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必二夫人明白的很,既然二夫人当年将这武功心法描述的如此独一无二,为何对我不顾计重施呢?”叶长歌的这一番话彻底的击垮了南宫羽。
南宫羽下意识的起身,又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还是柴嬷嬷上前搀扶住了南宫羽,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南宫羽镇静下来。
“你……你都知道了?”南宫宇的话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叶长歌笑的有些神秘莫测,她抬眸扫了一眼南宫羽,随即道:“你并不是个脑袋灵光的人想来这一切,你身边这位柴嬷嬷可与你助益颇多吧。”
柴嬷嬷不敢去看叶唱歌。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羽冷声质问道,她的声音现在有些微微的变调,似乎是想用自己的气势来压抑住心底的恐惧。
叶长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叶清宁忽然笑了一下,南宫羽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想也不想几步上前,挡在了叶清宁的面前:“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叶长歌眼神闪了闪,她起身直直的盯着南宫羽,一字一顿的道:“如今怕了?当年你用我的性命来要挟苏樱的时候,怎么想不到今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宫羽避开叶长歌的目光。
叶长歌见她还不愿意承认,只淡淡的道:“怎么……如今也知道被人用女儿要挟的滋味了吗?南宫羽,你当真是觉得你当年做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吗?你当年给南宫家送信,信中提及苏樱研习了一套武功心法,并将这武功心法夸张到独步天下的地步,又让南宫家将此消息泄露出去,引得一众杀手前来抢夺。你用我的性命要挟,让苏樱以为将我留在叶府,必然会落入你的手中,于是不得不带我逃回大泽……这一切你都忘记了?”
南宫羽身子微微轻颤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原因。
虽然苏樱的武功可以在众多高手中自保,但那些人中有不少是南宫家的死侍,那些人并非为了抢夺武功心法,而是为了取苏樱的性命,他们知道如果和苏樱交手的话,便是再多的人也不会成功,因此,那些人便想了一个卑鄙的办法,招招都直冲着当时只有五岁的叶长歌去。
苏樱为了保护只有五岁的叶长歌,奋力抵挡,但苏樱也只来得及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大泽的边境,自己却以身挡住所有的追兵,这才保得叶长歌的一条命。
叶长歌的声音淡淡的,但熟悉叶长歌的人都知道,叶长歌越是这样,便代表了她心中翻涌的情绪。
南宫听叶长歌说对了每一个细节,心中早就如同一盘燃尽的死灰一般,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但南宫羽总觉得叶长歌的叙述有些奇怪,好像那些事情并不是她自己所经历的一般,她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沉静而又冷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南宫羽声音沉沉的。
叶长歌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思索了一下,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其实这些事情有一半都是她的猜测。
当时她派轩辕昭给她的暗卫和李伯一同去北崎,李伯带了柴嬷嬷的消息,但以柴嬷嬷对南宫宇的衷心,怕是也问不出什么。
但好在有赵磊这个突破口,赵磊这个人诡计多端,心思圆滑,柴嬷嬷对他倒是十分的疼爱,犹如亲儿子一般。
赵磊从皇庄出来后,变有些奇怪,他总会去一些烟花柳巷的地方寻欢作乐,且常喝的铭酊大醉。
叶长歌因着牡丹的关系,后在百花楼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很快便从赵磊那里得到了一些当年事情。
当年南宫羽送给北崎的家书,便是赵磊亲自送的,因着这事十分重要,柴嬷嬷又信不到旁人。
柴嬷嬷当时嘱咐赵磊务必将书信送到,又说此计划事关重大,不能疏忽,路上赵磊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偷看过,出乎他的意料,那信上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只说了什么武功,什么心法的。
当时赵磊喝的舌头都直了,将这事同百花楼中的姑娘当成一个笑话来谈,显然他并不信,一个女子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什么独步天下的功法,跟说书人讲的故事一样。
叶长歌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心中便已经起了怀疑。
可当时她想不通,若是南宫羽有心除掉苏樱,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直接派身边的暗卫将苏樱除掉不就好了么。
正在一切一筹莫展的时候,叶长歌认识了太傅。
当时叶长歌见那老者武功身法都压了自己一头,便无意中问了太傅一句话,问他相不相信这世间有一种功法,习之便可独步天下。
哪知道太傅听闻后面色微变,叶长歌便知道这件事情,当年他也是知情的。
太傅也才知道,叶长歌是在调查苏樱之死的真相。
于是告诉了她一些事情,当年他奉旨在外寻药,不知为何江湖中忽然有了一些传闻,说是有一女子从隐世高人处得了一本武功秘籍,得之便可称霸江湖,因此人人趋之若鹜。
这件事情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江湖嘛,总会有一些传说,引得这些人四处寻找,不过很快他便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因为各路消息最终所指向的地方便是京都。
当时先皇后薨逝不久,新后未立,太子重疾,这些武林人士又齐聚京城,他担心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操控,且他又从那些人中发现了有很多北崎的人。
太傅担心这其中混了细作,便也只能暂时放下寻那还阳草的事情,随那些人一同回到了京。
他才入京便听闻京中闹得有些沸沸扬扬,说是将军夫人被强盗所劫,一同走失的还有将军夫人膝下的女儿。
他和苏樱有些交情,知道苏樱伸手不凡,怎会轻易被强盗掳走,于是便拉了一个小贩问。
那小贩以为他是才来京城的,便惋惜的道:”如今将军府上虽然有两位夫人,但只有一位夫人膝下有一女,另一位夫人生的可是公子,这被人掳走的那位自然是第一位将军夫人。”
叶长歌记得那太傅当时的神色似乎有些愧疚,只记得他惋惜的道:“我和你母亲还算是有些交情,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口中可以独步天下的功法,便是你母亲所习的鬼道,那功法虽然是你母亲自己所创,但我也是知道的,虽然诡异另辟蹊径,但是也并非有江湖中传言那般。可我回京的时候,你母亲和你已经不见了,我尝试过去寻,可你母亲和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件事情发生后,太傅发现那些混在武林人士中的北崎人都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