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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出卖灵魂的行当

  “宇峰,要不你打死我吧。你穿了我的鞋,我穿什么?这样的环境里,你叫我怎么逃生?你杀了我,鞋就是你的了。”麻建兵厚颜耍赖道。

  “你他妈的跟我耍起赖皮来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在这里你死了,死无对证。谁杀了你都一样。我回去报一个被流弹击中身亡。”林宇峰狞笑着,把枪顺过来,枪口对准了麻建兵的脑袋。在一个瞬间,他真想一枪掀掉这畜生的天灵盖。只是想起麻建兵重要的证人职能,才勉强忍下来。

  两个人僵持着,麻建兵蹲在那里虽然不求饶,但他的身体在明显颤抖着。这说明他也是怕死的,也知道林宇峰打死他是可以的。

  瞄着瞄着,林宇峰一转脸,就看到了不远处溪流边趴着的一具尸体。那是被机关枪居高临下打死的地方武装的败兵。

  这个时候林宇峰逼迫麻建兵脱鞋,确实是冷酷,不那么占理。可是自己冒着被杀危险去脱一具尸体的鞋子,又似乎划不来。

  几分钟后,林宇峰看到又有一枚迫击炮弹腾空而起,再一次砸到制高点上了。看样子,那些困守阵地的残兵已经难以支持。他们迫切想扫清后路威胁。这一瞬间,林宇峰丢下了麻建兵迅速向那尸体奔去。他决心拿命来来换一双鞋了。在这样的地方,没有鞋就会没有命。

  好悬,利用双方手忙脚乱的时机,林宇峰迅速地把尸体拖到岸上蕉林中。这个人死的很惨,被机枪子弹打断了脖子。脑袋已经有一半掉落下来。殷红的血流到了红色的土地上,绿色的草叶上。

  林宇峰不敢多看对方的惨状,赶紧把他脚上的解放鞋给脱下来了。不管合脚不合脚,林宇峰躲到几棵芭蕉树下,迅速地换了鞋。然后他站起身来提枪四顾,却忽然不见了麻建兵。林宇峰迅即警惕起来。这要是麻建兵手里有了枪,他是会毫不犹豫地撂倒自己的。

  那双死人的鞋子穿着一点挤脚,好在这是一双穿熟了的半旧鞋。这种鞋在几十年里,曾经是中国军队的制式军鞋。只是林宇峰参军入伍的年代,这种解放鞋早就退出了解放军的行列。

  麻建兵在被林宇峰踢了大腿之后,行动应该是不方便的。即便他想跑,也跑不远。

  换了鞋,林宇峰又颠了颠手里的枪,立刻知道弹夹里的子弹不多了。他就在尸体身上迅速找到一个新弹夹换上。新弹夹子弹满满的。

  换完弹夹林宇峰把枪机一拉,哈着腰像个士兵一样开始搜索。他不相信麻建兵能瞬间人间蒸发了。

  噼噼啪啪的枪声炒豆一般传过来。地方武装的败兵第二次度过小溪撤退。这一次,他们没有遭到机枪火力的压制。进而成功地跑过来了。

  林宇峰不愿意和这些人遭遇,更不想掺和进冲突里。他认为各方都是无义战。但令他犯难的是,万一开火,他手里的枪要不要人命。打死打伤都是不妥的。他是个外人,不能掺和别人家里的内斗。

  拿着枪迅速撤离,在林宇峰而言似乎能做到。可是麻建兵这个孙子却又跑了。这地方要是他藏在一个哪里一动不动,要找起来还真费事。林宇峰焦急地搜索着。他现在害怕的是,溪流东岸的政府军会不会乘胜追击?西面这一片地势平坦,如果脱离掩护一味地追击,也有被人伏击的可能。这就要看政府军的作战目的了。

  令人晚饭遗憾,脱离了林宇峰监控的麻建兵在几分钟之后被俘了。抓他的人就是那帮打了败仗的地方武装。他们损兵过半,正好窝着火气。见到麻建兵,带队的军官立刻拔出手枪,抵住他的脑袋审问。他们讲的是缅甸语,麻建兵不懂。他只能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又被人一枪托砸在脸上,鼻血横流。

  语言不通,加上恐怖被处决,麻建兵磕头遇捣蒜。他是知道这帮人真要杀了自己,那是分分钟的事儿。这时,麻建兵是真要尿裤了。

  军情紧急,躲在暗处的林宇峰看到,有人在撺掇军官一枪崩了麻建兵。那军官伸手揪住麻建兵的耳朵,想把枪顶到他的头上。麻建兵哭叫着不肯就范,被人连踢带打。他索性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打滚了。

