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没有。不过卫生间有吧？”林宇峰红着脸说。
“混蛋，卫生间里的那些怎么能用。拿我的房卡，去那边拿。记得拿两卷。我要和你来个盘肠大战呢。冤家，谁叫你长得像我爱的那个人。在我这里，你就是他。”
林宇峰只好拿了房卡出门去拿纸。等他回来后，陈冰已经睡熟了。这几天一直忙着赶路，还有晚上的夜班。确实是够累的了。
林宇峰躺下背朝着陈冰，也慢慢睡了。虽然美女玉体横陈近在咫尺，他却没有生起欲念。他觉得自己堕落的过快了。
睡梦中，林宇峰梦见在部队打冲锋。战火硝烟的，对面则是全副武装的日本鬼子。而他的手里则是端着冲锋枪。开始的时候彻底是一边倒，鬼子们被打死了好多。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落了单。只能听见远处的喊杀声和搏斗声，却不见人了。
汪！！
猛地一声嘶吼，林宇峰看到自己的身边围满了鬼子的狼犬。鬼子兵们远远地站着，并不上前，而是不住地驱使狼犬们上来扑咬。
十几条小牛犊一般的狼犬凶恶地刨着爪子，围着林宇峰打转。林宇峰并不惧怕，他习惯性地一拉手里九五突击步枪的枪机。却听到了咔哒一声，空膛了。
步枪没了子弹，那就行同于一截铁棍了。应付一两条狗那是没问题，可是林宇峰面前的是十几条。而且枪没了子弹，那和鬼子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比，绝对处于劣势地位。
林宇峰本能地去摸腿侧插着的搏击匕首，却摸了一个空。这下子糟了，除了一个没了子弹的九五枪，他已经别无反击武器。
面对着围上来的鬼子和狼狗，林宇峰心中暗暗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一连招式利索地打倒了三条狗，却被更多的狗扑上来拖倒。有狼狗张开血盆大口在咬他的大腿，和肚皮。他想蹬腿，蹬不动。再蹬，这一次用尽了力气。
只听见“啊”的一声，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林宇峰蓦地一下醒来了，他这一脚蹬在了陈冰的脚背上。因为力量巨大，疼得睡梦中的陈冰一声惊叫。
林宇峰大汗淋漓大声呼吸，刚才醒来的瞬间他分明是看到了一条大黑狗撕掉了他腿上的一块肉……
林宇峰疼得钻心。
其实，这个时候陈冰自己也在做噩梦，她也在蹬脚。结果脚上锋利的指甲划到林宇峰的大腿上。
两个人这一下子都醒了，都在喘着粗气一动不动。
大约一分钟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开始鼓捣那件蓄谋已久的床笫之事。
这一次，林宇峰似乎是怀了刻骨的仇恨。粗暴地撞击陈冰，直到她爆发出大声的呻吟声。
等到一切疯狂都结束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
陈冰在黑暗中咬牙切齿：“你这个王八蛋，你是不是心理变态？我告诉你，你拿这个来报复我，是打错了算盘。你根本不晓得，你劲儿越大，我反而越舒服……看是报复谁。”
陈冰的喝骂让林宇峰一跃而起，他掀开被子赤身坐在黑暗里。四周都是浓浓的黑暗，失去了时间。林宇峰觉得自己成了一条钻进风箱里的老鼠。找不到出口。只能在黑暗里乱窜。
过了一会儿，他从陈冰的身边爬起来，一个人跑到了另一张床上，拉开冰凉的被子倒下了。
陈冰一直沉默着。
……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宇峰被陈冰揪着耳朵弄醒。他正在一个甜梦里，迷迷瞪瞪地就打了陈冰的手一下。
“王八蛋，你怎么又打我？快特么起来。都几点了，今天晚上韩老板要请客。”
陈冰骂着，拍了林宇峰的额头一巴掌。打得生疼。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亮如白昼。陈冰已经穿戴整齐，看上去平静美丽。
