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有些木讷地由着林国栋晃荡,但林国栋那副嘴脸实在让人恶心。林宇峰皱了皱眉,一抬手就挣脱了这荒唐无耻的搂抱。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奇葩,一手搂着老婆,一手搂着老婆的情人,还要当双方争执的和事佬。
“黎曼,你和你这位林总究竟要怎么样?不妨把话说到底。这孩子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带走。也不跟你要抚养费。大家在这个酒楼里,万一把事情闹得不好收场,丢人的不是我这个保安。是你们这些所谓体面人。”林宇峰冷下脸说。
林宇峰说着话,迅速闪到一边。他的后背本能地贴在墙上。这是一种积极防卫的态势。
林宇峰这个反应,有点出乎林国栋夫妻的意外。林国栋看着林宇峰,脸上的笑容是恶狠狠的。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一次林宇峰也当当光棍。
“你特么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还有理了?你以为自己做下的那些龌龊事,别人都一点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你不要这么凶横。你能活到今天,都是老子我看在小曼的份上。你爷爷已经摘除一个肾脏了,你不会希望他的另一个肾脏也没了吧?要那样,那一个大活人就真的要让尿憋死了。”说着话,林国栋大笑起来。
“呵呵,原来真的是你?”
林宇峰终于亲耳听到了林国栋的招认。一时间他都想立刻和林国栋打斗一番。但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在这里动手,尤其是当着这个天使一般的孩子那是不允许的。
“是我什么?你爷爷的情况我是找人了解来的。你没有仇人的话,你家的老人怎么会被人伤害?仗着有几下三脚猫本事,就真成了林大侠了?妈的你就是个田伯光。”
林国栋骂完抹了抹头发,从衣兜里掏出一只雪茄,想抽却又忍住了。
“我再说一遍,我和李潇只是普通朋友。虽然我救了她。这些事黎律师黎大姐姐心知肚明。我就是招惹了那个地头蛇,才和她躲避到香港来散心的。不能说我一和女孩在一起,就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是有三脚猫的本事,但是我没有利用自己的本事,做一件坏事。更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但是不守承诺,朝三暮四不是做坏事吗?本来,我们的事国栋都是知道,并且默许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规规矩矩地。反而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你要是心里后还有一点我和这个小丫头,你也不会这样到处折腾!”黎曼真的怒了,对着林宇峰呵斥着。
林宇峰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对自己呵护有加的黎曼,居然也变成这样。他感到深深的失望。
“你和李潇是不是有事,我先不管。但你是不是叫三个女人怀孕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播种吗?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是你的做派。你这个人分明有一颗兽心。”黎曼冷笑着,看着林宇峰。
原以为林宇峰会胆怯,会羞愧。但是他却把牙根一咬,说道:“对了,我就是这么一个色情狂。除了不搞基,什么女人都要。你现在看清了我是好事。将来你真的离了婚,就是拖油瓶也嫁得出去。”
“你,你......”黎曼被气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语不成句。
“你特么的,看来是真的活够了!那你就就等着吧,肯定会有一天我叫你痛不欲生。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但是在你消失之前,你的亲人,情人都会走到你前头。你会为自己的无耻和邪淫付出代价。”
“姓林的,你是个什么货色很多人都知道。你有资格说别人邪淫吗?不要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你在背后的所作所为,老子有个账本呢。你真是用心很深啊,定位手表都送得出?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有人找你算账。今天的事情,你说说,能不能叫我走?不能的话,那就在这里过招。闹得酒楼老板把警察叫来,你不敢吧?”
“我是不敢,但是我会对你做些事情的。我让你永远都生活在恐怖里。你的弟弟已经被批捕了吧?呵呵你等着吧,他会把牢底坐穿的。”林国栋咬牙切齿地说。
林宇峰怒视着林国栋,继而那目光扫过黎曼,最后落在孩子身上。那孩子在用一种呆萌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继而格格格地笑了。
林宇峰拉开房门夺路而出。出门之后他拉起李潇,两人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洪福酒楼。
一直回到下榻的酒店里,林宇峰的心还在扑扑猛跳着。今天和林国栋的正面交锋,他最终没有落到下风受人摆布。这就是胜利。但是,林国栋处心积虑地迫害自己则是坐实了。
等林宇峰慢慢冷静下拉,李潇已经去酒店外面买了午饭进来。林宇峰没有胃口,勉强吃了几口之后,他决定向李潇坦白。
