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闻言,抬腿就往后院走。他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熟悉的程度,不亚于这里的任何一个和尚。
达达走后,佛龛和尚立马便与我们商议起对策来。
他说:“我师兄向来神秘莫测,行踪也不定,包括这次他对三沟村的村民们下手,我竟然都不知道。他所施展的,乃是他那魔佛秘术里的红虫毒咒,上面的金刚经看似正派,却是他逆行而为之的产物,简单点说,他念经是倒着念的。对付这种毒咒,外行人会将其当作时疫,其实不然,只要将公鸡血与香灰混合到一起,再喂患者服下,不要七天,患者便能痊愈。”
几乎是佛龛和尚话音刚落,熊队长就快速拿出手机给疾控中心还有山下的人打电话。
趁着这个间隙,佛龛和尚还与我说了,怎么样才能消除三沟村的红虫咒,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弃村,十年之内,不要住人,过了十年,依附活物才能生存的红虫就会绝种,到时,红虫咒消。
没过一会儿,熊队长打完了电话,我们三人又坐着聊了会儿天,就见苏旭让一个小和尚追着跑了进来。
苏旭一边跑,一边哭。“姐夫,我不要剃光头。”
“不剃光头怎么能行呢!佛家讲六根清净,就是从头开始的意思。”
站起身,将苏旭抱了个满怀。冲上来的小和尚朝着我拱了拱手,随后在我的帮衬下,成功给苏旭剔了度。
事后,苏旭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忽然又笑了“想不到没了头发,摸着还挺舒服。”
一屋子人,让苏旭给逗乐了,我也跟着大伙笑。
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到了睡觉的时间,眼下,达达还未从后院的祠堂回来,我不免开始担心起来,就指了指站在佛龛和尚身旁的一名小和尚道:“小师傅,能带我去祠堂看看吗?”
小和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去看佛龛和尚,佛龛和尚点了点头,小和尚这才应允我“施主请随我来。”
跟着小和尚在万法寺里七拐八拐,总算到了一个小院子,却是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
察觉到不对劲儿,快步上前,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只见达达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口中时不时的传出怪叫,他的身前摆放着一罐罐万法寺历来圆寂的和尚骨灰还有他们的牌位,乍一看,显得还有几分恐怖。
一晃神儿,上前就搭上达达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啊!”
达达猛地转过头,却是让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最恶心的、最肉麻的画面。
一条条红虫正从达达的脸上往外钻,有的钻出来掉在了地上,又迅速消失,紧跟着,出现在达达脸上的血洞,又会冒出来一只,由此往复。
也不知从何下手,便朝那吓呆了的小和尚吼道:“快去把死胖子找来。”
“什。。什么?”
小和尚继续懵逼。
“嘿呦!就是你们主持,佛龛和尚呀!”
“哦,这就去。”
看着小和尚连滚带爬的跑出小院,再转头,竟然看到达达在刨地,地上铺着青砖,他就跟疯了一般,用十指不停地在上面抓挠。
我害怕,不等佛龛和尚赶来,他的手就废了,索性一掌砍向他的脖颈。结果,人没砍晕,倒是有几只红虫跑到了我的手上。
怎么甩都甩不掉,伸手去扯,红虫一滑,当着我的面,就从我的手背上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又惊又恐,想要拿把刀将手背划开,但是眨眼功夫,就觉得脸上痒痒难耐,伸手去抓,一摸就是一大片红虫。
随之,我整个人都崩溃了,脑袋不受控制的乱摆,头也疼得厉害,我敢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食我的脑髓。
很快,佛龛和尚带着众人来了,见到我与达达这般模样,佛龛和尚扭身朝着一众弟子吩咐道:“去把主殿的香炉给我搬来。”
“是。”
两名强壮的和尚疾步而去,身后站着的佛龛和尚就那么站着,我用保存着的仅有的一点理智,冲着佛龛和尚道:“你想看着我疼死吗?”
“你急我也急,稍安勿躁,贫僧不是正在救你们吗?”
佛龛和尚说罢,两名强壮的和尚就把一个超大的香炉抬了过来。
里面还冒着袅袅青烟,就听佛龛和尚道:“去把香炉扣到他们身上。”
“是。”
两名强壮的和尚再次应道,之后,二人脚尖轻点,纵身一跃,就跳过了我与达达的头顶,随后,巨大的香炉伴随着香灰以及正在燃烧的香,一起扣在了我与达达的身上,还有那巨大的香炉,就跟一座宝塔似的,隔绝了我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时我与达达早已让人给放回了一张床上,守在床边的佛龛和尚还在为我们二人输送自己的功力,用以疗伤。
“行了,再输下去,今天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咳。。。亏你还惦记着寺里的素食,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好了早餐。”
佛龛和尚收回双手,扭头道:“进来吧!”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一个小和尚端着两碗血红血红的粥就进来了,看到的粥的第一眼,胃里当即开始翻江倒海。
“草!你这死胖子是想恶心死我吗?”
“鸡血粥可以消灭你们体内的虫卵,不吃拉倒。”
佛龛和尚没好气道。
一听这话,没等我做出反应,一旁醒了却是一直在装睡的达达,端过一碗粥,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在佛龛和尚的示意下,颤抖着双手将碗端起,一仰脖,权当是红糖水,喝下后,一股子腥甜味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
强压住这种要吐出来的冲动,咽了好几口唾沫这才缓过劲儿来。
将碗放回桌上,一抹嘴,就问身旁的达达“昨晚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去祠堂那会儿,我就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我,扭头去看,又没人,进去祠堂后,脸就开始痒,再然后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