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鬼遮眼,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减少啊!
看着一脸懵逼的周源,我问他刚才自己是不是一直趴在桌上睡觉。
小结巴摇摇头说:“我恨不得把眼睛都缝在屏幕上,哪有时间看你。我任务搞定了,你呢?”我摇摇头,还有一点没弄好。周源嘟囔了一句,叫我快点,赶着回家。然后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着吸了起来。
“呼呼。”我深呼吸了几下,将波荡的情绪给平缓下去。不管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手头的工作总要完成。
我下意识的握起鼠标,但目光像是凝固了一般,停格在我手指上。淡黄色的痕迹哪来的?我机械般的将手凑到鼻子前,有淡淡的尿骚味。
不是在做梦,我确实尿手上了!
脑子刹那间变得空白。屏幕闪烁的光芒有些刺眼。我缓缓反应过来,尽管内心非常的惊恐,但还是没忍住朝厕所方向看去。
“啪、啪!”隐约间,有阵阵稀疏的拍门声。
从里面放出的亮光,忽然间像是被什么映红了一样,被渲染成了红色,突如其来的光线非常刺眼。就好像空气里弥漫了无数鲜红的血滴,光从其中射过,也变成了鲜红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呼嘶呼...你...在,在找什么?”
嘶哑的声音陡然传到我耳里,嗓子跟被玻璃割破一样,异常沙哑。我猛地回头看去,血肉模糊的脸几乎贴在我脸上。
“鬼……鬼啊~~~~”浑身的神经一根根崩坏,我歇斯里地的喊出声来。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两只眼睛就是两个空洞洞的血窟窿,根本没有眼珠,猩红的鲜从里面流出。鼻梁被人用刀给开了一个口,从眉心处开始,一分两半。
两边嘴角拼命的向上翘。
惊恐中我的大脑很久才反应过来,它的嘴角不是故意上翘,而是因为被刀划破,形成上翘的样子。嘴唇就像涂了整支口红般,艳红艳红的渗人。血腥玛丽的颜色。
我双腿猛地蹬在办公桌上,想借助推力向后挪去。
哪想到靠椅直接向后仰,使得我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随着椅子后倒在地上。
“哐”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我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体成了脑袋朝下脚朝上的姿势。
这张怪脸并没有消失!
突兀的贴在我眼前,像有人趴在我身上般从上头俯视我。然而除了一张血腥恐怖的脸,我看不着它身子其他部分。
“小…小结巴!快他娘的救我。”我嘴里惨呼,双手慌乱的撑在地上,想要挪着身子逃走。
“呼哧呼...我是被人勒死的...勒死的。”他突然张开了小丑模样的豁嘴。
我看到它嘴里的舌头,更加惨不忍睹。像被人生生扯掉般少了一截,断面血肉模糊,嘴里全是鲜血,随着它说话不断蠕着血沫。
“滴答、滴答。”
猩红的液体滴在我脸上,有些温热和腥臭。一滴一滴的,从它眼眶里,嘴巴里淌出。
“滚开,我去你大爷的快滚!”我被吓得不轻,嘴里骂骂咧咧想把它骂走。
“帮...帮我,帮我……”沙哑的声音从猩红的嘴里传出,血沫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它说出一句话来像是要忍受很大的痛苦。很快我发现了原因,猩红的鲜血里竟然混杂着一片刀片,亮闪闪的很锋利。它每说句话,都会被刀片割的鲜血淋漓。
它不断的向我凑近,空洞的眼窟窿、猩红的舌头在我眼中无限放大。
难道是想叫我把刀片给拔出来?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然而我真的不敢动,也动不了。此时我身子僵硬,想被鬼压床一样,如同有重物压在我胸口,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嘿,兄弟,你又怎么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
“啊~~~快...快,帮我,帮我啊~~~求...求你……”几乎贴着我的狰狞脸庞痛苦扭曲,两个血糊糊的眼眶竟然闭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张脸就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而我鼻子里还残留的淡淡的血腥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带着古怪笑容的脸,嘴上叼着根香烟,不断的吞吐着烟气。
“有鬼~~~”我身体的力气好像恢复了过来,慌乱的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的撒腿便跑。
“哎哎,看路啊。”嘲讽的声音。
砰!我眼前一黑,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上。
“你撞疼我啦!混蛋啊。”是女人的声音,语气非常的愤怒。
“哎吆!”我痛苦的叫了一声,向后一仰。就在那女声中,我感觉肚子猛地被人踹了一脚,力道很重。
我躺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真他娘疼,胃里跟翻江倒海似地。我能感受到踢我的脚穿的是高跟鞋,十几厘米的那种恨天高。鞋跟又尖又长,就跟木棍狠狠戳了一下。
“叫你看路,不听,呵~~”年轻保安缓缓走了过来,双指夹着烟。
“关你吊事,你他娘的到底谁啊?”我忍痛叫道。真想从地上跳起来,狠狠一拳头怼在他笑容古怪的脸上。
年轻保安的笑容更“灿烂”了,让我说不出的厌烦。他伸手把烟头扔在地上。嘴皮子动了几下,虽然没声但我看出来了,他叫我“别死在这咯~~”
他的嘴皮子很薄,异常薄。我不知道从那里看到过,嘴唇薄的男人性格讲话刻薄,薄情寡义的居多。
年轻保安性格咋样,薄不薄情寡不寡义,我都没兴趣了解。现在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他没有理睬我,转身径直的向黑暗中走去,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鞋,但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踢踏声。反而静悄悄的很古怪。
而且公司里的灯都很亮,但他走的方向却很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没过一会儿,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脑子一片浆糊,根本理不出丝毫头绪。最后索性扔到一旁不去想。
我瞪大眼睛,朝周源那里看去。他正靠着窗户抽烟,视线在窗户外头,丝毫没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他没注意到,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我知道,这个公司不对劲,甚至整幢大厦都很不对头!
这幢写字楼,恐怕比火葬场还要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