“潇潇,我不得不告诉你,我现在面临很大的麻烦。黎律师的丈夫怀疑他妻子和我有染,要对我下毒手。他家的资源我是知道的。从香港回去之后,我决定离开深圳回家去。你不要对我有所期待,我这个人能冲能打,确实也救了些人,替他们出了气。但是得罪的人也很不少了。一段时间内我需要隐姓埋名。这些人找不到我,也可能就消气了。”林宇峰说道。
“阿峰,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走吧!”李潇看着林宇峰的脸,有些想哭的样子。。
“那不必,我这样的人四海为家,也没有成家的兴趣。你和我不同,你有母亲,家里有家业,不能出任何问题。好好在家,找个老实人结婚吧。跟着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得安生。”
“可是......”李潇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下来。林宇峰一挥手:“你叫我哥,就要尊重我的决定。今天下午我就想回去了。”
李潇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只顾低头垂泪。
林宇峰没说什么‘不想连累你’这样的话,免得李潇心理产生负担。刚才的邂逅,直接把林宇峰所有的好心情都收走了。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家这是逼着自己继续趟浑水啊。老子索性就豁出这条命周旋,反正也生无可恋。到头来,老子就是死也会选择与你这恶势力同归于尽。林宇峰在心里发狠道。
游玩没了心情,李潇只好和林宇峰回到深圳。第二天上午,林宇峰第二次辞职,而且说再不准的话,就选择自动离职。这样才被批准了。后来,当林宇峰在燕京检查自己的工资卡。发现里面多了两万块钱。算是他的安置费。
离开深圳,林宇峰几乎无处可去。想了半天他买了一张到燕京的火车票。除了回不去的故乡,林宇峰最熟悉的城市就是燕京了。这个国际大都市足以容得下他和楚天燕郝鹏等人井水不犯河水。
来到燕京后,林宇峰态度坚定地换掉旧手机号。切断了所有的社会关系。这一次他没选择做抛头露面的保安,而是普通求职者一样去当一个白领。鱼死网破的关头尚未到来,且观察一下吧。
燕京的西部有一片大型的工业开发区,这里远离东城公安分局的辖区。林宇峰找了一家做汽车刹车片的企业,当了行政部的一般职员。同时为了怕人认出来,他为自己配了一副平光眼镜天天戴着。再把裁剪合体的西服工装一穿,他还真有点知识分子模样了。
看这镜子里的自己,林宇峰资源自语地说:“但愿从此之后后,大家都消停下来吧。”
上班后林宇峰一心扑在工作上,迅速熟悉了本职工作。平时因为中规中矩,待人和善,他在这家公司顺利站住了脚跟。。在自己的工作简历上,林宇峰只描淡写地写上自己当过兵。
每天,林宇峰文质彬彬西装革履,跑先跑后。那副干净干练的外表,还真没人看出他是个赳赳武夫。
一天,行政部的吴经理走过来,拍拍林宇峰的肩膀说:“小林,你当过什么兵啊。”
林宇峰赶紧站起来回答:“我运气好,分到在军分区当通讯员。两年就退伍了。基本是给首长跑跑腿的差事。”
“还会放枪吗?”
“会啊,新兵连学的。但是准头就难说了。我本科毕业,不想碰那些弄刀弄枪的事儿。”林宇峰有些矜持地说。
“奥,你不知道,咱们大老板杨总也当过兵。是连长转业的,业余喜欢到靶场打靶。兴致来了还会搞搞军训哩。”说到这里,吴经理笑出声来。
这家汽配企业是一家大型汽车厂的配件商,车间有二三百的操作工人。林宇峰能够想象,这些工人们被老板按班排编组,集合军训的样子。当年的杨连长看来对军旅生涯还是很留恋的。
“听说你当过兵,下午杨总想找你谈谈。难得有你这么高学历的退伍兵。下午上班我再通知你。”
工业区这里平常老板是不来的。他的办公室在燕京市里一家高档写字楼。而‘东晶汽配’不过是‘东晶集团’的一个下属企业。反正,整个集团都是和汽车工业相关的。
林宇峰来到这家叫‘东晶汽配’不过两个多月。他是抱定了隐姓埋名的宗旨,在这个工业区里当一个小白领。这里的生活,常常让林宇峰想起深圳潮平镇的陈家制药厂。在这,里林宇峰和另一个同事同住一间宿舍。关系也融洽。平常他几乎不说和任何和军队有关的话。就连军事杂志也不看了。这样的生活,林宇峰过起来甚至比当保安还踏实。而且,这工作是不需要上夜班的。
可就因为,简历上那有意无意的一笔,他居然引起了大老板的注意。这让林宇峰有些不知所措。依照他的想法,一个大学生当过兵也是件正常的事。而林宇峰写简历上的时候,也不敢全部都是假话,只能是真真假假地写上。免得人家调查后说他假话连篇。那是不好的。
大老板要找他,林宇峰不敢表示异议。在公司里,受到老板的注意,往往是好运气的开始。工厂的写字楼虽然也是写字楼,但比起繁华的燕京市区,那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想调去市区的总公司上班。显得高大上。实际上,总公司离这里也并不远。
吴经理这句话,让林宇峰捉摸了一上午,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林国栋的手很长,又摸到这里来了?这是赶尽杀绝的节奏。
但是仔细一想又未必,毕竟自己来燕京的事情,没有人任何知道。即便是亲近如李潇,林宇峰也是弄了个不告而别。所有的藕断丝连都是错误的,只能增加彼此的痛苦。断了她的念想吧。
林宇峰早已走过风雨,他也终于知道世界上没有放不下的事。真去放下了,原来也不那么难。
下午一上班,吴经理就把林宇峰叫进了经理室。
“小林,你整理一下。一会儿咱们就走。你还没去过总公司吧?”吴经理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材料,一边说。
“没有啊,不知道大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我还真有点心里紧张。”林宇峰推了推眼镜,态度犹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