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掌风,我盯着师傅的手掌发愣,师傅对着手掌轻吹了一口气,那神气的模样,似乎是在告诉我,就算我学习一辈子,都不见得发挥出他五成的功力。而我却是一个积极上进的人,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师傅他老人家迟早有一天,会被我拍死在沙滩上。
待我收拾完餐厅,师傅已经在一旁喝了足足一茶壶的水,真是的,为什么他去装13,到最后,都得由我收拾残局。
一切准备就绪,按照师傅的要求,我盘腿坐在了他的面前。
“胡来啊!你知道为师给你开眼的目的是什么吗?”师傅睁开眸子,故弄玄虚的看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小爷我的眼睛够大,够圆、够帅气,鬼晓得他要给我开什么眼。“师傅啊!您就别卖关子了,等会儿我还要洗洗睡呢!顶着一身的死尸味儿,会让我更倒霉的。”
“也罢,那为师就长话短说,开眼的意思就是开天眼,平常人的眼只能看到平常的事和物,但开了天眼的人不同,后者能够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
鬼?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我当下就站了起来,并且跟师傅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大晚上的说鬼,还是在只有我跟师傅的荒山道观里,那得有多渗人啊!
“你跑什么啊!过来,为师要给你施法了。”
师傅加大了音量,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到生气的韵味。我搓着手,最终还是乖乖走到了师傅的身边。
随后,师傅当着我的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并蘸着自己的血,自我的眉心处画了长长的一道血线。“天清清、地灵灵,吾请天地之力,为我阴三门最后一派关门弟子开启天眼,急急如律令。”
随之师傅的咒语念罢,师傅为我画血线的食指轻轻一用力,仿佛承接了万斤之重,紧接着谁也没想到,师傅竟然将食指戳进了我的脑门里。
霎时间,脑袋快要跟裂开似的,我扯着嗓子嗷嗷直叫,泪水滴落的那一瞬,这个世界不再像是原先那般美好,猩红的四周,时不时窜出来一团会飞的黑烟,更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从黑烟中响起,还有一个个身形恐怖、且又虚无缥缈的浅白色人影。他们盘踞在道观的外面,没有一个敢进逍遥观。
这时,师傅将手指从我的脑门中拿了出来,疼痛在此刻消失,方才的猩红世界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我连忙去摸自己的脑门,发现除了师父的鲜血外,我的脑门居然完好无损。
我不放心,匆忙告别师傅后,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到镜子,发现我的眉心处多了一颗小巧、圆润的红痣,就像师傅的一样。
搞什么啊!整得跟年画里的宝宝一样,丑死了。我伸手去抠,却在手指触碰到红痣的那一刻,全身犹如过电一般,与此同时,周围的世界再次倾覆,就好比我的房间,在猩红的雾色中,我居然看到一个长着两个头的漂亮女人,她虽身影淡薄,但长得十分性感多姿。
她就像是迷失了方向,不停地在我床边走来走去。
突然,双头女人一下子注意到了我,她朝着我笑,美艳的脸骤然间从中裂出一个长着牙齿的大口子来。
我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裤子都让我给尿湿了。双手撑地,房间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连带着双头女人也不见了。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努力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但这巴掌又是那么的疼。
顾不上洗澡,脱掉鞋子我就往被窝里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被子盖着我还觉得冷,这他妈可是三伏天啊!有没有搞错。
忽然眉心处一阵瘙痒,我就伸手抓了一下,竟然看到那双头女人就睡在我旁边。松开手,女人又不见了,我渐渐明白,红痣是我开得天眼的渠道,只要我一摸,就能看到,鬼。
卧槽,有鬼啊!我大叫一声,掀开被子就跑了出去。
然而这个时候的师傅也已经睡了,我无处倾诉,只能跑到逍遥观的正观里,不停地对着坐上的道祖神像磕头求福。
就这样,我在正观里将就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师傅来正观上香,刚好看到我像个死猪一样睡在蒲团上,那丫的,一脚就把我给踹醒了,“胡来啊!你也太放肆了,我阴三门的头条规矩就是,不得在道祖神像旁睡觉。”
“为啥啊师傅?”我揉着酸痛的屁股看向师傅问道,师傅捋了捋胡子,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好了,先去吃饭,吃完饭为师要教你上阴系的修炼方法。”
师傅一打岔,我的思维也跟着师傅去想修炼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简单的吃过早饭,再见师傅时,他竟然叫我出道观找坟墓。这不为难我吗?咱这儿的人本来就少,根本就没有坟墓嘛!眼见我要打退堂鼓。师傅一吹胡子,两眼瞪得像灯泡那么大,“少给我打哈哈,前天我是怎样找到的坟墓,又是怎样找到的尸体?”
“因为你是高人啊!哪像我短胳膊、短腿的。”我无非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傅就一路打着我出去,直到我远远的离开了道观,师傅才放过我。
沿着幽上的小道上山,此去路途酷热难耐,没走一会儿,我就已经热得大汗淋漓。路过一处灌木丛,我就地坐下来休息,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直到听见一群男女的说话声,我警惕的站起来,并确定声音就出自灌木丛的后面。
我小心翼翼的拨开树枝,看到一群穿着鲜艳的男男女女,他们在一块空地上铺了一个毯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跟小零嘴,而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座孤坟,也就是这灌木丛的后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拍了拍挎包里的火纸跟香烛,却想到有这一群陌生人在,我就这样走出去,未免也太格格不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