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个个都是重口味啊!以前我只是听别人说,活叫驴肉质鲜美,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吃过。想不到欧阳风竟然也知道活叫驴,还要比我猎奇的要多。
欧阳风说的猴脑,就是生吃猴脑。将一只活生生的猴子用特殊的工具掀开头盖骨,然后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剜起仍在跳动的猴脑,入口即化很是香甜,那围绕在舌尖的香味就算过上七天半月都挥之不去。
叫三声就比较常见了,是外省的一道名菜,就是将才出生不久的小老鼠,蘸着大酱直接生吞。
活叫驴、猴脑、叫三声这三种恶心、又残忍的东西并称为“地三仙”
“活叫驴好了,二位吃不吃自便。”
赵小川咧开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他将三块驴肉分别盛在了碗里,不多时,赵小川将自制的蒜蓉辣椒酱又分别剜了一勺放在碗里。
虽说这酱好吃,但看着赵小川第一个大口朵颐起来,难免还是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随后,欧阳风也开动了,我迟疑了一会儿,也拿起筷子夹着肉、蘸着料咬了一小口。
驴肉只煮了半分熟,外面是熟的,里面的芯却是生的。吃在嘴里,除了外围包裹着的那层酸肉辣椒酱,嚼在嘴里的驴肉清香甘甜,仿佛吃的已经不再是肉,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太不可思议了,只是可怜了那头驴。目光扫过还在血流不止的驴子,谁想那驴子哀嚎的同时,也死死的盯着我。
我一愣退到了门口,索性坐到门槛上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活叫驴。
吃完后,赵小川对赵百赖的事情只字不提,我们都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毕竟对赵百赖说,也算是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我正要走,赵小川却将我们拦在了门口,我不解的问:“难不成你还想问我们要饭钱?”
“你们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们我老爹的事情。”
赵小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让他看的内心毛燥燥的。本想拒绝的,但我们此次前来不就是为了找赵百赖问个明白吗?
现在赵百赖死了,他儿子知道事情,我们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沉闷了半晌,我问道:“什么忙?”
“嘿嘿..很简单,你们陪我去一趟大树桠,去了之后再安全返回,我就告诉你们。”
赵小川神秘兮兮的一笑,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什么叫安全返回,大树桠很危险吗?
看赵小川并不想说的样子,我也没有具体的问。待天彻底黑定下来,赵小川就带着我们去了让锁一直锁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一直隐隐散发着樟脑丸的气味,不算太难闻。
打开灯,入眼的是一大块让白布盖着的不知名东西?
赵小川挽起袖管一鼓作气掀开白布,齐刷刷穿着寿衣的死尸便直条条的立在我们身前。
我跟欧阳风吓得不停后退,心想着赵小川到底要干嘛!
“二位莫怕?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赵家是做什么的了?”
赵小川指着十具尸体中位于最前面的那具尸体继续说道:“他就是我爹赵百赖,他身后的都是镇子里才死不久的人,其实,平安镇早在十天前就爆发了瘟疫。不过你们不要害怕,我猜测只有去了大树桠的人才会染上瘟疫。”
看着立在我们身前面色白花花的尸体,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恐惧悄然涌上了心头。
被赵小川指人是自己老爹的那具尸体,跟赵小川有八分相似,很想问赵小川他老爹是怎么死的,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赶这些尸体到大树桠做什么?”
我问道,赵小川说:“一切的祸端皆是来自那里,不瞒你说,我赵家人的尸体有平霍乱之功,将老爹的尸体跟这些得了瘟疫而死的人再送回大树桠安葬,就能轻松化解瘟疫。”
赵小川说完,我不禁笑了,这世上还有谁的尸体能平霍乱的?他咋不上天呢!
看到我笑了,赵小川突然愤慨道:“你们要是不去,就别想知道三十年前格谭市幼儿园的事情。”
他竟然真的知道?我跟欧阳风相视一眼,继而继续有我周旋道:“好,我们答应你,那你要什么时候出发?”
“天黑好走路,现在就出发。”
赵小川说完,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黄符,以最快的速度在每具尸体上贴好后,就拿出一个黄铜铃铛,右手拿铃铛,左手持剑指。左手朝着天空的位置点一下,右手里的铃铛便晃动一下,随着叮叮当当的铃声响起,赵小川轻喝一声道:“阴人上路,活人回避。”
紧跟着赵小川走一步,身后站成一竖排的尸体就跳动一下,那一跳怎么也得有两米远,因此赵小川走的特别快。
我同欧阳风跟出来后,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替赵小川锁好门,我和欧阳风就跟在了队伍的末端,此时的平安镇静得可怕,家家户户在没有听到铃铛声之前都是亮着灯的,铃铛声一响,灯一个接着一个灭,看来这赵小川在平安镇比鬼还要可怕。
走着走着就出了镇子,而且还是往我们来时的路走去的。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赵小川停下来休息,这时的他走至我们身前说道:“你们最好不要一直走在后面,万一尸体像塔罗牌一样倒下,那你们两个可要遭殃了。”
“赵小川,尸体是你赶的,要是塌着我们也是你故意的。”
我气呼呼的瞪着赵小川,赵小川低笑一声说:“山里的东西可多着呢!尸体要是让什么东西给惊着可是会诈尸的哦!”
一听到这里,后背蹭蹭的冒起了凉气。这让我想到了方老太爷,当时对付他一个,可是大费苦心。
“行了,少一惊一乍的,赶紧赶路吧!”
不耐烦的催促着赵小川,赵小川摇了摇头就走向了队伍前方。让赵小川这一说,我们也不敢在后面走了,于是就和赵小川并排走。
又走了一个小时,铃铛声中似乎还夹杂了唢呐以及锣鼓的声音,曲调欢快,可是大晚上听着却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