑袋,它们的方位感也失去了作用,此时正在房间里肆意乱窜。但还是有不少朝我们攻了过来,方天麒适时再度放出一批月牙刀,将纸片人的两个手臂都给钉住了。
可是这纸片人却很聪明,它们故伎重施,即便脑袋掉了头也掉了,还是能义无反顾的攻击我们。
只是它们的战斗力,不得不减半。
“快啊!再多整点月牙刀。”
催促着方天麒,方天麒扭过头苦逼道:“没..没了,我的能力管在这里,无法再唤出那么多的月牙刀了。”
方天麒此话一出,疯了一般的纸片人,从我们的四肢缝隙中飞射而过。我的胳膊、我的大腿都被划出了数道血痕,我疼得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再去看方天麒,他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
几个纸片人眼看着就要划向他的脖颈,我急忙放出十三娘。
十三娘的身子在当中快速暴涨,她现身的同事,左右两只手化身成大树粗细的血柱子,两个挥舞间就把纸片人打落在地。
吸到十三娘鲜血的纸片人,身若铁砣,沉万斤,掉在地上后,变成了比废纸还要废的纸。
有了十三娘的帮助,屋子里的纸片人迅速就被解决掉了。
完事后,我们瘫坐在地,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只觉得两只脚都是冰的。
这十八纸人阵真是凶险万分,不过,我也发现了这个阵法的缺点,怕水,怕一切跟水有关的东西。
“走吧!去找那个死老头算账。”
扶起地上的方天麒,我们便走了出去。此时的感恩寺静得可怕,只有晚风吹过,且看不到庙里的一丁点灯光。
我们再次来到主持的院子里,靠近他的房门,隐约能听到主持轻微的鼾声。看来这老东西睡着了,我就不信他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主持的床边,然后方天麒摁住主持的两条腿,我则快速捂住主持的嘴。从睡梦中惊醒的主持,呜呜呜的叫了几声,我便呵斥道:“再叫,我就弄死你。”
果然主持便安静了下来,我单手捂住主持的嘴,另一只手摸索到房间电灯的开关,一按,房间立马亮堂了起来。
与主持四目相对,他看到我我俩浑身是血的模样,不由得大惊失色。
我抽掉床单,一头塞进他的嘴里,另一头绕着他的嘴巴缠上了好几圈,把主持的脑袋缠得像是一个大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跟一双鼻孔。
随后是他的两条腿,只要是任何能发出声音的部位,我们都要处理掉。
做完这些,扶起主持,我就要开始压抑在心中许多天的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