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叹了口气,凤仙如此说,便是不愿意说出今日她和凤未央都说了什么。
“那日我说让你过另一种生活,并非说说而已,你的事情你可以做主,凤仙,你不是我的属下,也不用对如此,起来吧。”叶长歌伸手把凤仙拉了起来。
凤仙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叶长歌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她并非是真的想瞒着叶长歌,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叶长歌知道了,可能也无能为力,甚至给她带来麻烦,与其如此,不如不让叶长歌知道的好。
“今日红楼的生意不错,你用心了。”叶长歌先是赞了一句凤仙。
“还是小姐的本子写的好,如今有了这本子,就不怕日后没生意做了。”凤仙笑着道。
忽然叶长歌想起一事,她道:“若是我现在需要五千两黄金,大概要多久。”
“五千两?”凤仙倏地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长歌,似乎是在以为她在开玩笑。
“是的,而且是黄金。”叶长歌面上十分的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
“十年,而且这十年红楼每一日都能像如今这样生意火爆。”凤仙略一思索后,答道。
十年,叶长歌可以等的上十年,但牡丹必然等不上十年了。即便让红楼和天成钱庄联手,也凑不齐牡丹那五千两黄金的赎身费。
“小姐怎么突然要用到这么多的银两?”凤仙不解,虽然叶长歌在叶府并不受宠,但叶府并未苛刻她的吃穿用度。
“无事,凤仙我还有事,红楼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若是有什么急事,直接去叶府寻我便可。”叶长歌起身欲走,没想到才走了几步。
凤仙便开口唤她:“小姐……”
叶长歌回头,凤仙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道:“小姐,那凤未央和凤溪,你务必要小心提防。”
华知语提醒过自己,如今连凤仙都提醒自己,这凤未央和凤溪到底是做过什么,让人如此的忌惮。
叶长歌轻嗯了一声,便出门去了,楼下还有人在唱戏,只不过唱的不是红楼了,而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但之前听戏的客人们依旧听津津有味,外面天色尚早,玉墨跟在叶长歌身后道:“奴婢总觉得凤仙姑娘有点奇怪。”
叶长歌轻笑,连玉墨都瞧得出来的,她漫不经心的道:“哦?哪里怪?”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凤仙姑娘和那位公主长的有些相似?”玉墨歪着头,似乎是在想这两人到底是哪里长的有些相似。
“你说什么?”叶长歌忽然顿住了脚步,似乎是没听清玉墨说得话。
“奴婢说,感觉凤仙姑娘和那个凤临的长公主哪里长的有些相似。”玉墨又道。
凤仙,凤未央,叶长歌只觉得脑海中忽然清明一片,凤仙又知道那么多的,凤临后宫内不愿意公之于众的事情,还有她让自己也提防凤未央和凤溪,一幅对他们十分熟悉的样子。
“原来如此……”虽然那个设想让叶长歌觉得不可置信,但也只有这样的猜测,才能解释的通这一切。
“小姐,你是发现什么了么?”玉墨凑近了问道。
“玉墨,你去调派几个人手,守在这红楼的附近,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发现有人潜伏在这周围,都要来回禀我。”叶长歌吩咐道。
说完,她便让玉墨先回去了,自己则绕进了一间裁缝铺,再出来时,已然换了一身男装。
如今还是晌午,不好使用轻功,便只能朝着那百花楼的方向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轩辕明断定偷东西的人一旦得手离开,便不会再回来,百花楼的周边根本没有留人监视。
可正方便叶长歌进出,虽然百日里来百花楼的不多,但叶长歌也不算是违和,不过楼里大多数的姑娘都在歇息,准备晚上接客。
叶长歌才一进百花楼,一个龟奴便上前殷切的道:“公子可是又熟识的姑娘?”
叶长歌摇着那把折扇,一幅风流倜傥的模样:“我与你们牡丹姑娘熟识,带我过去吧。”
此话一出,那龟奴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赔笑道:“这牡丹姑娘昨日累着了,今日正在休息,妈妈说了不能打扰,公子看……是不是换个人?”
叶长歌只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即便是不想让牡丹姑娘见客,怎用这样的语气?
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她一把揪住那龟奴的领子,那龟奴一直佝偻着身子,被叶长歌这样一提,竟然生生的让叶长歌整个提起来了。
他挣扎着求饶道:“公子,公子饶命……”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老鸨子,她正在补眠,听说有人闹事,便一脸不耐烦的从二楼下来,正见到这一幕。
她看着叶长歌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过,只能先安抚道:“这位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是不是我这百花楼招待不周。”
叶长歌见管事的来了,便一把将那龟奴摔在地上,冷声道:“牡丹姑娘在哪里。”
那老鸨一听牡丹的名字,虽然没那龟奴那么惊慌失措,但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牡丹病了,还在调养,还是不要将病气过给公子了。”
“你们一个说病了,一个说昨日累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叶长歌冷笑,老鸨子狠狠的瞪了那龟奴一眼,复又陪着小心道:“公子何必执着于牡丹呢,我们百花楼里几百个姑娘,今日任由公子挑选。”
“我只要牡丹,她去了哪里。”叶长歌一字一字的重复道,她心中越来越不安。
“牡丹被赎身了,今日公子见不到,日后也见不到了。”那老鸨似乎有些为难的开口。
“被谁赎身了?”不可能是马允峰,若是马允峰可以替牡丹赎身,怕是早就替她赎身了,可除了马允峰,京中还有谁这么财大气粗。
“被……被那个凤临的大皇子赎走了,牡丹的赎身价可是五千两黄金,那人眼睛都不眨,给了银票当日就把牡丹带走了。”那老鸨有些悲喜交加,悲的是她从未想放牡丹走,毕竟牡丹可是这百花楼的活招牌。
喜的是,这五千两黄金可抵得上百花楼五六年的收益,这两种情绪攀上她那肥肉横肆的脸上,显得怪异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