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清晰传入我的耳朵,我微微凝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就是这个脚步声,之前跟青衣进洞陷身在迷雾里,听到的那个脚步声,跟眼前我听到的,完全一模一样!
青衣在前面!我脑子里顿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朝前方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通道墙壁上的壁画被我彻底无视,周遭环境的变幻根本不可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甚至没有去想,自己这样毫无戒备,疯狂的奔跑,是否会引发通道里面的机关,自己会不会有丧命的可能。
在这一刻,我只为能够看到青衣,哪怕在看到她的下一刻便会死去,我也认了。
万幸的是,当我看到青衣的时候,这一路上我没有碰到任何危险,只不过我看到青衣坐在棺材里静静看着我的样子,没来由的,我心中一酸,顿时热泪盈眶。
通道的尽头静静摆着一副棺材,是之前青衣躺进去的那一副,此时此刻,青衣坐在里面,看着我奔向她,脸上没有一丝惊诧,似乎我的出现,对她而言,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应,你来接我了!”青衣一如既往那样恬静笑着,看着我的眼睛里放射出耀眼的光彩,我看着青衣,眼中只有她的一颦一笑,连她在说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到。
“啊,我明白了。”青衣突然呢喃着从棺材里站起身,我这时候才发觉,青衣身上穿着的,还是她那一袭青衣,我给她穿的羽绒服,已经不知所踪。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青衣来到我跟前,一只素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起来,“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再不醒来,我……”
“青衣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握住青衣抚摸我脸的手,疑惑着问青衣,“谁没有醒来,青衣,我是大牛,你不认识我了吗?”
青衣的状态让我很揪心,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她冲我说着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心揪的更紧了。
“白!”青衣听我这么说,缓缓回头,冲棺材那边招了招手,棺材旁边的阴影处,一团被我认为不过是阴影的区域,突然扭曲起来,随后一团物体从哪里伸展开来。
我这才注意到,哪里居然蜷缩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的身体,似是能够随意伸展变形,当他完全伸展开,我才发觉,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站在那里。
青衣叫他白?他们认识?我心中忽生警兆,没来由的,我将青衣拦在自己身后,面朝向那个男人,当那个男人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心中的警兆变得更加浓重。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俊俏的男人,我匮乏的词汇,根本没办法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样貌。
如今电视里面所谓的那些高富帅或者万人迷的明星,跟他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能这么说有些不恰当,但我就是从第一眼看到他,心中就有这样的念头,所以才对他警惕更深。
在我的理解当中,男人一般到了接近三十岁,才会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最是能够吸引女人,而二十出头或者再大一点年龄的男人,通常都不具备这种气质。
可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顶多二十多一点,就已经拥有这样的气质,而且不用看他的眼神,他只不过自然而然往哪里一站,这种气势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与环境融为一体。
我想,此时此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儿,只要站在他跟前,恐怕都会被他这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独特气质所吸引。
我如果不是修习九字阴阳真解,恐怕也是会被他吸引住,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在我没来之前,一直跟青衣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心中顿然充满嫉妒,正是因为这种嫉妒,眼前这位被青衣称作为白的男人,才没把我迷惑到,反而对他倍加警惕。
“他叫你青衣?”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随后冲青衣笑道:“这称呼倒也有趣,不过你确定是他?”
青衣在我身后,声音里说不出来的清冷,“白,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是不是他,难道你还会看不出来?”
“可他这个样子,你让我出来做什么?他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和青衣的对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们之间亲昵的对话,让我更是嫉妒!
跟青衣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我们加起来说的话,可能都没现在青衣和白说的字多。
原本我以为青衣不太会表达,所以我体谅她,没有太过于强求,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她跟这个叫白的人对话,竟是如此流畅,那他们……
我感觉自己这一刻,都快被一种叫做羡慕嫉妒恨的东西烧的快被点燃了,看向白的眼神充斥着愤怒的小火苗。
“嗯,就是这样的眼神,我可以断定,就是他了!”白似是对我的敌意并不害怕,反倒是更加饶有兴致的看向我,“这么多年了,见到我还是这样的眼神,真是怀念啊!”
就在我莫名出离了愤怒,即将要爆发的时候,青衣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顿时,我就感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刚刚的愤怒瞬间没了踪影。
“白,你来跟他说,好吗?”青衣握着我的手,依偎在我身边,看着白继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此刻我却没有之前那么的愤怒和嫉妒,脑子里变得迷迷糊糊地。
但是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充满哀伤,青衣让这个叫白的家伙准备跟我说什么?摊牌吗?她跟这个叫白的小白脸,难道真的是我最不愿想的那种关系?
可是她为什么还握着我的手?还当着那个小白脸这么说,难道那个小白脸乐意让青衣这样对我?觉得这样更加有征服感?
我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感觉一颗心已经开始龟裂,破碎,只等着接下来那个叫白的小白脸给我最后致命一击。
白听了青衣的话,笑眯眯朝我看来,用带着欣赏和戏谑的眼神盯着我,缓缓张嘴,“我,叫白泽,很高兴认识你,常大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