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人在窗前,叶清雅看着叶长歌离去的身影,难免有些担忧的问:“长公主,难道不怕她如今见到我们在一起,会对我起疑心吗?”
凤未央手里轻抚着茶盏,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杯盖,指甲在杯盖上敲出清灵的响声,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笑道:“怎么?难道今日她没有看见我同你在一起,便不会对你起疑心吗?”
叶清雅有些讪讪的,她如今并不敢得罪凤未央,便也只能恭敬道:“长公主自然有长公主的打算,不过我还是不懂,为何公主这般急着要促成我和明王殿下的婚事?”
凤未央的手指一顿,看向了叶清雅。
叶清雅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潭水一般深不可测,心中不由得一阵发虚,她下意识地避开凤未央的打量,讪笑道:“长公主为何这般看我?”
凤未央别过头去,又挥手并退了随着他们二人进来服侍的婢女。
丹青仔细地关好了门后,凤未央才冷道:“怎么?难道要你的肚子藏也藏不住的时候再举行大婚吗?”
这一句话几乎让叶请清雅站立不稳,她脚步踉跄了,身子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仕女屏风上。
差点将屏风带倒,凤未央一见叶清雅如此沉不住气,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有些不耐烦道:“还是你认为我只是一个愚蠢的人,让你随意利用吗?那日你求我帮你后,我就派人去调查你,你说我查到了什?”
凤未央嘴角牵出一抹嘲弄的微笑,笑容里也带了几分恶趣味,叶清雅再也站不住了。她只能结巴着道:“我……我……”
话未说出口,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道:“还请长公主能看在清雅对您真心诚意的份上,能替清雅保守这个秘密,若是这个事情被人知道了,那我只有死路一条啊……公主……”
她双手颤抖着拉着凤未央的裙摆,凤未央一把将她甩开,随即抬起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道:“若是本公主当真介意你那些龌龊的事情,后来便不会同意帮你,既然我帮了你。便证明我不在意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反正与我都没有太多的关系。”
叶清雅见她如此,心下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不解的看了看凤未央试探性的小声问道:“可若长公主为何一心想要促成我和王爷的大婚呢。”
“自然是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怎么,难道你认为若是你被查出有了身孕,奸夫又另有其人,暴露出来,轩辕明会放过我吗?那日他已经对我起了怀疑,若是你们二人不能及时成婚,这件事情又瞒不下去,你猜他会如何想?”
凤未央声音淡淡的,似真的带了几分担忧。
果然叶清雅听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带了几分忧虑:“可如今满宫上下都在筹备太子殿下的婚事,我母亲这些日子也忙得陀螺一般,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赐婚与我和明王殿下。”
叶清雅难免有些担忧,其实她担忧的并无道理,若非有意外的情况,谁也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连办两场大婚。
凤未央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她将叶清雅扶了起来。然后道:“这便要看你该如何做了。”
叶清雅不明白凤未央话中的深意,凤未央的视线落在了叶清雅的小腹处,那里平坦一片。可不知道为什么,叶清雅总觉得凤未央的眼神中带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深意。
与这样的人筹谋无益于与虎谋皮,可她如今并无退路,凤未央手中又拿住了她这么大一个把柄,只要她稍有不从,便是粉身碎骨,甚至可能连累母亲和父亲。
一想到这里叶清雅的神色便越发的恭顺,凤未央似乎十分满意叶清雅这副模样,缓和了声线道:“如今有着身子便不要动不动的都跪着了,若是想将你同明王殿下的婚事提前,也不是没有法子,只不过需要你来配合我。”
“那我该怎么做?”
凤未央低声在叶清雅耳畔说了什么,叶清雅一怔,眼神中带了些许的恐惧:“可若是这样,那事情岂不就暴露了。”
凤未央笑道:“要的便是将事情暴露出来,天离皇室若是要脸面,便会将这件事情尽快地遮掩下去,让你和轩辕明大婚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夜长梦多。”
见叶清雅还有些迟疑,凤未央便冷声道:“怎么,难道你认为我还会害你不成?”
叶清雅自然连连称不敢,凤未央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宫中也有我的人,即便是请太医去查,也只能查出你有身孕,而查不出到底有几个月的身孕。”
说到这里叶清雅心中便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也为日后留了一条退路。
她恭敬的起身对着凤未央道:“那便一切都由仰仗公主了,我这边回到叶府去,今日便会传出消息来,长公主且放心。”
说罢,叶清宁便起身告辞了,丹青人送了出去。
不多时便回来道:“奴婢方才见到大皇子带人往这边来了,公主要不要见一见。”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有些阴柔的声音,道:“姐姐这几日为何总躲着我?”
丹青脸色一白,忙垂手后退了两步,立在门旁,俯身道:“奴婢参见大皇子。”
凤溪眉眼越发的温柔了,看了看丹青随即跨步而进,见到凤未央正坐在窗边的案桌旁品着香茶,眉眼更是多了几分温柔是春风般和煦。
“你想多了,我如何是躲着你,只不过这几日有些事情罢了。”凤未央若无其事的从一旁的粉彩茶盏中拿出一套来替凤溪亲自斟上后,才将那茶盏递到了凤溪的面前。
凤溪接过茶盏轻啜了一口,只觉得茶香四溢,沁人心脾,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他总觉得凤未央如今似有心事。
“刚才我见到叶府的那位清雅小姐,从这雅室走出去,姐姐何时这般喜欢那位小姐了?”凤溪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随即问道。
凤未央笑笑:“我并非是喜欢她,我只是喜欢有用之人。”
从前叶清宁还有价值的时候,她便喜欢叶清宁,如今,叶清宁没了利用价值,她便弃如蔽履,而今时今日的叶清雅更是如此。
凤溪笑的阴鸷而又狠厉,他很喜欢这样的凤未央。
可他如今郁闷的是,他总觉得凤未央在筹谋着什么,可她却什么都不同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