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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屋子里静静的,凉凉的,空气里似乎包含着某种淡淡的香气。

  林宇峰裹在被子里,听着阿芳娓娓的讲述,仿佛进入到一个遥远的梦境里。他入神了。普天之下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阿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窗外雨声滴答,在等待阿芳的同时,林宇峰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自家的历史。回忆他阴阳相隔的父亲母亲,以及有关于两个人的林林总总。又想到山西那个叫满仓的男人,和死去了的陈晓兰。也不知道那案子如今的进度怎么样?

  阿芳又开始讲述了:“就这样,我和阿勇算是有家难奔了。千辛万苦又回到广东,我们也就彻底踏实,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久,我就在出租屋生下了我的女儿燕子......”

  “燕子?”林宇峰听到这个名字,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是啊,我女儿叫蒙佳燕。阿勇他姓蒙,内蒙古的蒙。怎么,你对这个名字情有独钟?”阿芳忍不住调笑道。

  “没有,就是我认识的一个女人也叫燕子。你继续讲吧。”林宇峰不想打断阿芳的思路。

  “我刚才说了,我这个故事是个很老套的故事。生了孩子之后,我只好辞职在家里养孩子。就阿勇一个人挣钱养家。就这样,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艰难,但也过得很畅快。我的家里已经父母双亡,他的家里父母把他扫地出门。”

  “我们相亲相爱,相依为命。那是一段我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日子。我在家带孩子,也在自学财务知识。我想,日后孩子大些了,我去考个会计证。无论如何,我们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深山苗寨去了。”

  阿芳吐了一口气,语调幽幽,“可惜的是,这种夫唱妇随的温馨日子,过了不到半年。阿勇就出轨。”

  “怎么这么容易就出轨啊?”林宇峰有些心烦意乱的问道。

  “怎么这么容易?呵呵,没办法,桃花运来了呗。就像你,不也一样?”

  阿芳嬉笑了几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和阿勇打工的那家工厂,是一家台资的电子厂。阿勇原来是在那里车间开叉车的。那一天厂里出了一点事故,阿勇眼疾手快,一个人跑过毒气弥漫的车间,把总电闸给拉了。从而避免了一场更大的火灾事故。”

  “事后老板奖励他钱,阿勇很聪明滴拒绝。他说自己有驾驶证,希望能调到厂里的车队去上班。老板立刻答应。阿勇被调到小车队不久,居然混成了老板的贴身司机。”

  林宇峰大约地猜到了下面的故事,但是他不想扰乱阿芳的兴致。这种诉说本身,对于被伤害者,就是一种心理治疗和减压。

  阿芳说:“我那时无疑是幸福的,觉得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在深圳这地方慢慢地混出头,以后还可以回家取得老人家的原谅。阿勇说,等到孩子大一些,我考到了会计证。就叫他母亲出来带孩子,我去厂里上班做白领。”

  “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好梦还没做完全。阿勇就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先是回家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接着就是以各种借口夜不归宿。这些我都忍了,毕竟作为一个司机,他要无挑件满足老板的用车需要。陪同老板出席各种应酬。那时候我虽然隐隐有点不祥预感,但我没有胆量往深处想。”

  “千想万想,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阿勇居然学会了吸毒。这一下子,就把我和他,把我们的女儿,一下子拖到地狱里了。”

  “他是怎么学会吸毒的?”林宇峰下意识地问道。

  “他经常陪老板去东莞潇洒啊。三来二去,就和老板的情妇勾搭上了。那女人以前是皇冠大酒店夜总会的红小姐。和林老板慢慢混熟后,就被包养起来。而林老板本人是个很花心的人,一和这个叫阿美的女人玩过新鲜,又重新投入到各种娱乐场所的温柔乡里。但他并没有放弃阿美,一直保养着她。后来阿勇和我说,是那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但是我不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林老板起初对阿勇的人品很信得过。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司机已经把一顶绿帽子戴到了他头上。阿勇学会吸毒,就是跟阿美学的。他们这些人,隔一段时间,一般是林老板回台湾的时候,阿美就和几个男女搞家庭溜冰会。最刺激的节目是吸毒然后,肆无忌惮地滥交。”

  “刚开始阿勇也害怕过,可人是经不住劝诱的。常在水边走,总有湿鞋的那一天。不知道从哪一次起,阿勇吸上了第一口。然后就不能自拔了。那时我的女儿还不到一岁,我在家里抱着孩子也开始忐忑不安。因为有时候他回家,听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知道阿勇是有了外遇。因为他对我越来越恶劣。甚至有几次,当着孩子的面打我。”

  “我不敢直说,只能旁敲侧击地劝说。阿勇做贼心虚,自然也就离我越来越远了。你说,阿哥,世界上什么东西最难看?”阿芳忽然问道。

  “什么东西最难看?我不知道,在我这里,最难看的应该是长了翅膀的癞蛤蟆。”林宇峰随口回答。

  “不对!世界上最难看的不是癞蛤蟆,是已经变了心的人脸。曾经的海誓山盟,相濡以沫,都抵不住那些毒品化成的青烟。人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毅力,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堕落是早晚的事。就像我,就像阿勇。”

  “阿芳,我问你一件事。我并不是个生性风流的人,为什么老会遇到和女人有关的麻烦?这些麻烦经常搞得人痛苦不堪。”林宇峰说。

  “阿哥,你知道妹子为啥对你一见钟情吗?呵呵,就因为你有一双勾魂的眼睛。女人一看到你这双眼睛,就会荡起柔情。”阿芳笑说。

  “你胡说什么!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从来不在外面乱看女人。”林宇峰听到阿芳说这话,就心神不宁的辩解。

  难道他真是一个天生就会勾女人的料吗?

  “呵呵,你这个人就是一个异类。你越正经就越显得有魅力。你看到葛优没有?他是不是越一本正经,就越可笑,是不是?”阿芳犹自嬉笑道。

  林宇峰不禁想说:“就你这个风情,你要是去东莞,也能混到夜总会的头牌。”但是这种不知轻重的轻薄言语,林宇峰不愿意说。

  “先别说我了,说你吧。”林宇峰没好气地说。

  “我还有啥好说的呢?人家说男盗女娼,在我这里是男毒女娼。毒品的毒。大哥你不会也碰过那玩意吧?”阿芳故作轻松的口吻里,实际上包含着惊心动魄。

  “我没有。那东西谁碰谁死。”林宇峰若有所思地回答。

  “唉,也许都是命吧?我就是个天生做娼妇的命。我这种女人就是这样,靠谁谁倒。如果我爸爸还活着,如果我能有一个好丈夫。再苦的日子也能过出甜味来。可惜的是,我没有这个好命。”

  “阿勇这样和阿美等这些懒人鬼混,自然越陷越深。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其实他们来往的次数多了,哪有不透风的墙?林老板有所察觉,他正想借机甩了阿美这个烂货。呵呵,这个阿美,也是个天生的娼妇。”阿芳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