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在林宇峰的怀里靠了有半分钟,这才松开。她也不说话,直接插上了房卡,顿时房间里一片通明。
林宇峰没想到,陈冰看了看他说道:“我睏了,有话咱们明天再说吧。你虽然像,但终究不是那个人。我不能和余文娟那样,夹到碗里的都是肉。不过,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我的意思是讨女人喜欢的那种。回去睡吧。早晨不急起来,多睡会。”
林宇峰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同时又有一种懊丧。这种场合,两个人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似乎不合常理。但是真发生了,你林宇峰会坦然接受吗?
对一个在这方面患得患失的人来说,鱼和熊掌都不是他要的。
林宇峰没有再说话,而是点点头就退出了陈冰的房间。当然,他也没有问陈冰,夜里会不会饿,他这里有包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宇峰发现手机放在床上,有楚天燕打来的未接电话。
天已经很晚了,他不愿意再打扰小楚。只发了个短信就脸都没洗,脱了衣服昏昏沉沉地上床睡去。
半夜里,林宇峰被一阵眩晕弄醒。下意识坐起身,他还迷糊着,就有一股力量从胃部直接射向喉咙。
林宇峰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条件反射一般起身扑向卫生间。终于他在无法再坚持的时候找到了马桶。
无法遏抑的呕吐过后,林宇峰跪在凉冰冰的地上喘着粗气。鼻涕眼泪已经布满了脸颊。他记得昨天夜里喝的并不多,也许是在昏睡中踢掉了被子,着凉了。
呕吐完,林宇峰感到身体无比沉重。他勉强按水阀冲掉了污物,在洗手台那里放水洗脸漱口。最后还是天旋地转,腿软的如同橡皮条他是凭着巨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摔倒。在扶着洗手台又喘息了一阵后,才扶着墙壁勉强回到床上。
拉过被子盖上,林宇峰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他明白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钟。他实在无法去打扰近在咫尺的陈冰,只觉得昨晚的痛饮有些荒唐。
这时节,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小楚。想到上次自己被折磨后生病,楚天燕无微不至的照料。
过了一会,林宇峰起身把另一个床上的被子也拿过来。盖两层被子,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闭上眼睛,浑身无力的他再一次昏昏睡去。
清晨,昏睡中的林宇峰没有听到陈冰的敲门声。最后,陈冰还是找了楼道服务员才开了门。这时候,林宇峰已经烧得很厉害了。
看到一夜不见林宇峰成了这个样子,本想发火的陈冰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就立刻叫他起床去医院。
林宇峰脸上带着惭愧的笑容说:“对不起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烧起来了。我这就穿衣服,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陈冰没有说话,她转身走到了过道里。
林宇峰卡开始起床穿衣服,他是一直是习惯于裸睡的。
下楼后,陈冰开车把林宇峰送到了不远处的县医院,挂吊瓶。
林宇峰躺在病床上还要说道歉的话,陈冰说:“别说这个了,我昨天夜里也是难受了很久。以后,咱们不耍二杆子了。不能喝就不喝,酒这东西经常会叫人误事。或者引诱人做坏事,是不是?”
林宇峰想起两个人无声相拥的情景,表情一下子尴尬起来。
“既然是人不留天留,咱们索性今天就不走了。留在这里,如果你下午能恢复的话,咱们一起去江边看看。没掰扯完的闲话,可以接着掰扯。”
护士过来给林宇峰挂上了药,陈冰就在旁边坐着给她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要晚一点到成都,请他和那边的老板说一声,就说司机路上着凉了。需要打针。
“陈总,不会误你的事吧。瞧我这一不小心。我想了想,主要是昨天没有吃饭。空腹喝酒,只吃了不少水煮鱼。回来一睡觉,肚子就抗议了。您放心,我体质很好,打一针就能恢复。”
“没事,都赖我,我不该劝你喝酒。你别多想,只要是病治好就成。在这里多住一天也没关系的。”
林宇峰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没有吃饭,又吃了辣才会这样子。
挂完了两瓶药,林宇峰醒来觉得身上有劲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大夫说看看情况需要的话明天还要再打。
林宇峰就对陈冰说:“陈总,咱们先出去吃饭吧,我觉得有些饿。”
“饿是好事,这说明你开始恢复了。你愿意吃什么?”陈冰惊喜道。
“小米稀饭,再来一碗清水面或者米粉,就行了。荤腥是不能再粘。我的胃里还热乎乎的,消化不了别的。”
陈冰就和林宇峰回了招待所,在那里的内部餐厅吃了午饭。林宇峰看起来胃口还不错,他没有喝面条,而是小米稀饭加上素三鲜水饺。陈冰也和他吃的一样。吃过了饭,陈冰说,咱们回宾馆的房间吧。睡一觉,下午说不定就没事了。我看你出汗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林宇峰的房间。林宇峰想睡觉,却不好意思说。陈冰说:“你躺下吧,咱们聊聊。啥时候你困了,你就自然入睡。不用管我。”
“这多不好意思?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都是以前当保安上三班,习惯了。”
“主要是你身体还虚弱,需要睡眠来补充体能。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就放心了。来,快倒下。”陈冰催促道。
其实,刚才挂吊瓶的时候,林宇峰支持不住已经睡了一觉。但他还是倒下了,需要捂捂汗。
林宇峰倒下之后,陈冰就忙碌着用电热壶烧水,服侍林宇峰吃药。林宇峰看着这一切有些感动。他觉得从陈冰的言行举止来看,她不像是个做违法活动的人。起码没有发现她有鬼鬼祟祟的情况。
这也正合了林宇峰的心理预期,有朝一日两个人肯定有相认的那一天。别人他管不着,只要陈冰能清清白白那就行了。
“昨天你说了,那英雄救美的事儿。我就和你说说,昨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两个人。你不困吧?”
服侍完林宇峰吃药后,陈冰在另一张床上坐下来。
“不困,你说吧。刚才我在医院也睡了一觉了。”林宇峰的精气神还能支撑得,就说。
“那女的叫余文娟,是我们公司写字楼楼上的陈总的老婆。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白脸小鲜肉,似乎是夜总会里干的,那种包房少爷。我和余文娟算是认识,但是没有什么交情。她老公生意忙,经常世界各地到处跑。一年中倒有半年时间在外面,她青春年少的又不缺钱。出现这类事儿也正常。你知道,她把我叫出去说了什么?”
“可能是,叫你替她保守秘密吧?”林宇峰背后靠着两个枕头,觉得很舒服,就说,“她能跑到这里来,应该是觉得山高皇帝远的,没有人会认识。”
“是啊,她和我一样。也是自己开车出来的,一路跑高速,跑到哪里跑不动了,或者觉得好玩。俩人就停下来。住下。反正她老公也不大查岗。她跟我说,她老公在澳洲也保养了一个白女人。其他地方有没有,她也不能断定。澳洲有是肯定的。她说,陈冰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替你保守。咱们都是外表光鲜,实际上日子很寂寞的那种女人。”
林宇峰听到这里,无声地笑了:“我们和她怎么一样啊?我们是出来正常工作的。不是出来偷情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