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点点头说:“那好,你打吧。我这就过去搬。”
小楚就拿出手机给女工楼的管理员打了电话。一等那边应承了,林宇峰就出门下楼去了。
他刚才就吃了两个包子,肚子里不饱,浑身还是觉得有些累乏。这一天先打人,再被人打。再打上进了一次局子,整个人真是累坏了。很需要歇息。
然而目前这个情况,林宇峰只能先安顿好小楚。看人家一个家庭条件优越的大姑娘为了破案,出来受这份罪。老实说林宇峰的心里还是怪感动的。
从那边的女工楼顺利搬回小楚的铺盖,打扫好床垫放好。林宇峰先安顿了小楚躺下才去晾晒自己的被褥。好久不来,这被褥不去晒一晒是不能盖的。
林宇峰又把自己的被褥抱到办公楼的天台,那里有铁丝架可供晾晒衣服。晾上被褥,林宇峰一刻不停就回到那间久违的宿舍里,找一把椅子坐在小楚身边守着她,自己也休息了一下。
小楚一直闭着眼睛,静静地倒在那里。看上去恬静而美丽。这一次,林宇峰终于能伸出手摸一摸小楚的手了。他发现小楚瘦了不少。
“燕子,你瘦了。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害得你一个人去打吊瓶。”抓着楚天燕的手林宇峰居然出声呜咽。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了。而小楚对自己的恩情,还有那些注定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林宇峰除了感激,恐怕也找不到可以报答的机会。
最大的报答就是能和小楚一生都在一起。可是现在,就凭自己做下的那些事,还有自己这次来要和小楚谈的打算,林宇峰自问他都没有资格再接近小楚了。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每个人在一生当中都会或多或少地面对这些。
过了一会,林宇峰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低下头低声对小楚说:“燕子,你先歇着。我出去买点菜,一会我给你做晚饭吃。成吗?”
“我不饿,我也不愿意你离开我。一会功夫你烧一点热水给我喝,就满足了。”小楚和林宇峰手拉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林宇峰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坐在那里陪着。小楚一会功夫就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她的手始终攥着林宇峰的。
直到过了一会她睡着了,林宇峰才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来。找到那把电水壶,林宇峰轻车熟路,去卫生间里洗手池那里洗干净,然后灌了满满一壶的清水,拿到阳台上开始烧水。水烧着,林宇峰再去把多日不用的暖水瓶洗了洗。
做完这些工作,林宇峰重新在小楚身边坐下来。看着小楚的脸,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林宇峰知道他要说的事儿,只能等小楚彻底恢复健康再说了。
看着眼前的小楚,林宇峰很想低下头吻吻她红红的脸颊。没有色情,只是想表达一种无法割舍的爱意。
水开了,林宇峰把热水倒进暖水瓶里。这样,小楚要喝水吃药的时候,就能随时有热水用。
林宇峰站起身找到一块抹布。到洗手盆那里润湿了,把需要擦拭的地方到处抹了抹。顺便也检查一下,是不是安装了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干了十几分钟,林宇峰倒是没有发现窃听器之类。或者那东西隐藏的比较巧妙,叫人看不见而已。忽然,林宇灵机一动,他抬头看到了头顶的日光灯管。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藏在那上面呢。
凭着这个怀疑林宇峰手拿抹布,开始多角度地观察那个日光灯罩。倒是没有看到什么明显多余的东西。而且,这屋子里也没有梯子可以爬上去检查。也只能存疑了。
一想起被别人窃听到那么多隐私的东西。林宇峰就忍不住想,自己和小楚的这些隐私,会不会有朝一日成为别人要挟自己的筹码?
林宇峰这样一想,越想越觉得可怕。反正别的地方都找遍了,唯一可能藏窃听器的地方就是那两个日关灯的灯罩了。可是他能想什么办法找到梯子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知不觉中天色慢慢地暗下来,林宇峰拿出手机看时间差不多五点钟了。他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小楚。
“燕子,我问你。食堂里几点钟开饭?我去打饭吃。”林宇峰轻轻地问道。
小楚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林宇峰说:“现在几点了。食堂里因为要照顾到车间的三班工人,五点钟以前就有饭菜卖。”
“现在已经四点五十了,我这就去打饭。你手里有菜票吗?”林宇峰问道。
“菜票倒是有,可是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其实用钱也可以买到小炒......奥对了,你看看你那个床头柜,那里面我记得放过一叠菜票的。”小楚抬手擦了擦脸说道。
林宇峰就过去拉开床头柜抽屉,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点菜票和一卷卫生纸。林宇峰暗暗感谢小楚的细心。他拿出了卫生纸放在柜面上。再到阳台上拿起自己的饭缸。小楚说,没有饭碗的人可以借用后厨的海碗,不过需要押金。
“我知道了,那我就去借碗吧。”
林宇峰话音刚落,就听到枕头旁边小楚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楚拿起手机一看号码,接起:“你好,马经理你还没下班吗?奥,你放心吧,我对象,就是老何从市里回来了。他会照顾我。哎呀,真太谢谢领导关怀了。我现在在五楼这个宿舍里。恩,不用麻烦师傅给送饭了。我叫老何下去厨房拿就是。谢谢领导,我一定保工作干得更好。恩,谢谢关怀。”
楚天燕客气着挂了电话,转过脸对林宇峰笑道:“你不用忙着去打饭了。行政部的马经理已经给厨房到招呼,给我特地做了饭。”
“做好了吧?”林宇峰问道。他的眼前闪现出马经理那胖胖的身材。这家伙别不是不怀好意吧?
“马经理说厨房会给我送饭。你这样吧,你先下去厨房看看。去那里找一个马师傅,一问就成了。”小楚说。
“咱们这制药厂真是,都快变成养马场了。到处都是姓马的。”林宇峰笑道。
“姓马的怎么了。甘肃青海那里的回民,姓马的更多。”楚天燕说着话不以为然地白了林宇峰一眼。
“那好吧,我这就去厨房找那位马师傅。他长得什么样子?”林宇峰问。
“是我们马经理的堂兄弟。你看到马经理就等于看到马师傅了。”楚天燕说到这里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林宇峰很夸张地给小楚敬了一个军礼,拿起房门的钥匙就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林宇峰风尘仆仆,把一个四层的食盒拎到了宿舍里。看得出,小楚一个人,又病着,睡在这里很不踏实。
林宇峰放下了食盒说:“燕子你先起来洗洗脸和手。我去楼顶上把我的被褥收下来。也晾晒的差不多了。”
楚天燕坐起身,慢慢点了点头。
林宇峰收拾完了被褥,回到宿舍里,却不见了小楚。他的心中一惊,直接把切菜的一把菜刀抓在手里。
没等林宇峰喊出声来,就听小楚喊道:“我在这里。”
原来就是在卫生间里,林宇峰顿时松弛下来。这种地方,时时都有一种‘勉从虎穴暂栖身’的感觉。
万一燕子一下失踪了,林宇峰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虽然将来燕子是不会和自己真走在一起的,但是她若是有个三场两短,那无疑是等于剜掉林宇峰心头一块肉一样。
这种患难与共的感情,外人是无法体会清楚的。
“你没事吧?”林宇峰来到卫生间门口,轻声问道。
“我没事,就是头晕的厉害。刚才差点摔倒了。”楚天燕在卫生间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