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人的魂魄一起向空间更为阴暗的地方飘去,结果要比我预料的还要好,空间其实是很小的,越过去后,便是太阴母虫的牙齿,准确的说,我们现在正处于太阴母虫的身体里。
几乎是在太阴母虫感觉到体内异状的刹那,我们齐齐闪出太阴母虫的体外。
一时间,我们四个的魂魄与太阴母虫两只巨大的黑眼对视,即便我们是以鬼魂形态示人,但后脊还是忍不住发凉。
“糟了,忘了告诉你们,它能看到鬼魂。”
管尼斯冷不丁的说道。
“嗯,这就更好了,怕就怕它看不到我们。”
说完,拉着几人后退,退到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后,太阴母虫也在向我们缓缓移动,巨大的身体带着积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扫了一眼众人道:“看过白蛇传吗?”
“没有。”
众人摇头。
“那看过红楼梦吗?”
众人再度摇头。
“那霸王别姬的故事知道吗?”
“不知道。”
说不知道的,还是在众人思虑了许久,由管尼斯代为发声的。
说实话,这群朋友我是真的没什么指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浆糊长大的。
一咬牙,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总该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吧!”
“世间最凄惨的一对,那一首梁祝我还经常听呢!”
管尼斯激动道。
有了管尼斯的回答,再去看宋苦海跟明一天,两人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过,也非常熟悉。
心下稍稍放松了些,在看到太阴母虫差不多又要冲我们发动攻击时,我用了平生认为说的最快的语速道:“从现在开始,我是梁山伯,宋苦海是祝英台,管尼斯是马文才,至于明一天,你就当祝英台那顽固不化的老爹吧!我们要演一场凄苦的爱情,让太阴母虫尽早的感受到咱们这几只鬼可歌可泣的爱情,从而让太阴母虫心生怜悯之心,有了这怜悯之心,我们的肉身、里面的人骨青甚至是太阴母虫体外粘着的那些宝贝,我们都能搞到手。”
说罢,我又再三确定了一遍“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众人齐声道。
梁祝的故事迅速在大脑里转了一圈,要演的话就演的惨一点。
先让宋苦海躺下,并让他闭上眼睛,知道这小子演技差,所以找了个尸体角色让他演。
“记住了,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发生了天大的事儿都不要起来。”
“知道了。”
宋苦海应声道,旋即眼一闭,就真的跟个死人似的。
看着宋苦海,假装他是苏茜,鼻头一酸就哭了起来“英台,你快起来啊!不要抛下我梁山伯一人苟活于世,没有你,就如同生活没有了阳光。”
“你这个穷鬼,英台是我的,只要我马文才还活着,纵然她祝英台死了,我也要娶她过门。”
管尼斯的演技忽然炸裂,话说,连我都没有想到,他演起戏来,真真那叫一个天赋异禀。
将宋苦海的身体扶了起来,抱着他痛哭,就在这时,饰演祝英台老爹的明一天,也开口了。
“穷小子,不要再跟马文才斗了,你斗不过他,如今小女也死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另择佳人吧!”
说着,明一天一转身,就走到了角落里,关于他的戏份也就在此画上了句号。
剩下我与管尼斯,我抬头冲着他狂笑道:“哈哈哈。。马兄,真是想不到你竟然逼我们至此,英台死了,我也不愿意独活。”
随后,我甩开靠在我怀里的宋苦海,将手挡在了额头上便撞向那石壁。
紧跟着我故作虚弱的回到了宋苦海的身边,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在宋苦海的脸上,宋苦海眉毛微动,我一紧张,就掐了他一下。
想不到这小子还真会捣乱,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害得我不得不画蛇添足道:“英台我来陪你了。”
讲这句话的时候,我特别大声,话落,人就趴在了宋苦海的身上假装挂掉了。
剩下管尼斯一人,看着我们这对伉俪之好,只得摇头离开。
一场戏演完,还是以鬼魂的状态演的,要有多累就有多累。
当看到太阴母虫,那两颗超大的眼睛泛起水雾时,只觉得前面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我嘿嘿一笑,走到太阴母虫跟前道:“把我们的身体还有那些人骨青全都拿出来给我们吧!
太阴母虫缓缓点了点头,巨大的虫身裂开至两半。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了四具属于我们的躯体,以及用我衣服包裹着的人骨青。
灵魂回到各自的躯体后,宋苦海一心想着太阴母虫身体上粘着的宝贝,于是,他就缠着我,让我帮他弄一些来,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无奈之下,只得冲着太阴母虫再道:“把你珍藏的宝贝拿出来分给我们一点吧!”
接着就看到太阴母虫抖了抖身体,无数金银财宝从它身上掉落,宋苦海与管尼斯还有明一天三人好一通疯抢,等到三人都大丰收了后,看到太阴母虫还用身体堵着洞口,顿时,我就感觉头大。
“内个,能放我们出去吗?”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这句话刺激了太阴母虫,它身形一收缩,身体再一次裂开至两半,将我们一行毫无征兆的给吞进了肚子里。
回到最初的空间,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情况啊!梁祝都让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演了一遍,难道它一点都不感动吗?”
管尼斯一跺脚,将怀里抱着的各种金子,一股脑全给扔到了地上。
明一天与宋苦海一样,虽然舍不得怀里的东西,却也只能抛弃。
“命都快没了,有钱又有什么用?”
宋苦海哭丧着一张脸,这可比演祝英台时,更像是一个死人。
同时,我也在扪心自问,我都是拍过一些影视剧的人了,刚才大伙的演技也是有目共睹的,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就在我百思不得解的时候,身形一晃,人就跟被直接甩飞了出去似的,直到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再睁眼,就看到我们来时的深坳,还有洒落在地上的黄金。
忍着身体的剧痛坐起身,怀里抱着的是人骨青,身侧还有太阴母虫的拖行痕迹,想不到,它竟然带着我们直接出来了。
由此,演了一场戏,改变了一个怪物的一生,也是一件大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