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胡博怀里揣着燕京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很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志得意满。
最后好景不长,来到美国留学的胡博,接触到了大麻和赌博,这两种在美国见怪不怪的东西。胡波经受不住诱惑,很快地就下了水。
因为赌博,胡博变得债台高筑。最后他不得不靠向男同卖淫来筹措毒资。这些事情,当时的陈冰还蒙在鼓里。
直到两个人回国之后,来到深圳了。赌瘾难戒,胡博又很快成为澳门赌场的常客。同时他不可避免地有和一些男同混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陈冰已经对胡博切底绝望了。虽然两个人还有一份夫妻的名义,这主要是陈冰经常找不到胡博。另外就是陈冰自己也没有遇到心上人。就一直这么延宕着,没去办手续。
上一次,林宇峰和陈冰在假日酒店和胡博谈判。结果被胡博摆了一道,无疾而终。
这和那个基佬林国栋一样,他们都十分‘开明’。比如允许自己的妻子有情人,但是要离婚那不能考虑。
林宇峰有三个女人,除了楚天燕干干净净之外,黎曼和陈冰则都是同妻。都不能离婚,都允许吃野食。
林宇峰就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下进入了陈冰的心里。并且,他所执行的任务正是要把陈冰这些人送上绝路。
林宇峰想想,在这件事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对陈冰痛下杀手。
不能因为大道理上的正确,就可以对情感和伦理一概漠视。
林宇峰又走到了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但是现在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一旦简爱国以来,他那做惯了政治思想工作的嘴巴优惠把林宇峰说动。让他继续坚守阵地。
“别胡思乱想了,你犯了错误这是真的。但是二师兄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生活作风随便了一点。你不是正式的警务人员,我们对你的使用也是采取了就宽不就严的方式。”楚天燕像个录音机一样复述着简爱国的话语。
林宇峰抬头看了看楚天燕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深深地失望了。
只听楚天燕嘘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还都没吃饭,我拿这个饭锅加点水,把饭菜热热吧。不吃饭怎么行呢?”
林宇峰实在是没有任何食欲,但是他没有阻止楚天燕拿起他们做过饭的电饭锅,去卫生间洗漱装水。
小楚灌了水,先把林宇峰的饭碗放在小锅的箅子上,加热。
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就弥漫是一股很明显的菜香。
楚天燕把锅盖打开,嘘着手一下麻利地把林宇峰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而后就是热自己的饭。林宇峰呆呆地看着楚天燕,像是看着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小楚居然嫣然一笑,说:“好了,来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一切都会过去的,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你能收获一份安然,这就是福气了。”
楚天燕说罢,亲自把热好的饭菜端到了林宇峰面前。林宇峰只好欠身接住。他没有马上吃,而是一直等到楚天燕的饭菜也热好了,两个人才一起开始吃起饭来。
这细嚼慢咽的吃饭方式,仿佛在证实两个人的疏远和客气。林宇峰大口大口地吃着饭,他的心底十分安然。该说的都说了,就看下一步‘组织’怎么安排吧。
过几天,久违的简爱国就要重新出现在林宇峰的面前。不管他想说什么,林宇峰总算也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离开。就像一锅饭马上就要蒸熟了,却发现添柴火的人要釜底抽薪。
无论如何,简爱国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对于他这么个身无长物的一般群众,警方还不能一味使用强制命令。
林宇峰以前是当过军人,但是现在他已经退伍好几年了。简爱国正是利用林宇峰残存的军人荣誉感,说服他为警方工作。至于,在这项工作当中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插曲。那不妨碍工作继续进行下去啊。
林宇峰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正要去洗涮饭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黑,一种万分晕厥和恶心的感觉,袭上心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林宇峰就扔下饭碗向卫生间跑去。刚来得及趴到马桶上,刚才吃的那些饭菜便一泄而出。
那感觉直接太痛苦了,有些污物甚至还呛到了鼻孔里。
楚天燕跑进来,一边按马桶的水阀一边给林宇峰捶背。
两三分钟之后林宇峰总算吃吐完了,直到胃里的酸水都给吐出来为止。
这一下子,林宇峰立刻萎靡不振地瘫倒在地。
楚天燕说:“你别这样坐在这里。这地板砖这么凉,你会生病的。来,我扶你起来。到床上去躺着吧。”
楚天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林宇峰弄到了自己的床铺上。林宇峰闭着眼睛如同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脸色苍白,浑身乏力。
扶着林宇峰倒下之后,楚天燕又去卫生间冲马桶。又拿了个茶杯接了满满一杯温水,端到林宇峰面前说:“漱漱口吧,直接吐到脸盆里。这样不行的,嘴巴太臭不说,万一有东西一下吸进了气管,那就会要人命的。”
林宇峰只好强自坚持着起身,漱口后把水吐到了塑料脸盆里。
连林宇峰自己都没想到,就因为刚才的一顿哭泣和呕吐,他居然会发起烧来。害得小楚忙里忙外地服侍他。
楚天燕皱着眉头说:“看起来你倒是个铁打的汉子,却这么不禁折腾啊。要不你起来我带你出去打吊瓶吧,这样挨下去怎么行。我摸着你的额头热得像火炭。”
“我没事,就是刚才伤心过度了。一下子叫风邪入了体,这才那么容易发烧起来。这样,今天晚上我如果不退烧,明天早晨不去打针。你先把手头的感冒药给我吃一点。说到底,我都没有脸再给你添麻烦。简队来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想回家去。这个工作当真不适合我,我现在总算有自知之明了。”林宇峰哭丧着脸说道。
“好的,他来了,你亲自去给他说,最好我们来一起走掉。要不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是不放心吗?”
楚天燕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一个劲儿在讲一些林宇峰爱听的话,缓解他的情绪。
天有些冷,但是岭南这一代是没有暖器片一类的。楚天燕,只要找出空调的遥控器,把空调调成热风。这样多少也能增加一点屋子里的温度。
不过楚天燕觉得,林宇峰还是在越烧越高。
过了但半个小时后,正当林宇峰被烧的嘴里胡话连篇。楚天燕果断地给保安队队长打了电话,说明林宇峰发烧的情况。
过了不一会儿,马队长就带着那个上次被林宇峰打过的装鬼的保安前来敲门。
楚天燕先看了看猫眼,才打开门,三个人连搀带抱把林宇峰弄下了办公楼。然后弄了一辆值班车,把林宇峰送到了潮平镇的医院里。
到那里后值班大夫一看,立刻就给林宇峰开了药,要打吊针。
忙活了半天,马队长他们回去了。只留下楚天燕在陪床。林宇峰紧闭着双眼,看得出来全身都在痛苦地抽搐着。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怎么林宇峰这样好的体格,因为呕吐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
楚天燕坐在林宇峰的床头上,看着大夫操作。大夫说:“幸亏你及时把他送来,要是等到天亮,就他烧的这样子,很可能会转化成脑膜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