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跟在最后面的白云子,快步走了上来,然后张望了一下地形,再指着前面说:
“这山应该就是黄茗山了吧,是这一带村庄的葬山。后来修建了火葬场,才腾出一块地方来做公墓,也就是说,这是公墓和杂坟的混合区。”
“葬山?可是这些坟头力山脚还有一些距离。”我闻言一愣。
“哦,这里是郊区,所以,这一带附近,分布有几个村庄,村里有人过世的话,大多抬到这黄茗山前面的这斜坡安葬。”白云子解释道。
“这是不是跟公墓差不多?”我又问道。
“不一样,这黄茗山有些奇怪,和普通公墓不一样,按理说,火葬场后是公墓很正常,但是,这里火葬场后面的,大多是尸体装进棺材然后土葬,而寻常公墓,则大多是骨灰盒入葬。”白云子说道。
“额,这不是太逗比了吗?这里明明就是火葬场,为毛不烧了才葬?大家都土葬,火葬场还烧谁?不就没生意了吗?况且,现在城里不都是开始执行火葬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土葬?”我不解的问道。
“鬼知道是为什么。”白云子又解释道。
“不过……呵呵,大家都火葬了,哪里还有‘油水’”。我貌似有些开窍起来。
对于寻常人而言,尸体是避之不及的东西。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尸体可都是宝贝。就比如那些修邪的道士,可以利用尸体做很多邪恶的法术。
还有那些炼蛊的蛊婆。甚至可以用尸体来养活那些强悍的蛊虫。就比如那种人头蛊,尸活蛊之类的。就是需要这种新鲜尸体。
以前,有些村子里会经常丢尸体,就是被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给偷走,用来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了。
说完,我撇了撇嘴巴,然后问白云子:“你确定这里就有血魃?”
白云子从八卦包里,掏出一个小罗盘,然后,手上端着那小罗盘看了看,再指了指前面那座黄茗山:“就这里!”
“哈?难道那鬼东西,就在这座山里?”黄小小不禁一惊。说完,问道:“火葬是什么意思?”
“先干正事!”我现在没工夫和小家伙科普这些东西。
“这臭小子用个破罗盘就能找到血魃?这座山光看着就绵延数里,就算血魃真在这山里,可是,具体位置如何知道?这么大的山脉,光是走都能走死我们几个吧?”黄小小似乎有些不太喜欢白云子。
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好印象。
并且,白云子扎着一个马尾,一脸的小白脸的模样。让人看着十分别扭。
“废话,我的罗盘当然能找到。不出十分钟,我就能够测算出血魃是在南面还北面。”白云子不服气的说。
我则不语。虽然我们能用肉眼判断血魃只能在这山脉附近藏身,但是,这山脉毕竟还是很宽广的,所以,只能精准的找到了方位,才能迅速找到他。才能在他弄死大家之前,干掉它。
否则,我们磨磨唧唧的,还没找到它,它估计就饱餐一顿,害死了大家。
所以,我则什么都没多想,立即用左拇指在六个掌诀位上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掐算,打算用六爻来测算一下这血魃在哪。
六壬是中国民间占卜术的一种。与太乙、遁甲合称为三式。壬通根于亥,亥属于乾卦,乾卦为八卦之首,其次亥为水,为万物之源,用亥是突出"源"字,而奇门、太乙均参考六壬而来,因此六壬被称为三式之首,通常所说的六壬一般通指大六壬。
六壬术起源很早,汉代《吴越春秋》、《越绝书》已有记载,《隋书·经籍志》载有《六壬式经杂古》《六壬释兆》。《唐书·艺文志》及《宋史·艺文志》等史书中也提及六壬之书名。
有种说法,说八字六爻是预测的“中学”,包括六壬的三式则是“大学”。
这话虽然有夸张,但是,却能显出六壬的精准和浩瀚复杂。
说到底,六壬是一种“卜学”,占卜术,比较擅长近事,远的事情就稍差。
实际上,之前我用那银针找人也算是占卜中的一种,并且还是最浅的一种。
而现在我早已经学会了六壬。这比起银针找人要精准无数倍。
当然,六壬过于繁杂,所以,难于掌握。因此会大六壬的人少。正是因为知道的人少,所以,使用六壬的人也少,知道六壬的人就更加的少了。
所以,在占卜和算命中,六壬的知名度相当明显的要比八字、六爻要小的多。
所以,平时听到算八字的很多,却少有人说算六壬。
所谓曲高和寡,六壬便是。
这是一种赞扬,同时也是一种悲哀。
因为,在周易简易的规律和主张上,六壬是绝好的反面教材。
当然了,这也从一个侧面造就了六壬的好处。因为会的人少,所以,往往就比较传统和原始。千百年来,还能原汁原味的传承下来。
所以,我现在用六壬占卜来测算大凶之地在哪,就基本能推断出血魃在哪。
毕竟这玩意儿凶煞十足。靠近就几乎等于是寻死。
所以,我只要测算出大凶之地,就基本能知道,那是血魃的藏身之处了。
不过,最早之前,我在独处的时候,屡次用六壬测算过有关全村人,以及师傅的事情,可却每一次都失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用任何预测方式,六爻也好,六壬也好,八字和什么都好,都完全测不到有关我那洞村的任何痕迹。
我也郁闷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测算到很多事情,却唯独测算不到有关我身上的事情?
