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哥痛苦的样子,我赶忙催他去医院看看。
中午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口腔溃疡呢。这才几小时啊,都肿的不成人样了。
张哥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递给我看,“下班就去,太他玛难受啦。”
“你现在就去吧,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我替你看着就行。”我拍了拍张哥肩膀说道。
张哥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冲我点了点头,便抓起车钥匙准备离开。
“等等,张哥你再给我看下你的嘴。”我说道。
不是我有怪癖好,喜欢闻口臭。主要是张哥那红肿、弯曲的舌头着实让我震惊。刚才乍一眼看去,感觉非常恶心没咋仔细看。现在是好奇占了上风。毕竟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啊~~~”张哥张大嘴巴对着我。我急忙捂住鼻子,眼睛向里面看去。果然是个奇特的舌头!
等等……那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舌头下面有几个蠕动的小白点,在粉红色的黏膜上蠕动。
虫子?我心里莫名的跳了一下。
“张哥,我拍张照。”我皱着眉说道,随后急忙掏出手机对准舌头下面,‘咔嚓’一声。
低头看向手机。我的心不自主揪紧起来。照片上就一又红又肿的舌头哪有什么小白点。
我抬头再想仔细看看,刚好对上张哥疑惑的目光。
“我有个学医的朋友,拍张照问问他什么情况。”我笑着解释道,“刚才没拍好,我再拍一下啊。”
张哥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张开嘴巴。我拿起手机对上,假装拍照,眼睛避过手机看去。
这次我看的很真切,确实有几个小白点,还在不停的蠕动。然而照片上依旧没法拍出来。
张哥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
“行了,你快去吧。”我顺势将手机塞回口袋,“如果我那朋友知道什么,回头跟你说啊。”
等张哥走后,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发愣。
张哥也遇到幺蛾子了?我心里想着。可以说,那一个个蠕动的小白点我并不陌生。周源的呕吐物中我看到过,还有那黑影撒纸钱时冒出过不少恶心的虫子。
只不过这次张哥嘴里面的小白点非常小,小到我根本看不清它们是不是虫子。
最关键是我眼睛能看到,手机拍照却拍不出来!
娘咧,回头我要好好叮嘱张哥。这货平常特大大咧咧的,这下也中招了。
我在值班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等换班的伙计过来才离开。
回到宿舍,老李正坐在桌旁喝酒。没多想,我走过去坐下,抓着一块猪蹄就啃起来。
“老李,今天我又去了小吴村。”我一边吃着猪蹄一边说,所以声音很含糊。
“你去小吴村干啥?”老李放下酒杯,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哪个好人报警说小吴村搞土葬,我一警.察朋友叫我帮忙。查的就是吴明的坟墓,现在他的尸体还在停尸间摆着,明天我俩烧掉啊。”我吮吸了一下手指便解释道。这猪蹄啃起来真带劲。
“富贵事咋这么多。”老李没好气的哼了声,抬起酒杯又嘬了一口。
“还不是怕你继续蹚浑水。”我白了老李一眼。虽然店老板没说,但十有八.九就是他报的警。
老李冷哼一声,“你这瓜娃知道啥?”
我没理睬他,而是把怂恿警.察抓陈大师说了一遍。
老李听完嘿嘿一笑,吧唧了一下嘴巴,说道:“你小子还是忒嫩了点。警.察要是有用,陈王八能逍遥到现在?”
我一听不服气。那是因为犯罪证据不足吧,否则警.察怎么可能不抓他。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事事都要讲法律。
今天秦川没有抓陈大师,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关键还是事实不清,没拿住陈大师的痛处。
叫吴强来火葬场偷尸体,可以算得上是侮辱尸体罪。可他们偷的鬼奶奶尸骨,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少年,估计最近都能追溯到民.国那个年代。又没了家属报案和追究责任,所以即便鬼奶奶的尸骨没烧掉这事也不好弄。
如果被偷走的尸体是新送来的,陈大师和吴强估计都得抓进去。话又说回来,要真这样估计我们场也得受牵连。
至于搞封建迷信活动,这事就更不好说了。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老李古怪的看着我说道,“实话告诉你,这黑心王八可没少干坏事。还做过买卖尸体的生意。”
买卖尸体的生意?我去,这玩意儿还能当成生意来做!
“当然,一具尸体身上可有不少宝贝。人的手骨、头骨、内脏啊,还有头发。这些在地下市场都很吃香。”老李老神在在的说道,“尤其是内脏,风干后在东南亚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我顿时感到很恶心,一个人死去后还被当做物品来买卖。尤其是看老李古怪的笑容,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骨头、头毛卖到东南亚做佛牌吧。还有一些邪门法子都用得到。可内脏有啥用?”我问道。
“下酒菜。”老李冷冷的说出三个字。
我去!你他娘的故意吓我吧。还下酒菜呢?尸体最先腐烂最恶心的就是内脏,能下的去口……
“嘿,瞧你那胆小样。”老李咧了咧嘴笑道。果然是吓我的,谁口味这么重,吃死人内脏。
“陈大师怎么买卖尸体?哪来的尸体给他贩卖。”我紧接着问道。土葬毕竟在少数,绝对大部分还会送到场里来烧掉。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陈王八安心当起神棍来了。不过还是个祸害人的东西。”老李淡淡的说道。他也不喝酒了,从口袋摸出一根烟,自顾自点上抽了起来。
我瞥了老李一眼,埋头吃卤菜。让这老油条自己安静琢磨一下,逼着他不让蹚这趟浑水,估计会很难受。
可是你蹚了也没用啊,又不干你的事。
“嘿,瓜怂,你还记得两个月前从医院送来的尸体不?”老李突然开口道。
我摇了摇头。每天从医院拉来的尸体不知道有多少,我那还记得清,更何况是两个月前的。
“身上伤口很多,你还给吓着咯。”老李提示道。
“哦……场长还要求第一个烧掉,是不是那具尸体?”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指那个满身伤痕的尸体,半拉脑袋都被刀割掉了,白花花的脑浆都往外淌。当时我可吓得不轻。
“对,就是那个。”
老李点点头,脸上神情很复杂,“那尸体也是小吴村的。”