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吹了一口气重又关了灯,俩人躺在床上不一会。林宇峰起身把防盗链挂上,再搬一把椅子放在门口,椅子上放一个茶杯子。这样,一旦再有人破门而入,立刻就有动静。
小楚看着像个柔弱的女孩子,心却很宽,她笑道:“你别整了。没人再敢来了。反正明天也没有什么事,咱们一直睡到自然醒。”
林宇峰一听也笑了,他把那把三棱刮刀放在床单下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躺下来放心大胆滴睡去。如梦前他还想着,那个波哥刚才被他敲了那一下,估计鼻梁是骨折了,没个几天他出不了医院。
这一觉果真睡到了大天亮。醒来一看,小楚已经倚在床头上在看无声电视。窗外依旧是阴雨连绵。这地方,下起雨来没完没了。
“几点了,燕子?”林宇峰醒来,迷糊了一会才慢慢回到现实里。
“九点多。我看电视有一会了。”楚天燕披散着头发,被脚边上露出一段浑圆白皙的肩膀。看上去慵懒而美丽。只看得林宇峰心头一荡。想起昨天晚上的真情表白和后来的夜半惊魂,林宇峰如在梦里。
窗外的细雨不紧不慢地下着,林宇峰坐起身,透过雾蒙蒙的窗户,他看着院里的几株芭蕉湿漉漉的在风中摇摆,林宇峰一下想起雨打芭蕉的诗意......
“林......老何,你说我的相貌真得那么吸引人么。叫两个人渣这么惦记着?比起黎曼黎律师来,我只能算个柴火妞,是不是?人家那才是国色天香。”楚天燕抿嘴一笑,看着发呆的林宇峰。
“你这会怎么想起她了?不提这个人好吗?”楚天燕的话语叫林宇峰心中一疼。他冷笑道:“昨天那两个混账东西污言秽语调戏你。晚上居然敢入室......那个盗窃。这样的人不该送到监狱里去醒醒酒吗?”
“呵呵,你别装了。什么盗窃,他们就是想入室强奸。不过你打他那两下子,够那个王八蛋记一阵子了。但愿他能吸取教训良善做人,否则早晚都会进去。”
楚天燕说完了伸起两只胳膊,连伸懒腰带打呵欠,林宇峰鬼使神差地看到了那胳膊下面黑黑的一丛腋毛。吓得他赶紧咳嗽两声,起身去搬开门口的椅子。
边搬椅子边想,这特么的配个美女在自己身边。叫什么,这不是引诱他犯错误么?同时还会腐蚀他深入虎穴的革命斗志。尤其是昨天晚上,小楚亦庄亦谐的表白之后,林宇峰一想起来更是心如乱麻。
不知道当过少校教导员的简爱国怎么想的?
接下来他的工作就是要获取蒯老板的信任,然后通过他成功地转到广州。以从那里偷渡香港的名义,联系到那边的关系。进而摸清整个的贩毒脉络。虽然首次见面自我感觉良好,但老奸巨猾的蒯老板是不是也这么想,那就难说了。
和当初预料的一样,永绵方面的警方和边防忽然加大了巡检力度。连着三天,蒯老板都没有来找他。林宇峰耐着性子等到第四天,见还是没有动静。他不得不再去玉石店看看了。
没想到他才下楼在村街上没走出几米,就看到了蒯老板那摇摇晃晃的高瘦身影。林宇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蒯迎上来做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向一家小茶楼走去。
进门上到二楼,蒯老板要了一个单间。两个人很默契地坐下来。不久服务员拿了茶具进来泡茶。
老蒯挥了挥手叫服务员出去,他自己亲自动手熟练地烧水洗茶具,下茶叶泡茶。其间,林宇峰拉着蒯老板操作一言不发。
茶泡好了,倒了第一杯茶水给林宇峰。老蒯还说:“何老板你闻闻,这是我们当地的一种苦茶。有一股特殊的苦香气。”
林宇峰苦笑着当真闻了闻,确实是有一种特殊的苦味。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不错,果然是好茶。只是我如今这境遇,再好的茶叶都品不出味道了。老兄,说吧,那事儿怎么样了?不瞒你说,我这几天在旅馆如坐针毡啊。就怕警方来个突击检查。那一切都完了。”
蒯老板自己也端茶喝了一口,他吧唧了一下嘴唇,长出一口气说道:“何老板,不是兄弟我不肯帮你。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边境上的巡逻突然紧了起来。就连那个经常带人走的地段,如今也有武警安了哨卡。这边送人的不敢送了。”
看着林宇峰愁眉苦脸的样子,蒯老板微微一笑,又续了了一杯茶:“我已经替你何老板找好了一个地方,先避避风头。等这边情况一松,我马上送你走。这种事,宁可等,也不能冒险。你说是吧?”
林宇峰装模作样的说:“蒯老板你说的是,我被抓住就是个死。你给我安排的地方在哪里?我得带着小燕一起去。”
“可以,兄弟我送佛送到西。我手下有个小弟的老家。那里是个很偏僻的傣族寨子。你呢去他家里躲上几天。离这里不远,那里老实说生活条件不大好,但也总比你在这里担惊受怕好吧?唉,老弟啊,看到你今天如此落魄,我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啊。可是,我也不敢一下金盆洗手。要不,广东那边的大老板要对我不利的。这条道上来容易,要想全合着下去,那可太难了。除非攒够了钱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好吧,我听你的安排。那咱们几时动身呢?我回去略微准备一下。”
“今天下午吧,吃过午饭你就退房。我叫阿龙在北街口等你。他开着一辆深绿色的皮卡。皮卡的车斗子是密闭的那种。车牌号尾数是74。记下了?”蒯老板轻轻一笑,“那好,喝完杯中水。咱们撤。”
林宇峰点点头,再很无奈地拱了拱手。
在回旅社的路上,林宇峰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蒯老板最后的神秘笑容。他总觉得那笑容背后有某种深藏不露的东西。
路上,林宇峰顺路买了一点午餐。他厌烦地看了看天,这淅淅沥沥的雨貌似没有停歇的样子。以前,他最喜欢这种雨天了。
回到下处,林宇峰和楚天燕说了和蒯老板见面的情况。他说:“燕子,我老觉得有点不对头。还有,咱们跟着他到深山老林里。会不会他要黑了咱们。何平川在他手里有60万的现金。”
小楚低头吸溜着吃米粉,她沉吟着说:“为这点钱杀人不至于,但是为了灭口那就难说了。何平川知道很多道上的事儿。包括在广东那家地下毒品加工厂。那边的接头人是个叫华哥的人。如果,咱们能到广东去和华哥接上头,最好。但目前何平川已经和华哥失去了联系。这些人一听何平川出事儿,就都躲着远远的了。而蒯老板肯定是和华哥有联系的。”
“如今何平川已经成了一颗弃子。弄死他比冒风险送他去缅甸要划算的多。”说到这里,林宇峰目露凶光,“还有,咱们带着这支枪,我以为诸多不便。如果他要针对我们下手,也是突然袭击。咱们基本是无机会拔枪的。”
“你说得对,可是现在也不好把枪送到哪里去。你别带在身上,放进行李箱侧面的袋子里。到时候一拉拉链就能拿出来。咱们两个也要警醒一点。这时候你别考虑别的,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如果马失前蹄......我和你在一起也不寂寞。”楚天燕笑着说。就在这一刻,林宇峰看到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性内心刚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