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是要先把眼前的事情摆平的时候。
所以,我必须要找到血魃。只要在这血魃“进餐”之前把它解决掉,就不会有人会害死我的同伴了。
我不希望大家被这家伙用这种方式害死。无怨无仇就成为血魃的盘中餐,这未免太惨无人道了。
即便我对那叫鸶鸶的女孩并未很熟,但是……但是她却是我暖暖的……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这些无辜的女人死掉。我不能让鸶鸶承受蓝香朵的苦难。
“山脚东南面。”还在白云子用罗盘不停碎碎念的测算的时候,我就精准的说出了最凶的地方。
“啥?我还在算呢,你咋就那么快知道了?”白云子一脸郁闷看着我。
我说:“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东南面属水,水处大凶。那该死的东西就该在那附近。”
只见,白云子是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咋知道的那么快?”
我都懒得回答他,丢下一句话就出发了:“以后出门用六壬,比你罗盘强。”
说完,就朝黄茗山方向走去。
我肩膀上依旧坐着黄小小。小家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白云子说:“嘿嘿,还是吴言厉害吧。还不快走?”
“喂,等我算完好不好?我还在算啊喂!”白云子无奈的,一边走一边叫,还要一边算。手忙脚乱了。
等我们走出几百米之后,这小子才狠狠一拍脑门,说:“我曹,你算的还真对,东南面大凶啊。还带血煞。果然是最合适血魃藏身。”
说完,这小子大步追了上来,然后,继续跟我说:
“吴言,既然你那么精通六壬,那以后不如咱们合作经营白云观,到时候,我让你当二把手。只要有了你这精度的测算能力,咱想不发财都难。嘿嘿……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好多好多钱钱。”
这小子,一边小跑的追上我,一边唾沫横飞的说。并且,这小子现在的眼神,简直仿佛能看到有着无数个“¥¥¥”的符号在跳动。
这小子除了钱还想啥?
我没工夫理会他,继续沉默的往前走。
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战斗。
大约走了10分钟左右,我们就走到了黄茗山的山脚下。
刚刚走到山脚下,我们几个就停住了,因为,突然平地里陡然起了一阵阴风。
然后,原本挂着明月的天空,刹时间就变得乌云密布,黑云压城起来。之前还能看清楚周围的情景,可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要下雨了?这个节骨眼下雨,待会做法都不好做啊。”黄小小抬头看了看天空,担忧的说道。这小子现在一直坐在我肩膀,把我当做了孺子牛。
“起风未必下雨!乌云未必打雷。走吧。”我说着,继续往前。
“慢着,这鬼地方现在那么黑,我咋前进啊?我现在快连你们都看不到了。”白云子突然叫起来。
“那就点火把呗。”黄小小给白云子出主意。
“呸呸呸,小家伙,本大仙是那种需要在大晚上点火把的人吗?点火把是本大仙的作风吗?才不是。”白云子本就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不服气的怪叫起来。
“那你就摸瞎吧。”黄小小说着,抱着我脑袋,不停的摇头晃脑,一脸的淘气。看白云子越是出丑他就越开心。
“呸呸呸!小崽子,你是瞧不起人是吗?别以为就你家吴言有夜视眼?哼,本大仙也是会内视术的,这种小法术还是炉火纯青的,哼!”这家伙,就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