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到底把鞋垫扔哪儿了?”
我带着坚定的目光看着二狗子,二狗子抓了抓脑袋,仿佛想起了什么?忙道:“我记起来了,在..在土地公的神像下面压着。”
得到了二狗子的提醒,我连忙移开土地公的神像,好在土地公的神像不大,半人高,泥土做的,估计也就二三十斤。结果不出所料,土地公的神像下,当真有一只而不是一双毛茸茸的黄色鞋垫。
“还有一只呢!”
我攥紧拳头,将手指捏的咯吱作响,二狗子见状,继续说道:“在土地婆的神像下。”
好你个二狗子,还挺会扔东西的吗?
这哪里是随便扔了,分明是让黄鼠狼永远也投不了胎,毕竟我们做人的,都不喜欢身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压着我们,不然,还要如何发展?
移开土地婆的神像,将两个鞋垫凑在一起,鞋垫瞬间白烟升腾,接着一个由烟雾幻化成的黄鼠狼漂浮在我们三人面前,它恶狠狠的看着二狗子道:“枉我对你一片痴情,我为救你而死,你却拿着我的皮毛做了鞋垫,整日忍受你臭烘烘的脚也就罢了,竟然还把我压到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已经让我无法再投胎。我恨你的薄情寡义,我恨你,更恨刘如玉跟大壮那对狗男女,若不是她俩在土地庙私会,刘如玉的葵水又怎么可能滴落到我的身上。本来我还能凭借自己的意志逃离这里,但就是因为刘如玉的葵水,让我所有的修为消散殆尽,追究这一切,全是你二狗子的错。我好恨呐!我不光要杀了你,还要杀了全村的人。”
灵魂状态的黄鼠狼,媒婆跟二狗子自然是看不到,但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实在没得谈吗?要不你拿我的命来换全村人的命吧!只求你放过妞妞,她还是一个孩子。”
我放下身段,哀求着面前的黄鼠狼,令我没想到的是,黄鼠狼却一脸嫌弃道:“我呸..就你的命一文不值。”
黄鼠狼喜滋滋的看着我们三人,媒婆跟二狗子听到黄鼠狼娇媚且猖狂的话语,饶是一惊。他们没想到我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其实他们错了,我不过是迂回之策。
我要做的只是转移黄鼠狼的仇恨,没想到我还是以失败告终。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能来狠的了。
“没得谈,不如一把火烧了你,让你形神俱灭再也害不成人。”
“你敢,不怕告诉你,我的兄弟姐们正在从四面八方往这里赶,你要是让我形神俱灭,它们会让刘村成为人间炼狱。”
黄鼠狼抬着高昂的头,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出现在它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欠揍。
仔细一想,光是一只黄鼠狼就够我们折腾的了,要是再算上它庞大的兄弟姐妹团,那刘村岂不是要遭大殃了。
孰重孰轻我掂量了一番,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好啦!好啦!看在你们还有几分诚意的份上,就跟我和二狗子安排一场隆重的婚礼吧!”
黄鼠狼学着人的模样,纤细的前爪冲着我挥了挥,只是这话传到了二狗子的耳朵里,二狗子吓得惊慌失措道:“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可以跟一个黄鼠狼结婚呢!哎哟我天,准确的说,它现在是一双鞋垫,跟鞋垫结婚,我疯了不成?”
“不答应,哼,那就全部去死吧!”
黄鼠狼闻言,前爪叉腰,一个不开心索性不跟我谈了。媒婆见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又回头瞪了一眼二狗子,愤慨道:“你为村里做次贡献怎么了?况且这次的事儿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算上刘如玉跟大壮,我的妈呀!是不是很快就轮到咱家妞妞了。”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吗?”
二狗子被媒婆莫名戳中了痛处,二狗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同时,我也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这黄鼠狼也说了,它的兄弟姐妹正在往这里赶,不乏一些先到的,像妞妞就是最好的体现。
但大壮跟刘如玉可不像是黄鼠狼害死的呀!怎么这媒婆却风轻云淡的说是黄鼠狼呢!此事一定有蹊跷。
尽管如此,也只能将这些事情放一放。
答应下黄鼠狼,第二天晚上,村里人集资给二狗子和黄鼠狼筹备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不过黄鼠狼却不是以鞋垫的身份出现,而是由我跟苏茜,忙活了一天,给它做了一个逼真的泥土塑像,然后让它的元神附近去。
“吉时已到。”
随着媒婆高亢的嗓音响起,我端着托盘上的泥塑黄鼠狼,此时的黄鼠狼只有眼睛是红色的,这却是证明它还尚在的迹象。
我端着泥塑黄鼠狼跟二狗子行过拜堂之礼,眼看着宾客们以落座,一阵黄沙突然席卷刘村,半晌黄沙过后,约莫七八十只站立的黄鼠狼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吩咐众人离座,按说今晚真正的客人是它们才对。
我朝着来帮忙的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好吃好喝的招待这群黄鼠狼,这场酒席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众人则是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等到黄鼠狼们酒醉饭饱,才三五成群的离去。
而同二狗子成亲的黄鼠狼,在这个愿望达成时,我跟苏茜做的泥塑黄鼠狼也在此时碎成渣滓,我知道这是那只黄鼠狼释然了。
这个时候,媒婆家也传来妞妞恢复正常的好消息。
事情已经解决,就算刘如玉跟大壮的死再怎么蹊跷,也跟我苏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我们本来打算天亮就回道观的,在黑子叔家睡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我跟苏茜听到了一阵争吵声,虽说对方都是压低了嗓子,但这声音传到我们耳朵里,却是成了让人无法入睡的梦魇。
于是,我跟苏茜偷偷将耳朵贴到门上听,门外就是黑子叔家的堂屋,而此时的黑子叔跟翠兰二人,却是因为某些东西的分配不均而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