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产下死胎

  嘶……我立马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大巴车后头躺着一个无头女尸,现在正主就坐在车上冲着我笑。就算我再“见多识广”,心里也是发憷。

  “小兄弟,小兄弟。”黄师傅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他浑身也抖个不停。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车上这位“孕妇”,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她。而且,大巴车还撞到了她的尸体。

  我僵硬的扭头看了黄师傅一眼,脑子里也几乎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初老李告诉我碰到这类邪乎事要躲得远远的,可没说该怎么解决啊。

  按照一般情况,我会先对车上这位说一番好话,劝她离开。实在不行再破口大骂。可眼下闹得这么凶,我拿黄符出来肯定不顶用。说不准情况还会恶化。

  “啊~~有鬼~~~有鬼啊~~~~”

  突然,车厢内响起惊恐而尖利的叫喊声。就跟被掐住嗓子的母鸡一样,歇斯里地。

  被这么一吓,其他人也乱作一团。争前恐后的往大巴车前挤过来,那学生打扮的女孩子听歌的手机都给扔了,没顾得上捡,面色苍白的往我这跑。还有跟黄师傅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

  我也被这尖叫声吓着了。生怕车上这位姑奶奶又整什么吓人的幺蛾子。

  “哎呀我去!”我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倒不是被吓得。

  低头一看,一只枯糙的大手正抓着我大腿,跟老虎钳似地死死揪着我大腿肉不放。

  “你他娘的放手啊。疼死我咧。”我一把打掉黄师傅的手。这货刚才跟我聊天扯淡时还一副挺懂的样子。可真碰上事了,胆子比我还小。

  “小兄弟……小兄弟,这可咋整啊。”黄师傅哭着一张脸,就跟死了爹娘一样难看。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压抑的环境,神经都惊呼崩断。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想逃也逃不掉。

  我猛地一回头。

  陡然发现除了我和黄师傅之外,车内只剩下六个人,正好三个男的三个女的。

  那名孕妇已然不见。

  “走了,她走了……”我松了口气。

  刚才有人尖叫,应该就是注意到这名孕妇突然消失,被吓到了。不过这位姑奶奶肯走是大好事,一直赖在车里不走才会出事呢。

  我刚想跟其他人说没事了,可下一秒,落回肚子的心猛地又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那孕妇所在的座椅底下,赫然有一滩血淋淋红艳艳的污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借着昏暗的橘光灯,我看到这摊污血里似乎躺着什么东西。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团扭曲交错着的鸭肠,表面浸满了污血堆积在一起,显得异常恶心吓人。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他乘客纷纷惊恐的开口,催着黄师傅快走。

  率先发出尖叫的,正是那个听歌的女学生。几乎带着哭腔,说坐在她身边的女人眨眨眼就消失不见了。其他几名乘客也纷纷开口,证实女学生说的是真话。要再不走,这不是大活人的女的,指不定会害死一车的人。

  大巴车里变得更加嘈杂,一致同意要立马开走。

  我冲黄师傅喊了声让他在等等,然后硬着头皮朝车后头走去。

  并没去管地上那滩污血和鸭肠一样的东西。我想其他乘客包括黄师傅,估计都看不到这玩意儿。不然早就惊恐万分的喊出来了。甚至吓晕过去都有可能。

  我打开最后那个车窗,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首先要确定无头女尸还在不在地上。这样冒然走了,指不定会闹出更吓人的事情来。

  手机灯照过去,尸体还在。就在静静的躺在五六米开外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眼皮又跳了几下。

  第一眼看过去还没觉得怎样,可第二眼瞧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尸体下面好像多了一滩黑乎乎的东西。微弱的手机灯下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滩血。刚才我和黄师傅下去看时,明明还没有!

  更让我有些心惊肉跳的是,尸体微微隆起的肚子完全憋了下去。即便光线很暗,也异常的明显!

  难道…难道是婴儿出生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愣愣的盯着女尸的肚子。如果真的是女尸把婴儿给生了出来,那事情可真的大条了。说不定我们一车人都得交代在这。

  血水明显是从尸体下半身流淌出来,隆起的肚子也憋了下去。这不是产下了个婴儿还能是什么?

  关键它是死人产的死胎啊。

  如果是正常情况,胎儿会经历一个由死到生的过程。也是其他好朋友投胎,也能再世为人。

  只是还没出生时,母亲就惨遭横祸连带着胎儿一同死掉。于是变成了从生到死。这已不是怨气重不重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邪门的可怕!

  原本惨死的孕妇已经够邪乎了,现在“她”又产下了死胎……无力感顿时涌了出来,是负面情绪达到极点后的绝望。

  这他娘的该怎么整啊。我苦笑了一声,感觉嘴巴异常苦涩。

  我猛地缩回身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炸毛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座椅下那滩污血和那扭成一团的玩意儿。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这是什么了!

  这鸭肠一样的玩意儿是根脐带。婴儿出生时从母体内带出来的。扭曲在一起被污血覆盖的中间那团……就是那产下的死胎。

  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摊污血。

  突然,污血正中间微弱的动了一下。

  下一秒我恨不得立马从车窗里跳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辆大巴车。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脐带像是被人扯开了,露出了一团满是污血的肉块,比拳头大不小多少。然而仔细分辨下,依旧能看出有手有脚,还有一颗未成形的脑袋。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只感觉头皮蹦的紧紧的。瘆人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往心窝子里窜。

  “小兄弟,你……你咋啦?”黄师傅注意到我很不对劲,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恐惧和胆寒。

  我没顾得上搭话,因为地上的死胎,缓缓朝我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