林宇峰看着陈冰娇媚的脸庞，居然生出了跳起来暴打她一顿的欲望。
他妈的，我叫你漂亮却不干人事……
林宇峰起来穿衣服，刚才他不晓得睡了多久。但是睡眠的质量很好。起来之后没有累乏的感觉。他也没有真得去打陈冰，不能那么胡来。自己不是孩子了，虽然犯了个无法启齿的大错。但是任务还得继续下去。这是理智。
他们一起出来后，上了自己的卡罗拉越野车。按照陈冰的指点，越野车开过黄河铁桥，来到河北岸的安宁区。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区里找到了韩老板。
林宇峰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只闻其名的韩老板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妇女。一口兰州口音的普通话。和黑帮题材影视剧里的黑道毒枭形象差别巨大。
韩老板让陈冰和林宇峰都叫他韩姐。
韩姐自己并没有开车出来，她是径直上了林宇峰开着的卡罗拉。上车后韩姐还很细心地嘱咐林宇峰：“这大老远的从深圳开到兰州来，等于是横穿了中国的南北。明天走之前，一定要找地方保养一下车辆。免得半路出故障。”
林宇峰赶紧答应，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心细如发。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人家不说的，自己不得多打听对方私事。不然他倒是有兴趣问点什么。
三个人又同车来到了城关区，找了一个门面老旧的店面。这一次没吃羊肉泡馍。而是吃的烤全羊。他们要了一只羊的半只，另半只给了其他的客人。
看过正在烤着的羊肉后，三人移步上楼，进到了预先定好的包间里。
林宇峰自己平素不怎么爱吃羊肉，他本能地觉得那东西有膻气。便皱了皱眉头，他看着陈冰那表情好像也有点勉强。
落座后，韩姐笑着说：“你们别有顾虑，这里的羊肉很好吃的，都是从内蒙草原来的羊。又嫩又香，并没有什么膻味。”
一会儿功夫羊肉上来，林宇峰便戴了一次性塑料薄膜手套，拿起一块羊腿肉，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下一点儿。果然没有羊肉的膻气，而且咸辣适度，鲜嫩可口，真的是很好吃。
“怎么样，好吃吗？”陈冰看着林宇峰的神色问道。
“好吃，好吃，你尝尝吧。韩姐说得对，这羊肉吃不出膻味来。”林宇峰说话间大口地撕扯咀嚼起来。
一旦放下心结，自然越吃越香了。
这边陈冰便放心大胆起开吃。她和韩姐都比较节制，两个女人一边吃一边在说药材的事儿。枸杞肉苁蓉什么的都说到了，唯独对麻黄草不提其名。只用“那味药材”四个字来代替。
林宇峰听到，他们明天要去的地方是西宁下面的一个县，在青海湖南的一个很荒凉的地方。还需要在那里住一夜，看过药材后第二天返回。
韩姐说：“以前都是陈总他们来，你放心合作不是一年了，从来没出过啥差错。我那兄弟自己种的也不算多，主要是收购别人的。大家都小心翼翼，就是那地方地广人稀的，县里的人想管也管不过来。药材的成色，我不多说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要紧的几句话说完之后，大家就开始边吃边闲聊。一顿饭吃到八点多。
因为草原羊肉的鲜嫩好吃，林宇峰就放开肚皮多吃了一些。大略看起来，有一半的羊肉进了他的口。
等到吃完肉，大家开始喝茶的时候。林宇峰偶然打了一个饱嗝，还是有些膻味拱到鼻子里来。顿时就有了反胃的感觉。他不敢说，只怪自己贪嘴吃的过多过快。
散了席之后，韩姐执意自己打了出租车回去。林宇峰便和陈冰一起开车回七里河的宾馆。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在兰州是个东西狭长的城市，就那么几条主要的街道。找起地方来也不算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