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这么一弄,站在光彩照人的牡丹身边,就显得么那么显眼了,牡丹嘱咐叶长歌待她走后再离开。
说完就唤了婢女进来,离开的时候特意虚掩了门。
楼下,已然聚集了许多的官兵,有许多衣衫不整的男子被人从房间里拎了出来,场面十分的混乱,女子们则聚集在一起,胆子小的,已然吓得小声抽泣起来。
那老鸨子上前,陪着笑意道:“这位官爷,您看,这好歹也算是我百花楼的客人,再说我们这姑娘们都花朵一般娇滴滴的,您这阵仗是要砸我的招牌啊。”
那官兵十分的不给面子,高声道:“让开,别耽误我们查案——”
顺便还推了一把那老鸨子,老鸨子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她颤抖着指着那官兵,刚想破口大骂,忽然见到门口进来一人,忽然止住了口,虽然面色还十分的难看,但还是忍住了,默默地退到了后方。
来人正是轩辕明,他身后的人是梁昌平,梁昌平额头还有个肿的老高的包,想来是叶长歌的手笔。
众人都见了轩辕明都行了礼,轩辕明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扬声道:“今日也不是故意想扫了各位的雅兴,不过是因为今日京兆府尹连夜得了消息,说是有一贼人闯入了这百花楼,此人手上有数条人命,穷凶极恶,这才不得已而为止,还请诸位配合,若是想起有什么可疑的人,务必要和本王说,免得让那漏网之鱼继续为祸百姓。”
轩辕明向来富有贤明,人人也都信了当真有贼人闯进。
说完这番话,轩辕明便来到了轩辕昭和凤溪的面前,一拱手道:“今日还不知大皇子和太子殿下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
轩辕昭含了一抹意味声长的笑,看向了轩辕明道:“皇叔客气,自然是以京都防务为主,这花酒嘛,何时喝都是一样的。”
凤溪没打算掺和进这两人的言语试探里面,便索性装聋作哑,自顾自的饮酒。
“哦?从前我怎么不知道殿下多了这样的雅好呢?”轩辕明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似乎一条危险的蛇,随时都要置人于死地。
“皇叔不知道的事情多了,难道我还不够出乎皇叔的意料么?”轩辕昭不知道是不是和叶长歌相处久了,时而说话的时候还带了点叶长歌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也对,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殿下还未大婚,便流连这花楼之中,不怕你那位太子妃吃醋么?”轩辕明显然被轩辕昭方才的话刺激到了。
说话已然有点失了风度,轩辕昭却想的是叶长歌会吃醋么,她才不会,就是他今日和她说他要娶别的女子,她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想起叶长歌,轩辕昭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见牡丹正站在那老鸨子的旁边,却未见到叶长歌,难道她已经离开了?
但他转念就把这个想法否决了,若是离开了,轩辕明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搜查,她定然还是在这百花楼里面。
轩辕明见他不回话,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他冷冷的笑道:“不过说来也是巧,一向洁身自好的太子殿下今日来了百花楼,紧接着就出了事,若是捉住那贼人,你说会不会和太子殿下有关系呢?”
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凤溪听出点不对劲,凑近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昭看了他一眼,凤溪此人,心机深沉,且毕竟他不是天离的人,许多的事情也不好说,轩辕昭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杯子,示意他再饮一杯,凤溪吃了个软钉子,也就识趣的不再问。
但见轩辕昭时不时的往牡丹姑娘的方向看,心里便留了意。
牡丹察觉有人看自己,顺着方向看去,便见到了轩辕昭,她忽然想起在酒桌上,轩辕昭称那柳公子是自己的朋友,那他知不知道这柳公子其实是位小姐呢?
她本想做点什么,示意一下轩辕昭,但又怕自己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便决定隐忍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从牡丹的房间里随着其他的姑娘一起下了楼,她一路上半低着头,一幅十分害怕的样子。
挤在人群里也不显眼,但轩辕昭却似乎一感应一般,瞬间便察觉到了。
虽然皮肤变黑了,衣服发髻也都不一样,但轩辕昭就是有一种感觉,她就是叶长歌。
果然,那女子入了人群,便如泥龙入海,未看见她怎么动,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牡丹的身边。
她担心若是找她们问话,若是周围的女子都说自己眼生,怕是要引人怀疑。
牡丹感觉有人在背后轻轻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便知道是叶长歌来了,两人的手轻轻一碰,便又迅疾分开了。
另一边,京兆尹府的官兵几乎把整个百花楼的客人查了一边,梁昌平也没发现可疑的人。
梁昌平根本就没瞧见那人的面容,只知道大致的身形高矮,眼看着轩辕明的脸色越来越沉,梁昌平只觉得冷汗都下来了,头也更晕了。
所有的人都查了一遍,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官员,此时也胆战心惊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毕竟天离律法,官员不许狎妓,但虽说有律法,但大家对此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皇帝,不闹的满城风雨,也不会管的。
“皇叔,想搜你也搜了,想找也找了,这人若是实在找不到,还是适可而止吧,毕竟有些人,咱们以后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难看也不好。”轩辕昭的声音从一旁冷冷的传过来,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几个颇有身份的官员。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起来,那几个人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奈何今日来的是明王,只能敢怒不敢言。
反倒是对替他们说话的轩辕昭起了一些好感,虽说他们几个犯了事,但太子今日不是也在么,法不责众,况且还有个太子,陛下如何也不会如何处置的。
这般想着,那几个人便互相递了眼色,都是官场上成了精的老狐狸,自然是知道此时他们是和谁一条船上的。
轩辕明也知道这样的确不妥,但只要他今日放走一人,便可能会放走那个人,如果东西流出去,怕是要引起大麻烦。
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梁昌平,那眼神里的杀意十分的明显,梁昌平下意识的跪倒在地,颤抖着不敢说话。
可无论梁昌平再怎么核对,就是没有发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