  林宇峰知道,要想杀掉癞皮狗麻建兵不难。手枪不好瞄准,冲锋枪的话,顶多三发子弹,麻建兵必死。

  情况紧急,林宇峰半蹲着举起枪来。他不想伤人,只把枪口瞄准了那军官手里的手枪。在军官双手握枪要向麻建兵击发的时刻,林宇峰开枪了。

  突如其来的子弹打在了手枪的枪身上,把手枪从军官的手里震开。军官吓得一下把枪扔了。林宇峰接着一枪打中了军官身边的一个矮个子。子弹是打中了他手里冲锋枪的前护木,也是崩起了老高来。

  突如其来的射击,让两个人失声惊叫起来。他们立刻知道附近埋伏了狙击手。随即就丢下死狗一样的麻建兵,没命地往前面跑掉了。大约两分钟之后,芭蕉林里暂时安静了下来。果然,后面的政府军没有追击。他们忙着打扫战场,巩固已有阵地。

  林宇峰提着枪慢慢地过去,麻建兵见识了林宇峰的神枪绝技,直接抱着他的腿哭起来。

  “宇峰,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该跑。我不识好歹。”

  “快他妈起来吧,逃命要紧。快起来走。”林宇峰皱着眉头,鄙视道。

  麻建兵顺从地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跟着林宇峰往西北方向走。周围又开始枪炮齐鸣,两个人像是两片飘落在惊涛骇浪的树叶,小心地前行着。

  他们只能是向着中国,想着枪声较为稀落的地方走。而林宇峰心里也知道,麻建兵是绝对不准备在他枪口逼迫下回国的。他这样的罪行,差不多时属于十恶不赦。回去也毫无悬念,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看到麻建兵刚才在缅甸人枪口下的怂样子,林宇峰甚至想象到他上刑场的场面。也许会大小便失禁。如今的中国,采取枪决方式执行死刑不多了。麻建兵将不可避免地被执行注射死刑。虽然形式上注射比枪毙要人道一点,但是本质一样,同样是剥夺罪犯的生命。

  半个多小时后,林宇峰和麻建兵精疲力尽。两个人在一个香蕉园边上休息。他们摘下不太熟的香蕉充饥。在几公里的艰苦跋涉中,林宇峰带着麻建兵成功躲过了几只队伍。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地方武装,都是能避则避。

  林宇峰的目的是尽快回到国内,至于麻建兵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经过了行刑式枪决的恐惧之后,麻建兵的心慢慢松弛下来。回国之后面临的后果,麻建兵同样是清楚的。不论学习成绩如何,麻建兵也是山南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基本的法律知识他是了解的。求生的本能,让他选择了最后一搏。

  麻建兵所以走向犯罪,纯粹是因为贪婪和骄横,他斜睨一切伦理规则。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就是爷,在雄厚的财势面前,所有的规则都是稻草人。

  现在,眼看着离着永绵的国门越来越近了。麻建兵的心也慢慢地沉到冰湖里。他是在向着自己的祖国,自己的父母家庭越走越近,同时也是朝着死路越走越近了。

  “宇峰,谁派你来的我也知道。你是来押我回去上断头台的吧?”麻建兵硬撑着一张满不在乎视死如归的脸,笑道。

  “我只是负责把你带回到我的雇主身边。别的我不过问,也管不了。”林宇峰只能含糊地说道。

  “你说你和我,并没有深仇大恨。你何苦如此?想要钱我有的是钱。就藏在国内的某个地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不回去,而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找你家里人直接过去取钱。全是现金,拿旅行箱装着。开上车一拉就行了。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决不食言。”

  “不行,我已经收了人的钱,不能再不顾职业道德,来收你的钱。再说你那些钱都不干净,都有着腐烂尸体的味道。你也知道。我不吃这一套。我劝你还是回去面对一切,这样也算是一条汉子。”

  麻建兵依然在嬉笑着,但他的眼神慢慢地收起来了。林宇峰看到绝望和冷血。

  面对麻建兵林宇峰没有丝毫的怜悯。在他的心中一直有那个黑暗的洞穴,那个恐怖的毒品加工厂,那个麻建兵强暴陈冰的景象。

  “宇峰,你说我一个富二代,怎么不知不觉间走到这一步呢?”麻建兵避重就轻地问道。

  此时此刻,麻建兵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进入国门之前逃跑。哪怕是鱼死网破,哪怕是死在逃跑的途中,他也不会回去上行刑床。他的身上罪恶太多了,这些罪恶都是麻建兵所不愿意面对的。

  “你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清楚。但是你这个人在大学时代是什么做派,我是清楚的。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觉得别人都应该围着你转。所有的女孩子,你想要谁就是谁。你有今天,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你克服不住贪念。你这样的人,有再多的财富你也是个穷人。你,还有某些人,得的是钱痨。只要能换钱,你不会在乎手段。如果脑袋能砍下来换钱,你也会砍的。脑袋卖了会没命,但是灵魂不会。所以你们毫不犹豫地出卖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